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一發難,陳家人全部變了臉。
也是,陳老爺這麽大年紀了,還要做周璟的妹夫,這不是占殿下便宜嗎。
陳老爺反應過來惹了貴人不快,連忙撲通一聲跪下。
“殿下恕罪,殿下恕罪,是我口無遮攔,冒犯了您。”
周璟嗤笑一聲。
他顯然懶得搭理這些從不知道哪裏冒出來的人。
慕梓寒亦沒說話,沒讓陳老爺站起來,更沒讓陳家人坐下。隻是半垂著眼皮剝著核桃。
剝好的果送到周璟麵前。
溫溫的:“殿下也要留在慕家用飯嗎?”
周璟吃著核桃,姿態悠閑:“恩。”
這對夫妻是直接無視他們了。見狀,陳老夫人額間冒著冷汗。
後是陳家公子,還有被打腫臉的陳茹。一家人全部過來請慕如憐回去。
陳老夫人看看地上嚇得不知所措的陳老爺,兒子是生的,多貪生怕死也是知道的。
狠了狠心,擺明的態度,當著所有人的麵用拐杖重重甩到陳茹背上。
“啊。”
陳茹倒在地上,疼的麵目猙獰。
“祖母?”
陳老夫人卻沒看一眼,冷冷道。
“衝撞嫡母,你該打!”
“如憐自嫁陳家,孝順婆母,伺候丈夫,又疼惜你這個小輩,周到,讓人挑不出錯來,可見慕家的兒是極好的,我這個婆母也格外重!你倒好,為了銀子竟然欺負到頭上去了。”
的厲害的很。
幾句話就能顛倒黑白。
什麽話都能說出來。
又是一拐杖。陳茹明顯被警告過了,連躲都不敢躲。眼裏全是恨意。
陳茹暗暗發誓,等慕如憐回去後,一定要弄死!
陳老夫人咬牙切齒:“家裏你吃還是你穿了!還說是為我做壽!你糊塗啊!我這張老臉都被你丟盡了!”
“今日若不罰你,你讓我和太子妃如何代!”
慕梓寒剝核桃的作沒停,淡淡道:“陳老夫人手下留。”
陳老夫人一喜,沒想到慕梓寒這麽好糊,就聽又道。
“孫沒養好,是你失職。你要教訓帶回去教訓,在這裏把人打殘了或是打死了,慕家可不敢背這個人命司。”
陳老夫人強撐鎮定。
“太子妃,今日的事,是我陳家之過,老親自過來給您賠不是。”
“兩家聯姻本是好事,結的是緣,可不是怨。”
薑還是老的辣,慈祥的笑了笑。
“阿茹說的都是氣話,不知的還會以為如憐在婆家過的都是苦日子。您可不能當真。”
“我很是疼如憐,怎麽舍得不要這個兒媳。”
“算起來,如憐許久沒回娘家,不如在慕家多待幾日,也是無妨的。嫁過來格外辛苦,我自然恤,等哪天要回家,傳個信來,我讓老爺親自再來接。”
“說了這麽久,怎麽不見如憐,太子妃,你讓我們見見,將一切都說開了,老才能安心啊。”
“我將這個惹禍孫帶來了,要打要罰都隨,隻要能出了這口氣,要是還不行的話,大不了我給磕頭賠罪。心善,定然會原諒。”
慕梓寒輕笑:“你這是將往火坑上啊?”
婆婆給兒媳磕頭,這件事就算慕如憐占理,也會被世人一人一口唾沫淹死。
“說的總比唱的好,陳老夫人這張,怕是死的都能說活的了。”
“你是什麽人,你心裏清楚,我也清楚,就沒必要出來說這種話糊弄。”
陳老夫人臉微微一沉,當長輩的都做到這個份上了!慕梓寒怎麽還咬著不放。
到底要幹什麽!
可偏偏慕如憐的生母隻是妾室,慕梓寒坐在這裏刁難們名正言順。
就算名不正言不順,們也隻能著。
陳老夫人算盤打的響亮,隻要慕如憐同意回去,慕梓寒這個當姐姐也也沒辦法的。
可慕梓寒怎麽可能讓見人。
視線輕飄飄的從陳老夫人上轉移到後的年上。
陳大爺察覺出的打量,忙討好的上前。
“小妹早年喪母,家裏便格外疼惜,這才把人養的如此無法無天。還請您看在年,尚且不懂事的份上……”
“年。”
慕梓寒作一頓:“陳小姐芳齡幾何?”
陳老夫人臉一僵。
陳大爺斯斯文文道:“如今十七了。”
慕梓寒眼裏泛著冷笑。
“可巧,我如今也十七。”
“如憐比我小一歲。算起來比你妹妹還年。”
陳大爺也知道說錯話了,忙作揖賠罪。
“是我糊塗了。”
慕梓寒剝好核桃著手:“你就是陳家的大爺?”
“是。”
陳大爺剛出一個微笑,慕梓寒突然站起子,二話不說狠狠把桌上的白瓷茶砸了過去。
茶水滾燙不說,茶還砸到陳大爺的鼻梁。
他驚呼一聲,鼻往下淌。
茶盞落地後瓷片碎了一地,茶水四濺。
這一幕來的太快,所有人都猝不及防。
陳老夫人心痛不已,連忙把心肝孫子抱在懷裏:“怎麽了,給祖母看看,誒呦,可都流了。”
陳老爺屁都不敢放一個,這會兒著腦袋,不敢說話。
陳老夫人咬著牙:“太子妃,您這是做甚?”
慕梓寒一手撐著桌子:“老太太心裏沒數嗎?”
陳老夫人想到了什麽,眼一閃。
“你們陳家也有臉登門?”
小姑娘氣極反笑:“如憐上一胎怎麽流產的,你們陳家還需要我明明白白的說一遍嗎?”
“八個月的子,孩子都型了。就因大夫診斷是男嬰,你陳家爺怕家產被奪,良心都喂給狗吃了,殘害嫡母,在飯食裏頭下墮胎藥。害險些沒了半條命不說,日後再難有孕。”
“這件事,還以為我不計較?”
“從你們進來到現在。卻連一句懺悔都沒有。”
周璟意外的挑眉。平時的小姑娘,發起火來,還像那麽一回事。
有意思。
他突然知道慕梓寒要做什麽了,果然,小姑娘取出了和離書。
慕梓寒:“真當我今日願意見你們,是來聽你們說廢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