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都是正常事。

人在年輕時候，總有一拼勁，也無懼風浪，等到了老了，會怕死，更怕自己的兒孫走在自己的前頭。

尤其是程謙還這樣年輕，孩子也還小，程老夫人哪里能不擔心的。

程想了想，決定禍水東引。

道：“說來說去，也是父親不干人事，雖說他這些年在朝堂上無功無過，能撐得起家，但也沒給家里什麼榮耀，反而是因為寵妾滅妻之事，令長安城各世家對臨安侯府鄙視不屑，不愿與之為伍。”

“這些年來，臨安侯府大多數都在靠祖父的蔭庇，但祖父過世多年，蔭庇也漸消，等到了大兄這一代，基本已過去，既然父親撐不起來，他只能自己去撐。”

程老夫人一聽，果然將所有的緒都轉化作了對臨安侯的不滿。 🆆𝙬𝕎.𝓥𝓞🅳𝙩𝓦.𝕃𝓐

罵道：“都是這不爭氣的狗東西！大半輩子沒做過什麼出彩的事也就罷了，如今還累得自己兒子年紀輕輕要去掙軍功。”

“以前還不顯，覺得他雖然宅不休，寵妾滅妻，但也算是撐得起這侯府門第，如今細想來，他祖父給程家打下的大好局面，全讓他耽擱了，如此，你大兄為了程家的將來，不得不重走你祖父的老路。”

“怎麼要去打仗的人不是他，非要是你大兄呢！”

程安靜地聽著罵臨安侯，這會兒倒是閉不說話了。

這樣多好啊，有什麼恩啊怨啊，都沖著臨安侯去吧，反正他也不干好事。

程在程老夫人這里呆了大半個時辰，聽得耳朵都酸了，腦子也嗡嗡嗡的，程老夫人才終于說累了，人擺了一些吃食，讓程陪著吃一些，然后便要去午歇了。

臨走之前，讓去見見蕭氏和聶靜云。

“你母親前些日子染了風寒，這些日子一直不見好，也咳得厲害，再加上忙著家里的事，人也清減了許多，你既然來了，便去看看吧，到底母一場。”

“還有你大嫂，是你長嫂，將來程家的主母，不管是你與的姑嫂誼還是其他，你也多關懷一二，這一胎懷相也不太好，也瘦了一圈了。”

程自然是應下。

既然回來一趟，自然是要去看看聶靜云這位嫂嫂的，至于蕭氏，既然病了，也去看看，再怎麼說，也是母親。

程老夫人拍著的手道：“你很好，有孝心，有分寸，也知禮數，就這樣做下去吧，將來必然能順心順意。”

不管蕭氏有多不對，但到底是程的生母親，該有的孝敬關懷還是要有的，哪怕只是禮數和面子。

有時候人的很復雜，現在心中怨著執拗著，可等將來的某一天，或許人不在了，回想過去，或許又會覺得后悔，后悔明明有機會卻不和母親和解，后悔沒有盡孝。

子養而親不待。

到了那個時候，后悔也來不及了。

程向程老夫人告辭，然后便去看了聶靜云，聶靜云這一胎已經五個月了，如今已經顯懷，就是這孩子不如程湛安分，是個會折騰母親的，是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人都瘦了一圈，可遭罪了。

聶靜云讓人給上茶，便問：“祖母讓你回來，是想讓你勸你大兄的嗎？”

程搖頭：“祖母就是擔憂，想找個人訴說罷了，再說了，大兄做下的決定，誰能改變得了，反正我是不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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