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還惦記著呢’?
他看傻子一樣的眼神看的祁桑渾不舒服,擰著眉心反問:“什麽意思?”
“誆你呢。”
謝龕俊臉湊近,肆意地瞧著姣好的臉蛋:“那些日子你子不好,我懶得同你吵,便順著你說了那麽兩句,還當真了?”
這話說得實在混賬,祁桑臉都氣白了。
他是廠總督,總下意識覺得這種份地位的人,該是一諾千金的,怎會這般坦然自若地行無賴之事。
“生氣了?”
謝龕熱的指間挑高小下:“行了,本督誆你一次,自然也會給點補償,允你帶著扶風外出可行?”
允外出。
竟然還允扶風陪一同外出!!
祁桑一怔,不敢相信這意外之喜會來的這麽突然。
“但隻可在京城走,且外出之時要提前同我說,出去做什麽,見什麽人,出去多久,我要你幾時回來你要乖乖回來。”
要求有點多。
但祁桑並不介意,隻要他肯鬆口允自由,後麵的事再慢慢說。
總好過一時賭氣頂回去後什麽都撈不到。
甚至一點都不懷疑,但凡嫌棄一句,他一定會立刻收回剛剛的允諾。
……
沐浴完後坐在梳妝鏡前絞幹發,耳畔聽著玉在男人指間發出的輕微撞聲。
那是串羊脂白玉雕刻的桑葚珠串,每顆都很小,又十分致,除了,模樣跟真正的桑葚果一模一樣,在他手中已經有幾日了。
“哪兒來的這個?”問。
“庫裏尋了件不錯的羊脂白玉,命人雕刻的,……喜歡?”
瞧著倒是漂亮,但一般都做珠子戴著的,他刻意命人雕刻桑葚果,是巧合還是多想了?
見不出聲,謝龕又問了一遍:“喜歡這玉?”
“有剩下的料子?”
“嗯,還剩一大塊,你要喜歡,給你打兩個鐲子帶著玩兒?”
這羊脂玉細膩溫潤,哥哥先前也有塊,但比起這個的還是差了一大截,想來應該是不便宜。
“不了,我沒有戴首飾的習慣。”說。
拿人手短。
要收了他的東西,回頭還不知道要被他怎樣要挾。
謝龕挑眉看向:“習慣可以養,在庫裏放著也是積灰。”
祁桑也的確有些心,想了想便道:“那我把兄長的那塊拿來跟你換,雖然不如你的,但勝在大,一整塊大的。”
拿手比劃了一下,然後道:“換一隻鐲子,一隻就夠了。”
謝龕被那認真的小表逗笑了,放下了書:“多大?我沒瞧清楚,靠近點。”
祁桑不疑有他,果真起在床榻邊站定,又比劃了一下:“這麽大!我原本攢著給兄長娶妻用的,藏得很好,旁人找不到,應該還在府裏,我明日回府中給你取來。”
“哦……”
謝龕若有所思:“還給你兄長準備什麽了?”
“……”
祁桑忽生警惕:“沒了,就一塊玉,我去給你搬來就行,你不用去。”
小心眼兒,還怕他惦記。
謝龕也不同計較,隻是覺得兩人這樣心平氣和地閑話家常很難得。
談起祁旻時,眉眼間總是溫的,連說話的聲音都是糯糯的,聽在耳中十分舒服。
於是又接著話題說下去:“那你兄長就沒給你準備什麽嫁妝之類的?”
“以前準備了不,但都給我賣了。”
“為什麽?”
“那時候以為邢守約不喜歡我,好像除了兄長,就沒有人喜歡我,我覺得可能這輩子都嫁不出去了,就把嫁妝都賣了,跟著兄長嫂嫂過一輩子算了,給他們照顧孩子。”
想得還長遠。
謝龕將拉進懷裏,長指幫撥弄著半幹的長發,悶笑道:“你確定是沒有人喜歡你?而不是你兄長都給人推回去了?”
將軍府有個容貌生得極的兒,彈得一手驚豔絕倫的好琴藝這事,整個京城都知道。
隻是祁桑不怎麽住在京城裏,偶爾有上門提親的,祁旻細細打聽完男方的況後也都給推了。
這事先前謝龕曾在茶樓酒坊間聽過幾次,隻是那時並不認識祁桑,對什麽琴藝也不興趣,便沒往心上放。
“推了的自然不算,那些人連我的麵都未曾見過,如何真心喜歡我?便是重金求娶,也不過是為了傳聞中的一點姿罷了。”
倒是拎得清。
不過這大雍朝,多的是連麵都未曾見過就結親的,不是什麽稀罕事。
“那如今呢?你是更想尋一個真心喜歡你的,還是隻求對方子溫和?”
“……”
祁桑一時沒說話。
“嗯?”謝龕以為睡著了,低頭看了一眼。
過了許久許久,祁桑才似是歎了口氣:“還是子溫和點的吧,喜歡這東西……瞬息萬變,我不相信。”
顯然,將軍府那對癱男瘋父母在這一方麵給的影響,功不可沒。
謝龕薄了,似是還想說什麽,已經從他懷中起了。
“不早了,睡吧。”
“去哪兒呢?”
謝龕冷眼瞧著往貴妃榻上走的小影:“本督剛剛允諾的給你自由,白給的?”
祁桑一怔:“那不是你誆我後的補償嗎?”
“誆你兩句就給這麽大的補償?天底下有你這樣占便宜的?”
就知道還會有條件!
祁桑站在原地,烏發順地垂在後,手指扯著擺:“我……我上、還……還不舒服。”
謝龕:“……”
他忍著笑,向旁邊挪了挪,將暖好的被窩讓給:“就隻休息,當本督禽呢?”
他昨夜那種種行徑,難道不比禽還禽?
祁桑心中憤憤,但剛剛撈到個天大的好,忍著一口氣盡量不去招惹他。
睡個覺而已,哪兒不能睡。
剛剛躺下,腰間一,整個人都被他撈進了懷裏,實實地嵌著。
謝龕嗅著懷中淡淡的藥香,記起被自己按在木板之上時一瞬不瞬盯著自己看的模樣,低低歎息:“祁桑,隻要你不逃,以後我不會再傷你。”
隻要你不逃……
祁桑閉著眼睛沒有回答,像是已經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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