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青龍此刻的眼眸里藏著十萬分的，但里面沒有一分是屬于張波波的。

這時候，陸青龍忽然覺得自己面目可憎。

但疚只是暫時的，幾秒鐘都不到，他便猶嫌不足的著“這樣就把我打發了？”

張波波發現陸青龍是一顆學習的好苗子，上回還手足無措，這才隔了一天而已，便已經游刃有余了。

“那你想怎麼樣？”低低的問。

“什麼時候下班？”

“明早八九點，接之后就沒什麼事了。”

陸青龍“早飯想吃什麼？”

張波波睡眠不好，所有的空閑時間，都用來補覺了，別說早飯，哪怕就是午飯，都是撿最簡單的速食品吃。

這會兒讓想，還真的想不出來。

“我不挑。”

陸青龍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我懂了。昨晚睡得好嗎？”

“還不錯。”

陸青龍留了一件襯衫給，昨晚抱著他的襯還有他臨走時下來的外套，一覺到天亮，早上差點遲到。

這時，肩膀上的對講機傳來滋滋的電流聲“張隊，這里沒有問題，可以收隊了。”

“收到，馬上過來。”關閉對講機，張波波對陸青龍道“我先去忙了。襯衫回頭洗干凈給你送過來。”

陸青龍道“不用。”

“你不要啦？”張波波驚訝。

陸青龍笑了笑“下次我去你家拿。”

……

張波波離開時，路過剛才搜查過包廂，半明的玻璃門上，一排腦袋自下而上的疊著，隨著離開的背影齊刷刷的轉頭。

直到張波波背影消失不見了，幾個人才離開玻璃門，重新坐回位置上。

李小甲心有余悸的拍著口“好兇。”

姜小米“別講，人家從頭到尾就沒正眼看你幾回，是你自個兒做賊心虛。”

李小甲“我沒說，真的很兇的。”

羅艷榮重新抖出一煙，剛送到邊，低頭一看，李小甲、天然呆跟小四同時舉著點燃的打火機。

羅艷榮立刻笑出了聲，挨個了一遍腦袋說“不錯，有眼力見了。”

這時，有人影迅速從他們包廂門口閃了過去，姜小米余掃見了，約覺得那人像魏雍。

轉念一想，魏雍大晚上的跑這兒來，開什麼玩笑。

……

魏雍進去的時候，陸青龍正在倒茶。

“魏先生來的真巧，剛泡好的茶，嘗嘗？”

魏雍反手關門，并沒有要久留的意思，所以他拒絕了陸青龍遞上來的茶杯“你讓我問的事兒，幫你問過了。”

若干年前，魏雍差點把紅將軍送去吃槍子兒，雖說不是他本意，但在魏雍心里，恩是恩，過是過，這次的舉手之勞，就當兩清了。

“辛說，這個人曾經是他父親手下，因有人舉報他是臥底，被他爸干掉了。”

陸青龍“什麼人舉報的？”

魏雍道“一個東亞人，辛他爸被紐約警方抓住之后，這個人也沒了音訊。”

陸青龍問道“失蹤還是死了？”

魏雍“這個就不得而知了。不過，據說舉報的人，很可能也是警察。當然，只是據說而已。”

他話音落下，目稍稍往門口撇了一眼，沒等陸青龍反應過來，只見魏雍一個箭步上前，毫無預兆的打開門，長臂往外一，薅住路過之人的后領一把摔進來。

“啊——”

那悉的聲讓陸青龍跟魏雍齊齊愣住。

姜小米？

魏雍兒沒想到聽他們說話的人是這只狗仔。

姜小米趴在地上，捂著被摔疼的位置想爬起來，卻又疼的重新跌回了原地。

姜小米心后悔不跌。

其實什麼都沒有聽到，只是在門口看一眼里面的人是不是魏雍而已。

魏雍朝走過去“姜總？沒事吧？”

一邊吸著氣，一邊含恨道“魏雍，你大爺。”

魏雍眼底閃過一幽冷，明明是在外面鬼鬼祟祟聽，卻反過頭來罵他？

“能不能站起來，站不起來幫你救護車。”

陸青龍走過來道；“我覺得，還是先把扶到沙發上吧。”

魏雍來了一句“我去個服務員來。”

并非魏雍故意找的借口不想扶，而是現在除了茶茶，他誰也不想。

哪怕這個人是媳婦的閨。

“不用，我自己……我自己……嘶……斷了，魏雍，老娘的腰要是出了任何問題，你養我一輩子！”

這時，一道人影迅速從門口閃進來。

“——”

李小甲屈膝蹲下，手在傷的部位來回摁，未發現有骨頭斷裂后，李小甲蹭的扭臉看向魏雍，里面布滿了要刀人的狠絕。

姜小米意識到不對，連忙拉扯李小甲“算了算了，他不是有意的。”

李小甲起，什麼話也沒說，沖著魏雍的腹部來了一招墊步正蹬踹。

這一刻，李小甲奔著把魏雍踹廢了去的。

可沒想到魏雍居然躲過去了。

陸青龍蹲在地上試圖攙扶姜小米起來，看見李小甲突然對魏雍發起了攻擊，他厲聲喝道；“住手——”

背對著他們的李小甲聽出了陸青龍的聲音，可這聲‘住手’也僅僅是讓李小甲停頓了兩秒，兩秒過后，他一記重拳砸過去，依舊被魏雍躲開了。

魏雍連退了數步，視線中滿滿都是警告“再不住手，我就不客氣了。”

姜小米已經被陸青龍攙扶著坐下來了，捂著后腰，頻頻吸氣“小甲——”

話還沒說完，李小甲跟魏雍又裹在一塊兒了。

魏雍是打拳的，平時跟樸世勛都是點到為止，李小甲卻招招奔著要人命的架勢，魏雍跟他拆了幾招，忽然被李小甲擒住了手臂，魏雍大驚失，正要補救，李小甲本不給他機會，弓步蹲下，從背后打橫扛住魏雍，用力的丟向不遠的玻璃桌。

哐當——

玻璃桌宛如崩裂的冰層，瞬間就將魏雍吞沒了。

姜小米目瞪口呆，見李小甲還想上去補兩腳，急得大喊“住手——李小甲，你給我住手。”

李小甲拳頭已經過去了，卻因姜小米聲嘶力竭的制止聲，愣是停頓在了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