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來老爺就納了兩門妾室，夫人跟老爺關系也一直沒緩和，直到老爺逝去……”

“夫人孝滿三年后，突然就離開了顧家，又嫁給了原先有婚約的秦老爺，沒過多久，也生了個兒子。”

“不過后來小人聽說，秦夫人在秦家也過得不如意。秦老爺帶了個寡婦表妹回來，也不知怎麼的，照顧著照顧著，那寡婦就懷了子。聽說秦夫人跟秦老爺鬧得僵，但秦老爺最后還是娶了寡婦表妹，因為那肚子里是兩個呢，秦老爺舍不得。”

“不過這麼些年來，秦夫人在秦家主母地位穩固，尤其是后來二爺當了大之后，秦老爺更是不敢說什麼了……”

“哦，你問二爺小時候啊，小時候秦夫人對二爺也好過那麼段時間的，但時好時淡，這個說不準……”

婧兒口悶悶的，也說不上來是何心緒。

“姑娘，您看泡發到這個模樣行嗎？”香蓉拿干筍過來給看。

婧兒這才回轉心思，瞧了眼，但也不太有經驗，想著記憶中是這樣的，便狐疑地點頭。

顧景塵理庶務到酉時才結束，由于上午歇了一覺，今日效率倒是極高。

他仰頭靠在椅子上了眉心，漫不經心地問小廝：“在做什麼？”

小廝眼觀六路耳聽八方，自然知道顧景塵問的是誰人，趕回道：“姑娘這會兒在后院廚房。”

顧景塵抬眼：“在廚房做什麼？”

“聽說姑娘今日想親自下廚，一整個下午都呆在后院里頭，也不知準備得如何了。”

顧景塵來了點興致，掀袍起出門，打算去后院廚房看看。

此時，廚房門口站著幾個人，有婆子有小廝，也有燒火丫頭，皆探頭探腦往里頭看。

顧景塵站在院門口，遠遠地都能聽見廚房里婧兒的聲音。

“香蓉，你幫我把姜拿過來，啊，來不及了，直接扔進去吧……”

“誒？”香蓉的聲音：“姑娘，這姜還沒切呢。”

“我知道啊，但這會兒騰不開手，鍋已經熱了呢，快，扔進去！”

“……”

顧景塵聽得好笑。

他緩緩走上臺階，婆子們才發現他來了，趕行禮。顧景塵比了個噤聲的手勢，揮手讓們退下。

婧兒背對著門口，沒瞧見況。一手拿著鍋蓋擋在前頭，一手拿著鏟子，跟上戰場打仗的士兵似的，手忙腳。

邊炒菜，還得分心去瞧旁邊的食譜，遲疑地問：“香蓉，是不是還缺什麼東西？”

香蓉被搞得也很張，雖是丫鬟，但沒干過廚房的活兒，也不懂。被婧兒這麼一問，琢磨了下，說道：“奴婢不覺得了，好像是多了。”

“多了什麼？”

婧兒瞥了眼，卻見香蓉作突然頓住，對著門口面恭敬地行禮：“大人。”

婧兒詫異地轉頭，就見顧景塵站在門邊。

“水放多了。”顧景塵抬腳進門。

他往鍋里一看，干筍香菇燉，看著澤倒是還好，就是滿滿的一鍋水，顯得那幾塊和香菇就得可憐。

“婧兒這是打算做大鍋飯？”顧景塵噙著笑打趣地問。

婧兒臉頰一紅，都不知他何時來的，又看了些什麼去。不好意思道：“我第一次做湯，沒什麼經驗。”

“嗯。”顧景塵點頭，問：“怎麼突然想自己做飯了？”

“大人忘了？”

“什麼？”

婧兒說道：“今日是四月二十八，大人二十六歲生辰。”

出于報復心理，把這個“二十六”說得格外清晰且緩慢，然后滿意地看到顧景塵下眼尾模樣有幾分語塞難言，自己便笑了。

顧景塵無奈，走過去手了臉頰：“壞丫頭。”

“分明是你先笑話我的。”婧兒反駁。

“燉湯為何不用鼎鍋？”

顧景塵瞅了眼灶上的大鍋，微微蹙眉。

婧兒也像才意識到自己有多傻似的，瞠目結舌。

訕訕道：“忘了。”

顧景塵好笑，手指一，又了一下。

兩人旁若無人地打罵俏，香蓉低著頭杵在一旁，杵了會兒，覺得自己實在是太亮，索跑出去了。

顧景塵走到一旁，拿了把瓢將鍋里的水舀了些起來，而后道：“這麼多就行，若不然湯味淡。”

婧兒見他很有經驗似的，好奇問：“大人做過飯？”

“并未。”

“那大人怎麼懂這些？”

顧景塵目幽幽的，似笑非笑，抬手指了指腦袋：“這里聰明。”

“……”

赤地嫌棄笨。

婧兒氣，但今天他生辰，不跟他一般見識。將鍋蓋蓋住，然后在灶孔邊坐下來。

邊用鉗子夾火，邊問：“大人忙完了？”

“嗯。”顧景塵也搬來個矮凳，挨著坐在一起。

隨即，他突然問：“婧兒覺不覺得此此景好像在哪里見過？”

他眸子意味不明，還有點不懷好意，一看就不是什麼好話。

婧兒不解，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來在哪里見過。

顧景塵提醒：“吃餛飩的時候。”

“……”

婧兒想起來了，此前和顧景塵去吃餛飩，一對小夫妻就坐在爐子旁燒火，而且邊燒火還邊親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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