第1347章：終章

    柳青源靜靜注視著李湛。

    許久之後，微微一笑。

    “嗯，該走了。”

    深吸一口氣，柳青源的目轉移到不斷崩潰的盜天梯上。

    他麵容平靜，卻心緒難定。

    “曆經挫折，蹉跎半生，終是沒有辜負摯友、親朋的期。”

    “也終是沒有負了自己的淩雲之誌，那日酒過三巡，舉杯共誓，立下的正本清源宏願，雖不是我親力完，卻也算完了。”

    “我覺得，我對得起你父親，對得起你爺爺，對得起齊兄，對得起我的泰山大人.....”

    柳青源呢喃著，臉龐逐漸浮起釋懷。

    沒等李湛開口，他哂笑一聲，“我出卑微，無權無勢，一路上得遇許多貴人，這才有了今日的柳青源，我曾答應過他們，哪怕死魂滅，也絕不會退後半步，會盡我所能，肅清宇，還以太平。”

    “雖，九死亦無悔。”

    “但現在，我僥幸得以茍活，留殘命於天地間，想去做一點自己的事。”

    說到此，柳青源眸子泛起一抹和溫。

    李湛知道，這抹溫，是屬於衛婉的！

    那是柳閣主一生的痛。

    看著柳青源堅毅的側臉，李湛張了張，卻發現如鯁在，不知所言。

    對於這位閣主，他是發自心的尊敬。

    他的一生，對於武道界的付出，對於親朋、摯友的付出，絕對當得上那一句。

    春蠶到死方盡，蠟炬灰淚始幹！

    “呼~”

    這時，柳青源輕輕招手。

    齊國梁的、衛遠航殘破不堪的軀，被他牽引上來。

    “大統帥！”

    “衛家主！”

    李湛心頭莫名一，鼻子一酸，眼眶溫熱。

    “你對得起他們。”

    “不要悲傷，不要愧疚，他們的在天之靈，肯定會為你到開心，到榮耀。”

    柳青源寬一句。

    李湛重重點頭，而後，神肅然，朝兩位死去的前輩拱手彎腰一拜。

    “我該走了。”

    柳青源說著，以靈力將二人的層層拱護住，小心翼翼的收儲戒中。

    而後，他目炯炯看著李湛，“你呢？走嗎？”

    李湛搖了搖頭。

    “我掌控了混沌之力，有橫渡虛空的能力，隻要不遇到空間流，那些罡風奈何不了我。”

    “我想，順著那空間裂痕，去尋找我的父親母親。”

    李湛回應道。

    他心堅信自己的父母還活著。

    而且，這裏，有他的族人、他的人、他的朋友.....

    也許有朝一日會離開，但不是現在。

    柳青源怔了怔，一抹苦在眸子深一閃而過。

    “真羨慕你啊。”

    “不像我，孑然一。”

    哂笑著，柳青源朝‘盜天梯’一步步走去。

    就在這時，臣應龍呼嘯而來。

    “閣主，您....您要走了嗎？”

    臣應龍虎目含淚，聲問道。

    “對。”

    柳青源拍了拍他的肩膀，“宇已肅清，青源閣沒有存在的必要了，讓閣員，分一分資源，各自自己的未來吧。”

    “這些事，屬下剛才代給孔宣他們了。”

    臣應龍認真說道：“我想隨您一起離開，侍奉您左右。”

    “沒必要，你也有你的未來。”

    柳青源婉言拒絕了。

    “不。”

    “閣主，我曾說過，誓死追隨於您，萬死無悔。”

    “您不能讓我言而無信。”

    臣應龍態度堅決的說道。

    柳青源啞然失笑，“行了行了，你再說下去，我就變十惡不赦之徒了。”

    “嘿嘿....”

    臣應龍不由的咧大笑。

    兩人一前一後，腳步輕盈，登上了‘盜天梯。’

    所有人的目，此刻都聚集在柳青源上。

    當踏上盜天梯的那一刻，柳青源心湧起一強烈的不舍。

    他躊躇許，驀然回首。

    而後，雙手疊，朝著眾人拱手一拜。

    “諸君，他日有緣再會。”

    聲音郎朗，帶著幾分灑。

    “閣主，他日再會。”

    眾人拱手回禮。

    柳青源微微一笑，再度看向李湛。

    二人四目一對，同時點了點頭。

    在眾人不舍的注視中，柳青源和臣應龍蹬梯而上，漸行漸遠。

    直至踏那片異域山河，遙不見。

    “轟隆~”

    盜天梯，劇烈晃，而後，砰然散掉。

    化作一個掌大的青銅梯子，遍布裂痕，毫無出奇之，被李湛隔空拘拿到手中。

    蒼穹上映照出來的‘神國異域’，漸漸淡去。

    “恭送閣主。”

    眾人拱手，行最後的拜別之禮。

    此方天地，恢複了平靜。

    李湛懸浮在半空，不知所想，不知所思。

    過了許久，他收起臉上惆悵之，遙遙看向沈雨涵。

    一步踏出，他便出現在沈雨涵麵前。

    “你打算什麽時候娶我？”

    沈雨涵下微抬，握的拳在李湛麵前揮了揮。

    似乎在警告李湛，若敢食言，我就跟你拚了。

    “當然是越快越好，你的意思呢？夫人。”

    李湛溫和一笑，答非所問。

    沈雨涵俏臉掛起紅暈，宛若此刻的夕般迷人。

    正所謂，人生海海，山山而川，不過爾爾。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