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到二，車門就開了。

林連翹從車上下來，又上了季聿白的車。

坐在副駕駛上，語氣一如既往，“哥哥，你要送我去做家教嗎？”

季聿白的臉也不好，“去哪兒？”

林連翹說了地址。

季聿白一腳油門踩下去，邁赫如離弦之箭。

一路安靜，林連翹著季聿白的低氣，側頭看外面不斷往后的景，未致一詞，直到到了楊瑩家的別墅前。

林連翹將安全帶解開，對季聿白說，“謝謝哥哥，我先走了。”

“哥哥再見。”

季聿白看著離開，未曾扭頭往后看一眼。

接著，按響門鈴，從別墅里走出了一個文雅的中年人，林連翹看到他似乎很驚訝，片刻又出一個甜甜的笑容來，被他扶著腰，走進別墅里。

上繃著的戾氣散開，季聿白鷙看著房門關閉，好似整個車都凝起了寒霜。

做家教，還需要男主人這麼親的來接？

林連翹也沒想到顧時銘竟然也在，還是他過來給自己開門。

“顧先生。”林連翹禮貌地沖顧時銘笑了笑。

“來這麼早。”顧時銘含笑，將門完全打開，給讓出了足夠的位置，“瑩瑩還在吃早餐。”

林連翹往屋里走，注意到顧時銘虛扶的作，說了一句“謝謝。”

楊瑩的父母都在家，顧時銘這個點兒在這兒，應該是在楊家留宿了。

林連翹被楊家父母熱地邀請吃早餐，極力說自己在控制重，也已經用過早飯了，并不。

坐在沙發上等楊瑩把飯吃完，楊母就不再繼續用飯反而過來招待林連翹。

“聽說高考績今天凌晨就出了，小林老師考得怎麼樣？”

楊瑩才準備上高一，作為英家庭，楊母很關注高考。

林連翹含蓄地說，“還不錯，能上我想去的大學。”

“分數很好？”楊母試探地問。

林連翹猶豫一下，還是說，“六百五十二。”

的話一出，別說是楊母了，楊父和楊瑩都紛紛起來，驚訝道，“六百五十二分？”

楊瑩興道，“翹翹姐，你這何止是還不錯啊！這分數上京大都綽綽有余！”

楊父也沒想到林連翹作為一個藝生，文化課竟然也這麼好，只覺得自己請到了一個好老師，笑道，“真是恭喜，京大的舞蹈系也不錯，我記得今年中央舞蹈團的首席就是京大舞蹈系畢業的。”

“沒錯，那位首席來找過我打離婚司。”楊母接話說。

離婚司？

林連翹的耳朵都豎了起來，眨眨眼睛，沒有直接問。

楊父問，“你打算報考哪個學校？京大？還是清大？或者其他雙一流的學校？”

林連翹靦腆笑笑，“應該是國家舞蹈學院或者中央舞蹈學院，我已經考了這兩個學校的校考，去哪個看填報志愿時一二志愿哪個先錄取吧。”

顧時銘適時提出了自己的想法，“這兩個學校雖然也好，但是……還是選雙一流的名校比較好，對你未來也有幫助。”

楊家的人也就林連翹的報考問題討論起來，紛紛獻策。

林連翹心虛聽著，心中卻很堅定。

好不容易挨到楊瑩吃完早飯，才從熱的獻策里逃離出來。

楊父楊母要去上班，顧時銘也一起離開。

坐在車上，楊母咦了一聲，“那是誰的邁赫？怎麼停在咱家門口？”

楊父和顧時銘也扭頭看了一眼。

里面坐了一個很年輕英俊的男人，他看上去好像心不太好。

“可能是小區里新搬來的鄰居吧，等有時間再去拜訪。”

楊父驅車離開，先去送顧時銘回家。

季聿白看了這棟別墅許久，從車上那三人，大致猜了猜他們的份和關系，拿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

電話剛掛斷沒多久，又有電話進來。

是晉津言。

“喂？”

“在哪兒？找你有事。”

“送人，一會兒到。”

季聿白掛斷電話，又看了一眼別墅。

二樓朝南的窗戶，里面出一道影。

曲線苗條，黑長的頭發盤起，側臉清艷。

他收回目，開車走了。

寰宇對面大樓，季聿白直接到了最頂層。

晉津言坐在副總的辦公室里，看著眼前的資料，眉頭深皺。

門被推開，晉津言看著季聿白走進來，握著資料起來。

見他臉不是很好，晉津言揚眉，“哪位倒霉鬼惹你了？”

季聿白不搭話，反問，“找我什麼事兒？”

晉津言把手中資料給他。

“托銀行的人查了季老爺子名下產業。”

季聿白給他一個“你瘋了”的眼神。

“我還不是為了幫你？”晉津言坐在單人沙發上，說道，“雖然只有很一部分，但上面明確的寫了老爺子在s國分別有兩棟房子，信托基金，兩家當地公司干。”

“s國的信托定期會打到s國的賬戶，干的分紅打到的賬戶和信托匯款的賬戶都是一個。”

“老爺子年紀大了，這些年愈發不愿意往外走，s國的房子卻還有人在住。”

晉津言眉心，“老爺子產業眾多，這些也并不算起眼，但既然發現了奇怪之，總要留個心眼。”

季聿白嗯了一聲，心不在焉的翻看完了這沓資料，“是得去看看，不過老爺子盯我盯得，如果這個時候去s國恐怕會打草驚蛇。”

“我會找個借口回港城，從那里走。”

“要我給你打聽的事兒我都給你打聽清楚了，怎麼做就是你的了。”

季聿白勾了勾，“謝了。”

“晚上請你喝酒。”

晉津言揚眉，“又給你妹妹撐場子？”

不提林連翹還好，一提林連翹，季聿白的臉就以眼可見的速度黑沉了下來。

見狀，晉津言在心里哦了一聲。

原來是那位小倒霉蛋兒把他給惹了。

晉津言笑說，“林連翹真是好大的本事，能讓季為出頭打人，還能把季惹得這麼憤怒。”

季聿白的臉臭極了，“誰說是？”

“不是嗎？”

季聿白給了晉津言一個不可能的眼神。

他有些煩躁，從煙盒里了煙出來。

好半天，晉津言才聽季聿白說，“現在的小姑娘腦袋里都裝了些什麼？脾氣日漸增長，還敢在我這兒擺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