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了好幾日,慕梓寒才清點完聘禮和嫁妝。見周璟不在府上,閑著無事,便打算去名下最賺錢地帶最好的幾個鋪子去查查賬。
因為窮過,對錢財一向看重。
而這時,熹家的消息很快被傳的沸沸揚揚。
全京城都在討論這件事。
慕梓寒就聽到街上有人在議論不休。
“今日天還未大亮,路上都不見幾個人。熹家守門的奴才剛開門就瞧見熹家門匾上用繩子掛著的腦袋,嚇得連滾帶爬的尖。”
“那是熹公子的頭,眼睛還驚恐的睜的老大。我瞧了都覺得滲人。”
“這可是熹家嫡子,之前多風啊。也不知被誰殺害了,還特地將頭割下來從東洲送了回來。”
“熹家到底得罪了誰,這不是明擺著的挑釁嗎?”
“惡人自有惡人磨,熹家出了個貴妃娘娘,這些年仗勢欺人的很,熹洄反正也不是好東西!死了也活該。”
慕梓寒聽著這些話,震驚不已。
憑著周煜如今的風,誰敢熹家的人?
正想著事,就聽前麵有人。
剛抬頭,周承就已經走近,規矩請安。
“我給母妃買些吃的桂花糕,沒想到竟會在此見皇嫂。”
慕梓寒也沒想到會在街上到他。和周承沒多大,這會兒也隻是淺笑點頭:“三皇子。”
“皇嫂這是要去哪兒?”
慕梓寒道:“去寶堂逛逛。”
寶堂是京城數一數二賣各種稀奇珍寶的鋪子。
這是皇後娘娘添的其中一份聘禮,慕梓寒一問周璟才知道,這鋪子還是之前皇後嫁給端漠皇時,娘家榮德侯府給的嫁妝。
但很人知道,這曾是皇後的產業。
周承麵難得凝重:“熹家的事都傳遍了,隻怕京城這幾日都得不得安寧。正值多事之秋,皇嫂日後多帶些人出門。”
他想了想,好心道:“我回宮正巧順路,不如送送皇嫂。”
慕梓寒聽他這麽一說。也頓覺不安。
的確,這幾日總是天天出事。
出門隻帶了暗香,兩人說到底都隻是手無縛之力的子。
“那麻煩三皇子了。”
“皇兄曾對我多加關照,這是我該做的。嫂嫂不必介懷。”
一路過去,兩人都沒再說什麽話,等一到寶堂,周承就告辭離開了。
慕梓寒目送他走遠後,這才帶著暗香往裏走。
暗香道:“三皇子真是好人。”
慕梓寒垂下眼:“也許吧。”
對周承的了解並不多。
可……
一個長期被所有人忽視,又被周煜刁難打的皇子。真的能做到對誰都毫無芥嗎?
慕梓寒也過這種遭遇。
至,做不到。
寶堂的客人很多。
慕梓寒一早就打了招呼,剛進去,就有人恭敬的把請去了二樓包廂。裏麵茶水點心一應俱全。
掌櫃抱著厚厚的幾冊賬本,恭敬的奉上。
“太子妃,請您過目。”
慕梓寒之前經常去慕家賬房那邊要錢,看的久了,也懂算賬。
氣定神閑的翻開一頁。
“辛苦了。”
“你去忙吧,不必招待我。”
掌櫃笑著應下,他一走,暗香就發現,慕梓寒的氣場不對了。
“一件玉山筆架竟要三百兩?”
慕梓寒眼裏閃著星。
換以前,一定要說,搶錢啊。
可現在到手的銀子都是的。況就不一樣了。小姑娘手指飛快撥著算盤。
抿著,很嚴肅道。
“買的人還不,可見值這個價。”
寶堂來來往往都是客人。有達顯貴,也有無往不利商人。
誰家要辦喜宴,誰家要送禮,手裏有銀錢的都會過來挑珍寶。這裏什麽都能買到,東西也最全。
一頂轎子停在了寶堂門口。下來兩個人,前麵是個穿金戴銀的小姐,很不耐煩的催促後氣虛弱,形消瘦頭發挽起的婦人。
“磨蹭什麽?銀子帶夠了嗎,今日看上的,你要是不給我買,看我怎麽收拾你!”
陳茹趾高氣揚的。
反正看不上這個年紀和一般大的繼母。
慕如憐無悲無喜,眼裏沒有半點亮,明明花一樣的年紀,卻麵帶苦相,被折磨的幾近絕。
跟在陳茹後,一句話也不說。
陳茹撇諷刺:“真是啞。”
兩人一進去,陳茹的手帕就喊:“阿茹,這裏。”
“今日剛到了一批貨,你祖母不是快過壽了嗎,我方才幫你瞧了瞧,寶堂有一幅仙翁祝壽圖,這還是薛先生生前作畫。你過來瞧瞧。”
陳茹一聽這話,連忙過去看。
連連點頭。
“送給祖母,老人家一定喜歡。”
陳茹價格也不問,直接對著剛從樓下下來的掌櫃道:“這幅圖我要了。”
手帕連忙把拉到邊上:“你再看看別的,我問過了,這至得千金,實在貴。”
陳茹抬著下,看向慕如憐,像是招呼貓貓狗狗一樣:“愣著幹嘛,還不快去結賬。”
手帕:“你繼母真的願意付錢嗎?瞧著並不願。”
“敢!”
陳茹上回可是親眼瞧見,慕家的三小姐慕如琴,過來給慕如憐送銀子的。
慕如憐既然嫁進陳家,這個錢就是陳家的。
慕如憐低著頭:“大姑娘高看我了。我沒錢。”
後的丫鬟嫣然上前一步,把主子護在後。
“大姑娘,夫人小產後子骨差,你非要著出門,如今又非要著付錢,這是什麽道理。”
啪的一聲,陳茹一掌扇過去。
“下賤的奴才,你也配和我說話?”
聲音刺耳:“慕如憐,你不要給臉不要臉!”
手帕見況不對,連忙把人拉住:“行了,你也別犯脾氣。好歹是你繼母,更是太子妃的庶妹。太子妃若是怪罪了,你……”
陳茹不當回事。
“嗤。”
“我父親多次讓去太子妃麵前求求,好讓殿下提拔提拔他這個連襟,都不答應。”
“說什麽不願給嫡姐添麻煩,呸,要我看,分明就是說不上話。”
“一個庶罷了,太子妃和哥哥早早就搬出慕家了,怕是見都不願意見這種窮酸親戚,還會紆尊降貴給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