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聽得汗流浹背,一時不知是要繼續罵顧玄禮膽大包天肆意妄為,還是要罵那人也是個拎不清的——
既然存著安王的孤了,好好茍活著不行麼!
惹誰不好,非得招惹這條瘋狗!?
文帝也從最初的驚愕緩緩沉靜下來,他是惱火顧玄禮如此天家威嚴,可若顧玄禮說的是真的,他反而安心。
安王曾是他登基的最大威脅,可惜了,安王眼瞎,縱容家臣害了段尚書,才導致他從中獲益,安王一家反被顧玄禮這條瘋狗纏上,不死不休。
顧玄禮誅安王脈,殺安王黨羽,就是在替他做事。
這把刀雖然乖戾瘋魔,眾叛親離,可只要還握在他手中,那就是把好刀,在他還沒有握住別的刀的時候,他仍要忍耐顧玄禮的乖戾,甚至是討好他。
于是,這日早朝上的荒唐,再荒唐,他仍要表彰個顧督公一片赤誠!
史臺眾人幾噴,瑞王等眾更是眼中燃火。
顧玄禮咧笑出一口森森白牙,叩謝隆恩,眼神若有所指地從眾人上一一掃過,言道,
咱家是陛下的狗,危及江山社稷的人,咱家定會一一替陛下除掉。
“斬草,就是要不留才是啊。”他笑得所有人都膽寒。
下朝之后,顧玄禮沒再回府。
那座府邸原本就是個養傷的地方,以往只會在喝藥的時候過去小住,顧玄禮死氣沉沉地笑想,沒準也是他前陣子回去得頻了,才會下人們誤以為他是個正常人了,才會小珍珠沾染了不痛快,才會發生那麼多事。
不回去也好,他負手穿過地牢,般地聽著兩旁牢房中傳來的痛苦嘶嚎和對他的惡毒唾罵。
不錯,真不錯。
他還是更喜歡廠衛司,喜歡森森,隨時能撬開旁人、肆意屠宰的地方,這里能他永遠記著他的份,他的瘋癲,和他的仇恨。
而甜味兒,不是他該嘗的。
他這麼堅定地想著,一如重新堅定了心,可不到半個時辰,蕃子你推我我推你,最后推了個倒霉蛋出來,小心翼翼同顧玄禮匯報:
督公,夫人來看您了。
顧玄禮以為自己聽錯了,抬眸看了對方一眼。
顧玄禮今日早朝殺人的事兒早已傳開,蕃子們在他手下做事也仔細小心著,生怕了霉頭,見狀趕忙低頭:“屬下立刻請夫人回去!”
顧玄禮想也不想從桌上抓起個杯子摔過去,把人都給砸懵了。
他直勾勾瞪著眼,聲音里似乎摻著:“把人帶進來。”
那語氣,和對待任何一個要進廠衛司的犯人無異,蕃子忍著疼,巍巍問:“是,可要從側門帶進來……?”
側門從外直通他的辦事間,也省得見到那些糟心的刑房。
顧玄禮本想說,何必從側門帶,就走正門,可又想起,求過自己,求自己別嚇了。
那天恐怕自己不清醒,半昏半醒地不僅沒拒絕,還在靠過來的時候,將人拉進了懷里。
他額角青筋又微微凸起,為了掩飾這一瞬的失神,他冷笑罵了一聲這也要問?
蕃子汗涔涔地個趕忙退下。
可等人走后,顧玄禮紅著眼底,心想其實小夫人連親手殺人都敢,可能本不怕這些。
就是在騙自己。
林皎月跟著沉默的廠衛一路走進廠衛司,好像能聽到不遠傳來嘶嚎慘,乖順地垂目不看,任由人領著一路行至。
手里還提著食龕,里面是心煎熬的補湯,特意同在府中溜達的梅九確認過了,這方子督公能飲。
可卻沒想過,興致地來給顧玄禮送的藥湯,會在見了他之后不出幾句話,就被他當著面倒掉了。
顧玄禮倒了熬了兩個時辰的藥湯,還一字一句地問:“夫人這次可看清了?”
林皎月杵在原地看他,一時不知該說什麼。
作者有話說:
小顧:(發瘋中)人只會影響我拔劍的速度
皎皎:(嘆+2)和神經病談好難啊
【督公長期服藥真的生理心理有病,腦子不好】
第33章 暗涌
林皎月知道顧玄禮偶會犯瘋病, 也猜測昨日他默許梅九倒燕窩,也可能正犯著病,可不知道, 他現在竟然還在犯著, 而自己運氣不好,恰巧撞上了。
杵在原地,隨即很快將碗收好, 再安靜無聲把食龕的盒蓋蓋上, 轉就要走。
今日特意穿出來的漂亮子, 靛青繡染的擺像翻滾的海浪, 眼睜睜就要退。
顧玄禮額角的青筋然凸起。
可他還沒出手,沒把擺的主人拽住、把擺扯爛, 海浪止步在退時, 轉朝他涌來。
林皎月紅著眼眶走回他前,不解又不忿地抬頭凝視他:“妾親手熬了兩個時辰, 督公哪怕不喝, 還回來也好啊, 是來的時候被人摻了毒,妾沒發現嗎?”
問得很認真,很心疼,像翻來覆去得不到答案,披荊斬棘也要回頭求一個明白。
顧玄禮烏紗冠下的眼中, 一片赤紅的瘋狂。
其實只要順著的話往下答,這件事也能揭得過去,這是給的臺階, 可是發瘋的顧玄禮過不去。
這要是過去了, 算什麼, 算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是自己要為發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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