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昭,你還有何話可講?”
清衍真人高坐上首,居高臨下地審視虞昭。
化神修士的威勢在虞昭肩頭,麵不改,沉聲道:“方朗和崔玨先後中毒乃他們技不如人。”
修真界本就是弱強食、優勝劣汰。
尤其是對於無門無派的散修而言,殺戮幾乎充斥著他們整個修煉生涯。
站在藥無忌的立場上,並沒有做錯。
方朗盡管知道虞昭選擇在他們師兄弟和藥無忌之間做出了選擇,但聽到虞昭的話後,他的心口仍不可避免的傳來一陣絞痛。
在連續做了數個預知夢境後,他竭盡全力去避免未來的狀況發生,不惜與師兄弟們吵架翻臉。
可為什麽虞昭依舊和他們漸行漸遠,就連一個毫不相幹的外人,也比從小一起陪伴的師兄重要。
他是不是從一開始就做錯了?
“冥頑不靈。”
清衍真人搖了搖頭。
果然像虞昭這樣一反骨的人,永遠不會從自己上找錯。
“我再問你,朗二人中毒是否與你有關?”
方朗愕然抬起頭。
他雖惱怒虞昭的無,卻也清楚中毒一事與虞昭無關。
就連虞昭與藥無忌相識,也是在他們中毒之後發生的事。
“師尊……”
方朗的聲音清衍真人的注視下戛然而止。
虞昭:“與我無關。”
“你如何證明?”
“我為何要證明?”
虞昭角勾起嘲諷的弧度,反問道。
沒有做過的事,憑什麽讓來解釋。
要舉證也該是清衍真人自己來舉證。
清衍真人眼中閃過一慍怒。
虞昭以前跟隨他修行時,都不敢抬頭正眼看他,他記憶中與虞昭有關的畫麵多是虞昭的顱頂與側。
如今年歲漸長,虞昭反而越發叛逆,還敢公然頂撞他,簡直是不知天高地厚。
他皺起眉頭,冷哼一聲。
磅礴的力量立時排山倒海般向虞昭湧去。
虞昭悶哼一聲,發出集的骨骼撞聲,然後有縷縷的跡從的孔中溢出,在外的皮覆上鮮紅的。
方朗大驚失,“師尊!”
“住,不準替這個孽障求!”
清衍真人冷聲喝斥,手指卻不由用力地蜷了一下。
他的頭疾又要發作了。
方朗見清衍真人態度堅決,轉頭看向虞昭,焦急勸道:“小六,你向師尊磕頭道歉吧,師兄求你了。”
虞昭麵慘白,雙眸被浸出的珠模糊了視線,但依舊不屈地著清衍真人。
“我……沒錯……為何要跪……”
哢!
骨骼斷裂聲在房間中尤為刺耳。
虞昭雙膝一,整個人向下倒去。
就在的膝蓋即將到地麵時,懷中多出一一人高的斷木。
雙手撐在斷木之上,憑借手臂的力量,生生又站了起來。
“我……不跪……”
張開,就有跡從齒間溢出,整個人都像是被糊住一樣,狼狽不堪。
方朗瞳孔震。
突然,眼前一花,一個陌生的畫麵出現在他識海中。
在眾多修士的包圍下,一道單薄的影跪在中央,渾是,看不清原來的麵貌,快速張合,像是在解釋什麽。
然而圍觀眾人的臉上隻有鄙夷與譏諷。
方朗一一看過去。
發現好多張悉的麵孔。
有藍子渝、蘇鳴、崔玨,還有“他”。
這時,一個人站了出來,手中提著一把長劍,眼中滿是冰冷的殺機。
是他的師尊,清衍真人!
“……今日我便清理門戶。”
模糊的聲音逐漸清晰,方朗心中大駭。
清理門戶?
他定睛再一看。
跪在地上的不是虞昭,又是何人。
師尊想要殺死虞昭?
不!
不可以!
他想要阻攔,可沒有人能發現他,他也不了任何人。
他隻能絕地看著清衍真人一劍穿過虞昭的心口,看著虞昭眼眸黯淡地倒下,看著人群中的自己也跟隨眾人拍掌好,甚至臉上還掛著溫潤的笑意。
他怔怔看著鮮紅的從清衍真人手中的劍尖滴落。
濃烈的悲傷發,過一切緒。
接著,畫麵中的虞昭逐漸與眼前的虞昭重合。
對虞昭死亡的恐懼徹底勝過對清衍真人的敬畏,方朗膝行上前,將虞昭擋在後,第一次大聲頂撞清衍真人。
“師尊,小六已經說了此事與無關,您為何還要強行就範!您殺死一次不夠,還想殺第二次嗎!”
他的話令意識開始模糊的虞昭與惱怒的清衍真人齊齊愣住。
虞昭驚疑不定地看著方朗的背影。
方朗為何會知道前世清衍真人殺之事?
難道他也重生了?
清衍真人在短暫的驚訝過後,便是不可扼製的惱怒。
他的大弟子魔怔了,居然說他殺死了虞昭,他分明隻是想要調理虞昭的一強骨。
何況此事是他挑起的,自己替他主持公道,反而被反咬一口。
荒唐!
清衍真人袖袍一甩,方朗直接被掀飛出去。
他又看向虞昭,“你以為你不肯承認,我便拿你無法。”
他冷笑一聲,隨後直接用靈力抓起虞昭的領口,心念一,兩人瞬間移到炎燚城外。
神識展開,藥無忌的蹤跡無可遁形。
司徒軒出門在外,自有護從替他打理一切,如今他就居住在炎燚城外的一座小型宅院中。
藥無忌接他的邀請,住在他的隔壁。
當化神修士的神識降臨時,司徒軒與藥無忌立刻意識到危機降臨,第一時間衝出房間,聚在一起。
須臾之間,清衍真人與虞昭就出現在兩人眼前。
他們看著宛若人的虞昭,臉上出驚怒加之。
“虞昭!”
虞昭虛弱地張了張口,“求救……”
這句話是對著司徒軒說的。
隻能寄希於司徒軒搬出司徒家族,能夠保藥無忌一命。
與此同時。
方朗跌跌撞撞闖進了霽元宗主的房間。
霽元宗主看到他一臉青紫,形踉蹌,嚇了一大跳。
“方師侄,你這是……”
方朗抓住霽元宗主的袖,雙眸赤紅,“宗主,快,快救人,師尊他想要殺死虞昭!”
“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