婧兒點點頭，坐在隔壁廂房里看書。

顧景塵讓人在旁邊屋子騰了地方出來，給婧兒歇息之用。這會兒顧景塵在理庶務，婧兒不想打擾他，自己便回了屋子看會兒書，準備等下再歇個午覺。

傍晚時，到了給顧景塵換藥的時候，婧兒讓人去請老大夫過來。

小廝去了，但很快就回來為難地說：“秦夫人讓大人稍等片刻，這會兒老大夫正在給秦三公子換藥。”

婧兒也沒說什麼，點點頭，與顧景塵下棋繼續等著。

過了會兒，老大夫總算來了，看起來累得不輕。給顧景塵換了藥，囑咐了些事后，便打算回去歇息。

才出門，婧兒便聽得外頭秦夫人的婢將老大夫又喊了去。

婧兒蹙眉。

顧景塵不不慢落下一子，抬眼問：“何事令你不虞？”

婧兒抿了抿，搖頭道：“沒什麼，就是可憐老大夫一把年紀了也沒得歇息。”

“大人，”婧兒問：“我們何時回客棧？”

如今匪徒也抓了，案子也查清了，顧景塵傷得不算重，回客棧也可以休養，在這寺院里反而不大方便。

至于秦家人，秦夫人的意思是兒子傷了不宜挪，索讓所有人都在寺院里陪著。

其他人婧兒不管，但顧景塵在寺院里很是不便，就連理庶務，勞累小廝來來回回地取東西不說，也耽擱功夫。

顧景塵點頭：“好，明日一早便回。”

婧兒突然有點不好意思，嘀咕道：“我也不是催促大人，而是看大人自己的意思，若大人想回就回，不想回，我也不妨事的。”

顧景塵輕笑，了下臉頰：“口不對心的丫頭。”

“我哪里口不對心了？”

顧景塵眸子幽幽，抬手再臉蛋。

婧兒也不知他這是什麼癖好，來寺院這兩天時不時要被他一番，他似乎對這事頗是上癮。

趕偏過頭，說道：“大人還下不下？不下我就收棋盤了。”

第57章

秦昭玉雙的況越來越惡化，最后被老大夫確診無力回天，算是徹底廢了。

次日一大早，婧兒還在招呼人收拾東西，就突然聽見對面廂房秦夫人一陣凄厲的哀哭。

“我不信！”說：“我不信我玉兒的會救不回來，我秦家什麼金貴藥材都有，花多銀錢也在所不惜！”

“大夫，我求求你，一定要救回他的，若是沒了這雙，玉兒以后該怎麼辦。”

婧兒手上的作停下，走到門邊瞧了眼。廂房門口站的婢小廝們戰戰兢兢，秦夫人盛怒之下，無人敢說話。

世家子弟，沒了，算是廢了。不能仕，不能繼承爵位，恐怕連娶妻也大影響。又因有這麼個母親，這輩子恐怕只能在嘲弄和妯娌傾軋中掙扎求生，確實是慘。

婧兒一陣唏噓，轉頭問小廝：“大人那邊可收拾好了？”

今日們準備回客棧去，婧兒一早就讓人收拾東西，就等顧景塵那邊。

小廝回道：“大人昨夜睡得晚，這會兒才起，還在洗漱。”

“何時睡的？”

“呃…”小廝看婧兒這模樣就像發飆的前兆，有幸見過兩次的他，這會兒猶猶豫豫地說道：“…丑時。”

果然，婧兒臉就沉下來，昨日離開時還囑咐他要早些睡，他也答應得好好的，卻沒想到居然這般敷衍。

實在是氣人！

等顧景塵洗漱沐浴好，開門時，就見婧兒板著臉站在門外。

他也不慌，好整以暇地瞧了會兒，然后手去的臉。但手才到近前，就被婧兒沒好氣地拍下。

“啪”地一聲，脆響。

估計還有點疼也說不定。

小廝驚得都能裝下個蛋，旋即他眼觀鼻鼻觀心，暗想，這姑娘了不得，不僅敢罵大人，如今都上手打了。

顧景塵也詫異了下，隨后問：“大早上，誰惹婧兒了？”

婧兒斜眼覷他，語氣冷冰冰地：“大人為何現在才起？”

“等得久了？”顧景塵說：“已經收拾好，馬上就可以走。”

“大人昨晚幾時睡的？”婧兒沒理會他的話。

聞言，顧景塵瞥了眼低頭站著的小廝，默了會，才牽起婧兒的手進門。

“你這兩日為何這般生氣？”顧景塵無奈：“我昨日睡不著，所以才理庶務晚了些，吃過早飯了嗎？”

婧兒其實也不是全氣他，他不惜子這是其一，其二，是因為那秦夫人。眼下，只想快些離開，免得顧景塵被秦家拖累。

但再怎麼急，還得先吃早飯，掙開顧景塵的手，走到門口吩咐小廝去端早飯過來。

小廝剛才被顧景塵那淡淡一瞥，瞥得肚子打，眼下聽得婧兒吩咐像是得了大赦似的，唰地一下就跑了。

吃過早飯，還得再換一副藥，婧兒吩咐人去請老大夫過來。

小廝去了，這趟去得有點久，過了會兒，小廝一臉吃癟的模樣回來。

婧兒問：“怎麼了？”

“姑娘，”小廝說：“秦夫人那邊不肯放人。”

婧兒蹙眉：“什麼不肯放人，秦三公子這會兒也要換藥？”

“那到沒有，就是…”小廝覷了眼坐在椅子上看書的顧景塵，囁嚅道：“秦夫人說秦公子命在旦夕，離不得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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