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點,宋芝真的沒話講。
雖然他們分開住,但宋芝對兒媳婦的所作所為還是看在眼裏的。
“那到底是為了什麽?”
宋芝著手,“慎行子孤僻執拗,從小就是這樣,我和他爸爸,都很難走進他心裏……但我知道,他心裏肯定是有你的,哎……”
宋芝又悠長的歎了口氣。
同是人,看到溫阮這副油鹽不進的樣子,也知道自己就算把口水說幹,都是於事無補。
隻能含糊過去。
“哪有不說離婚的,老爺子年紀大了,你也要顧及他老人家的心,這樣吧,這件事先擱置不談,過一段時間再說。”
正好這時,傭人過來敲門,讓宋芝下去。
宋芝對溫阮說,“按理說,人家是長輩,你為霍家,不下去接待的話,不太禮貌。但,我知道你心裏肯定膈應,不想下去,也不用下去,你早點洗漱睡覺吧。”
“謝謝媽。”
話雖這麽說,不過,溫阮也還是跟著宋芝一塊下去了。
客廳裏,仍然燈火如晝。
江父江母坐在霍老爺子下麵的位置,聊的正歡。
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笑意,看起來,就像真正的一家人似的。
溫阮順著盤旋樓梯,拾級而下,看到這一幕,心複雜極了。
據宋芝說的,江家人先後救了霍慎行兩次,霍慎行對江家唯一的兒好,自然是理所應當。
理由上雖然說的通,但心裏麵過不去。
霍慎行和江楚寧,對來說,就是心裏麵的一道傷疤。
如果江楚寧選擇安安靜靜做那個妹妹,那麽,日子可能就會這麽一直平穩的過下去,偏偏要時不時出來作妖。
於是,心裏麵的那道傷疤,總是隔三岔五被撕開,出淋淋的腐,好不容易有了漸漸愈合的趨勢,又被撕開,如此反複,真的永遠好不了。
“哈哈哈。”江父爽朗的笑起來,“老爺子真是越來越年輕,這看著哪裏像是八十多歲的人,連我看了都自愧不如。”
老爺子最喜歡被人誇年輕,臉上紅滿麵。
趁機和江父分養生之道。
宋芝下樓後,坐到江母邊,和江母聊了起來。
霍震業和霍慎行父子的存在,則要弱一點,不過也都是極其熱,可以說奉上了最高規格的接客態度。
溫阮遠遠看著,覺得自己像是多餘的。
“阮阮。”
後忽然傳來江楚寧的聲音。
溫阮轉過,江楚寧人畜無害的笑著看,“借一步說話。”
兩人走到離客廳較遠的位置,江楚寧停下腳步,聲音聽起來仍然清亮甜,但卻是字字帶刺。
“溫阮,我和慎行兩相悅,你能不能不要繼續胡攪蠻纏下去?”
溫阮挑眉,“不裝了?”
江楚寧抬了抬高貴的脖子,“不被的那個人,才是小三!你又何必作賤自己,維持這段有名無實的婚姻生活。”
“有名無實?”溫阮笑了,“你都不知道霍慎行在床上有多麽威猛,我和他能一個晚上做七次,你們呢?”
江楚寧臉嘩然一變,“你。”
“你怎麽能說出這種厚無恥的話。”
“我說的是事實。你如果說他對我沒有,這點我承認,但是你說有名無實,我可得好好反駁,霍慎行還是很癡迷我這的……”
江楚寧吸了口氣,因為憤怒,雙手拳頭。
“他隻不過是把你當了我,你有什麽好得意的。”
“我得意?”溫阮皺眉,“被這種不幹不淨的男人過,我隻覺得惡心。既然你對霍慎行這麽垂涎三尺,那麽,我就大發慈悲的把他讓給你好了。”
江楚寧鬆了口氣,“你想通了就好,與其這樣耗一輩子,不如早點分開,這樣你也可以趁年紀再去重新找一個男人。”
“就不勞你費心了。”
這時,不遠傳來江母的喚聲,“婷婷,你在哪了呢,我們該回去了。”
婷婷?
溫阮愣了下。
江楚寧沒有回複母親,卻是突然間,出一道詭異的笑容。
咧著角,朝溫阮近,“想必宋阿姨剛才在樓上,把我們家當初救慎行的事,都一五一十告訴你了吧。”
像電視劇裏麵禍國殃民的妖姬,單手纏繞著一縷頭發。
挑釁的看向溫阮。
“我的小名婷婷,那時候,慎行在我家,總是我小蜻蜓,這是他給我起的外號。”
“轟隆”一聲。
仿佛有道驚雷劈在溫阮的頭頂。
心看似堅不可摧的堡壘,在瞬間被擊垮。
的瞳孔抖。
“慎行他平時喜歡穿帶有蜻蜓刺繡圖案的襯,這還不足夠說明心裏有我嗎?溫阮,我覺得你真的好可憐。”
溫阮回過神來時,江楚寧已經走了。
霍老爺子、霍震業、宋芝、霍慎行,四人整齊站在門口,目送江家人離開。
溫阮的臉,到底是慘白了下去,在他們幾人轉之前,狼狽的上了樓。
掉服,站在蓬頭下淋雨,讓冷水一遍一遍澆灌。
以為自己已經足夠冷靜,能冷靜麵對一切。
誰知,還是太高估了自己。
“砰砰砰。”傳來敲門聲。
溫阮在雨霧下,抬起漉漉的雙眼。
霍慎行站在外麵,“你已經衝了半個多小時,還要洗到什麽時候。”
溫阮把水關掉,穿上浴袍後打開門。
霍慎行沒有走,看到,出口的話卻是帶著責備,“你平時跟我鬧也就算了,為什麽要在長輩麵前提離婚,婚姻並非兒戲,你懂不懂?”
燈下,霍慎行神略顯疲憊。
但毫不阻擋他上所散發出矜貴優雅的氣度。
他還穿著剛才去爛尾樓的那套西裝沒有換,裏麵的黑襯領口繡著致的蜻蜓圖案。
溫阮沉默了幾秒鍾,忽然問道,“江楚寧的外號小蜻蜓?”
霍慎行微愣,薄抿,“你怎麽知道?”
溫阮心裏複雜。
原來這才是死駱駝的最後一稻草。
這次,終於可以義無反顧的離開他。
“霍慎行,明天我們去民政局把離婚證給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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