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向岳父岳母提親外,還求了個愿。”
“什麼愿?”
顧景塵停下,晨落在他玉冠上,閃著銀輝。他不聲湊到耳畔,瓣開合:“愿我們白頭偕老,子孫滿堂。”
他聲音如清風細雨,淺淺拂過婧兒耳廓,又順著耳道,傳了里。甜甜的,淡淡的,蠱得婧兒神思飄忽。
直到手上突然被塞進塊溫熱的東西,才回過神。低頭一看,是最初帶來京城尋他時,那塊白玉環扣。
彼時,拿著這唯一的信,坐在照廳里怯生生地說是他指腹為婚的人。
當時,并沒有抱希能嫁給他,只想著,他若能念在這點牽扯上,搭救一把就好了。
所以當他將白玉環扣收回去時,也沒有多想,也并不到失落。可如今,兜兜轉轉,這塊環扣還是給了。
這一刻的心,怎麼說呢。
婧兒握著暖玉,那溫度從掌心燙到心里,令真真切切地到,以后要嫁他了。
真好!
想。
第67章
離開萬壽寺,顧景塵帶著婧兒往南城湖畔而去。
兩人同乘一輛馬車。
這會兒,坐在一旁,手里捧著盞花果茶,膝蓋上擺著本奇聞地志,但余卻不著痕跡瞥向顧景塵那邊。
他任何時候都坐得筆直端正,左手邊的小桌上放著卷宗,右邊有筆墨。認真翻閱時,眉頭微凝,角拉平,帶著點嚴肅。
婧兒視線從他臉上挪下來,落在他翻閱卷宗的手上。
他手指修長白皙,但并不文弱,骨骼略。曾過這雙手用力起來是何等模樣,溫的時候又幾乎令人渾。
倏地,馬車震了下,從簾子外進一束,正好照在他手指間,更顯瑩白儒雅。
“看我做什麼?”顧景塵低著頭,突然出聲。
婧兒嚇了一跳,心虛地收回視線:“你如何知道我在看你?莫不是頭上長眼睛了?”
顧景塵勾:“我頭上沒有眼睛,但你許久都不曾翻頁。”
“那也不能說明我是在看你。”
“哦?”顧景塵抬眼,眼角帶著細碎的笑,灑進來的落了些在上頭,間或閃耀。
居然有那麼點勾人。
要死了!
婧兒心想。
他今天怎麼這麼好看!
許是被迷住了腦子,在他篤定且促狹的目下,婧兒不爭氣地臉紅起來。
嘟噥道:“看你又如何?大人又不是姑娘家,還不讓看了?”
“讓看,不過……”顧景塵說道:“婧兒可否告訴我,你為何總看我?”
“……”
哪里有總看了?也就偶爾而已,被他這麼一說,好像自己是個窺賊似的。
“有什麼為何的,覺得大人好看所以就多看兩眼。”
“好看?”顧景塵挑眉。
“嗯。”婧兒說:“難道沒人告訴大人,大人長得很好看嗎?”
故意補充了句:“就跟個清冷人似的。”
“……”
顧景塵故作板臉:“過來。”
“干什麼?”
兩人已經離得夠近了,再讓過去,無非是想讓坐上。可馬車里空間狹小,且與外頭的車夫和護衛們只有一門之隔。
才不想過去。
“婧兒不是想看我?”顧景塵說:“坐近些看,方便。”
“大人不理庶務了?”
“歇息會。”
“我不過去,我這一頁還未看完呢。”婧兒低頭,做認真看書狀。
但下一刻,就被顧景塵扯懷中。
不過好在顧景塵并未做什麼,只手臂攬著腰肢,手掌在那里緩緩挲。然后開口說道:“我已讓管家開始準備聘禮,連同你的嫁妝也一道準備起來。”
婧兒原本是瞪著他的,突然聽他說這些,又有點不好意思起來。忸怩了下,將臉埋在他前。
“不是說一年后才婚嗎?為何準備這麼早?”
“不早,你屆時還要去國子監讀書,這期間恐怕不得閑,許多事需提前準備。況且…”顧景塵睇,薄薄的眼皮下藏著溫:“若是早知如此,我……”
“什麼?”
顧景塵垂眼看懷里的人,后頭的話停在口中。
若是早知會這般喜歡一個人,他就該在兩年前準備起來,也不至于還得再等一年。
“可我的嫁妝為何也讓顧叔準備?”婧兒道:“哪有夫家既準備聘禮又準備嫁妝的?”
顧景塵莞爾,了下的鼻子:“也不全算夫家。”
婧兒抬眼,不解。
“你曾經喊我什麼,忘了?”
婧兒眨了眨眼,懵了會,才漸漸明白過來。小聲道:“不是你讓我喊的嘛,也當不得數。”
顧景塵道:“在你未出閣前,我便當你兄長一回,等你出閣了,我便是……”
“是什麼?”
“是你夫君。”他輕聲道。
婧兒不得他這樣目,像裹著糖的漩渦,似要將人吸進眸子里。強行鎮定地移開,但沒鎮定多久,就立馬跟個鵪鶉似的埋進他懷中。
簡直死人了!
顧景塵好笑,將人撈出來:“說起來我許久未曾聽婧兒喊聲哥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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