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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風知我意》第116頁

第 40 章 第 40 章[3/3頁]

瘦瘦白的男生,心臟忍不住加速。

屏住呼吸,直到那個人轉過,全然陌生的一張臉。心臟重重落回去。

這天市局毒支隊獲得集表彰,但是這羣人繃的神經沒有一刻放鬆。

下班前,支隊長下達命令:再去一次德清街789號。

病竈已除,還得複診,如還有人頂風違紀,手銬一銬直接帶回來。

南風對於自己酒量有非常清醒的認知,不喝酒,只喝不含酒的飲料。

酒吧的駐唱歌手,用一把低沉的煙嗓,正在唱那首《阿拉斯加海灣》。

“上天啊

難道你看不出我很

怎麼明明相的兩個人

你要拆散他們啊”

南風眼睛莫名一熱,再擡頭,似有應。

只是一個月沒見過,卻像是隔了一個世紀。

那人依舊清瘦拔,冷淡得不近人上黑外套黑,袖子上不再有的迪迦。

好像哪裏都沒變又好像哪裏都不一樣了。

只有那雙淺的眼睛,瀰漫漫天溫

穿過晦暗線曖昧人羣,乾乾淨淨落在上。

南風手指攥住冰涼的玻璃杯,那冒着冷氣的飲料隔着玻璃杯落在掌中徒留一片溼的冷氣。冷氣一下子蔓延至肺腑,南風有種無法呼吸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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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好半天,才低聲開口:“韋寧,我也想唱歌。”

的臉蒼白不像是玩笑,韋寧只是聲問:“沒醉?”

南風笑着搖搖頭,角弧度牽強又可憐。

在他們最初遇見的酒吧,南風輕聲開口。

爲了表白一個字音一個字音學的粵語歌,Beyond的《喜歡你》。

垂着睫,沒有看他,眼前卻全是他,睫淺痣角向下的弧度全部清晰。

他清冷乾淨的聲線,和音樂聲輕輕混在一起。

輕輕緩緩,落在耳邊落在心上隕石一樣留下無法磨滅的痕跡。

“沒有不喜歡你。”

“和一起,在我家好好住下吧。”

“南風醫生,我來接你回家。”

“給你贏一個,不準再哭。”

“小姑娘,告訴叔叔,喜歡哪個?”

“哄哭鼻子的南風醫生。”

“上來吧,我揹你。”

“我會等你睡着。”

“是裴西洲錯了。”

“如果你想找我,不必以星星月亮和花的名義。傻子。”

“你再不回來,櫻花都要開過去了。”

“你是想看狗狗,還是想看我啊。南風,看我。”

“我的寶貝寶貝,給你一點甜甜,讓你今夜都好眠……”

“南風也有,不要不開心了好不好。”

“我不喜歡。”

“你不妨腦子。或許只是因爲我想見你。”xǐυmь.℃ò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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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中意你。”

南風糯糯的鼻音被話筒溫溫放大,那晦暗的線落在上,依舊乾乾淨淨。

“願你此刻可會知

是我衷心的說聲

喜歡你

那雙眼

笑聲更迷人

願再可

那可面容

挽手說夢話

像昨天

你共我”

如果時間能倒退回我最初見你的那天,該有多好。

等南風擡起頭,音樂聲停,裴西洲人已經不在。

那短暫的出現似乎只是的錯覺。

南風空白一片的腦海,最後只剩下那句:“南風,搬走吧。”

——我可以不走嗎。

——不可以。

曲終人散,滿堂喝彩。南風彎着眼睛流淚。

裴西洲,再見啦。

-

裴西洲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離開的。

濃重,他像形單影隻的孤魂野鬼,沒有來,沒有歸宿,煢煢孑立。

他站在家門口按下碼,聽到聲音,那些蛋殼形狀的小夜燈代替歡迎他。

南博萬裏嗚嗚着跑到他邊,似乎在問:“南風呢?南風怎麼不見啦?”

裴西洲把狗狗抱起來,聲音很輕:“不會回來了。”

他沒有什麼胃口,但不忘吃東西讓自己活着。

他日執行任務,破敗的軀殼豈不是戰友負擔。

裴西洲打開冰箱冷凍層,那些速凍食品已經臨近保質期。

遇到南風之前,他從不認真做飯,都是市局食堂和速凍食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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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當裴西洲打開冰箱,看到什麼,目久久凝住。

那是一盒一盒凍起來的食,有湯圓、有餈粑、有水餃、有餛飩。

用塑料盒分門別類包裝,每一個盒子上面都着彩便籤,認認真真的小學生字跡。

“7月20日,裴西洲,我開始學做飯啦!好看的餃子都留給你,不好看的我自己煮了吃了!”

“7月30日,看!今天的餃子是不是比之前進步很多?以後我不在的時候,你就煮了自己吃!”

“8月1日,不能總是你給我做飯吃吧?今天是芝麻花生湯圓,請我的房東先生慢用^_^”

“8月15日,我每想起一次你,就惡狠狠一個餈粑,把它當圓,讓你不回來!”

“8月26日,我又學會一樣新的!”

……

“9月20日,這是最後一盒速凍食品啦!裴西洲,好好吃飯!吃飽飽纔有力氣幹活!”

他甚至能過那些花裏胡哨的小便籤,想象說話的糯音調,和笑得彎彎的眼睛。

“這個傻子。”

空氣寂靜,沒有迴音。

裴西洲眼睛發紅,蹲在冰箱邊上,聲音喑啞。

他關上冰箱門,不忍再看一眼。

南風離開一個月,他第一次走到南風的房間門口。

輕輕推開,水果的清甜香氣,完完整整留在這片空氣中。

窗戶已經落了灰塵。

曾經用指尖在玻璃窗劃過、寫下的那行字顯現出來。

“南風知我意,吹夢到……”

總是空着他的名字,在海邊的時候也是這樣。

這個傻子,其實想寫的只是最後的那兩個字吧。

裴西洲手,修長手指輕輕落在冰冷的玻璃上,輕輕一筆一劃,落上自己名字,補全心意。

他已經開始服用艾滋病阻斷藥,副作用正在一點一點侵蝕他的意識和

裏每個零件每寸骨骼都正在被敲斷碾碎重塑。

他頭腦昏沉,卻能清晰知每一分痛苦來自哪裏。

窗簾拉上,暗無天日,陪着他的只有一隻南博萬。

恍惚之間,好像聽見說話,睜開眼睛一片虛無。

他開始疼得整晚整晚睡不着。

閉上眼睛,全是南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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