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如蚊吶地嗯了聲，只想快些結束這個話題。

兩人吃過飯后，天已經徹底暗下來了，百輝堂到都點了燈籠，將廊下照得亮堂。

顧景塵牽起的手，說道：“陪我走會。”

婧兒跟著他，穿過百輝堂正堂，來到后頭的抱廈。往回，顧景塵吃過晚飯后，習慣在抱廈喂魚。

小廝已經帶著魚食等在那里，見到顧景塵牽著婧兒過來，他也不覺得驚訝，將魚食遞給顧景塵后，就退下了。

抱廈里靜悄悄，只余夏日蟲鳴沙沙作響。顧景塵站在池子邊，手從甕中抓了一把撒下去，魚群集聚過來，張著搶食。

“我還記得你第一次來抱廈找我的時候。”顧景塵聲音清潤。

婧兒正在看魚搶食，聞聲轉頭。

“子瘦小，戰戰兢兢地行禮，說要謝我。”顧景塵道：“后來，我便喊你跟上，不過我一直好奇……”

他眸子映著廊下的燈火，深邃明亮，說道：“彼時你跟在后盯著我看，是看什麼？”

“……”

他為何記得這般清楚？

“莫不是…”他目促狹，說：“從那時起，你便已經……”

“沒有！”婧兒惱怒瞪他：“彼時你那麼嚴厲，我躲你都來不及，才沒有。”

顧景塵低笑，一把將拉懷中，就這麼從后抱著人，下搭在肩上。邊環著腰肢，邊喂魚食。

然后，在耳畔親昵地問：“那婧兒說說，是從何時開始的。”

第61章

顧景塵從后抱住，下搭在肩上，鼻尖若有似無地挲脖頸的。

婧兒忍不住瑟了下，反而卻被他箍得更了些。

來百輝堂之前才沐浴過，頭發也并未全干，出門前只讓稔冬在頭上用發簪盤了個小巧的發髻，大部分的發都順在背后，這會兒倒是方便顧景塵聞嗅。

“婧兒用的什麼洗發，這般香？”

婧兒被他弄得有些，低聲道：“茉莉豬苓。”

“唔…”顧景塵輕輕淺淺地呼吸，手上還慢條斯理地喂魚食，一心多用也毫不費勁。

過了會兒，他又開口：“適才的問題，婧兒還未回答。”

“什麼？”婧兒別開臉，裝傻。

“婧兒從何時喜歡我的？”

“你為何總問這個？”婧兒氣，想到什麼，反問道：“那大人呢，大人又是從何時喜歡我的？”

不想竟被將了一軍，顧景塵勾。

“你怎麼又不答我？”婧兒斜眼睇他。

兩人視線對了那麼會，最后還是顧景塵先別開。

“大人可是覺得難為？”婧兒反退為進，咄咄問他。

顧景塵沒說話，只手上作不停，邊噙著淺淺的笑意。

過了會，他說道：“這種事你知道便好，也不必說出來。”

婧兒瞪大眼睛，不可思議地瞧著他——他居然承認了。

可顧景塵不是向來就面皮厚嗎？為何還……

噗呲地笑出聲來，難得地跟顧景塵過招占了上風，心頓時無比妙。

顧景塵用另一只空閑的手，了臉頰：“壞丫頭。”

喂完魚食，顧景塵拿帕子了手，而后牽著婧兒走上回廊。兩人就這麼，沿著回廊慢吞吞地散步消食。

夏夜蟲鳴多，池邊、草樹間，仿佛有上百上千只，齊齊震鳴，卻并不覺得吵鬧，反而為夜增添了許多靜謐。

“再過兩日，屆時我休沐，帶你去城外湖畔走走。”

“城外湖畔？”婧兒問：“是南城的那個湖畔嗎？”

“你知道？”

婧兒點頭：“聽說南城湖畔是上京風流子弟們的銷金窟呢，有許多娘在那里。”

顧景塵莞爾。

“大人以前也去過？”婧兒睨他。

“去過。”

“……”

他是何意，去過那里，莫不是也去見那些娘的？

轉念一想，也有可能，場上男人們的應酬可不就喜歡邀幾個貌娘子彈琴唱曲麼，若是遇到喜歡的，興許還會留宿。

顧景塵此前二十多年都未娶妻，按理說沒接過子，可之前他親吻自己時分明就像是個老手。

難道……

婧兒抿了抿，心里酸酸的。

“婧兒在想什麼？”

“在想…”遲疑了下，問道：“大人是不是也跟那些花娘子親昵過？”

顧景塵腳步停下來，似笑非笑地看。

“大人看什麼？難道沒有麼？”

婧兒一想起他也曾抱過其他人，還跟們親吻過，那份繾綣與溫也給過別的子，心里就難得不行，簡直像泡在醋缸里，快溺死了。

甚至還沒法指責他，畢竟，他未親也未納妾的，兩人曾經也沒任何關系。

顧景塵好整以暇問：“婧兒醋了？”

他這從容淡定的語氣，更像是承認了似的，頓時，婧兒鼻尖一酸，眼眶漸漸熱了起來。

別過臉，很生氣，不想理他。

燈火下，小姑娘貝齒輕咬紅，烏發披在背后，出單薄圓潤的肩頭，還有一截白皙的脖頸。

一縷發沿著纖細修長的脖頸，不小心埋進了襟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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