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群臣想起瓊林宴上小皇帝對攝政王大肆輕薄的那一幕,于是悄悄看向垂簾后的小皇帝。
只見小皇帝面懨懨,眼下有一片烏青,在攝政王宣讀喜訊的時候,手托雪腮的小皇帝還忍不住打起了哈欠。
與一旁神清氣爽的攝政王相比,小皇帝神萎靡的模樣不由引人深思。
也是,為堂堂一國之君,小皇帝不僅將半壁江山讓出大半,還要將同手足的孿生妹妹下嫁給佞臣賊子,換做是自己,只怕半夜里也會氣得捶床搗枕。
攝政王還真是得隴蜀,貪得無厭啊!
與殿中紛紛向攝政王賀喜的百不同,姜煜斂著劍眉,若有所思看向龍上神厭厭的小皇帝,眸晦暗難明。
下早朝后,魏無晏并未隨攝政王一起前往垂拱殿。
這段時日,初嘗到葷腥滋味的攝政王夜夜流連于福寧殿,而了合歡散加持的魏無晏這才意識到這只小泥鰍與蛟龍大人相差的道行簡直是天壤之別。
昏暗幽閉的床幃里,退去蟒袍的男子宛若一匹疾馳的野豹,不知停歇,亦不知饜足,活活要將生吞腹。
魏無晏想不清楚白日里那個在百面前清冷寡淡,孤傲不羈的男子,在夜里怎麼會變這幅如狼似虎的可怕模樣!
沒辦法,魏無晏只好謊稱自己來了月事,將蛟龍大人拒之殿外,好容補一補這幾日缺的覺。
昨日在垂拱殿,待幾位閣大臣與攝政王議政離去后,男子溫言將哄騙到書桌旁,說是要為作上一副詠梅圖。
要知攝政王的墨寶實屬罕見,心思單純的魏無晏聽過后還滿心歡喜地為男子鋪好宣紙,研磨水墨,滿懷期冀等待攝政王潑墨作畫。
沒想男子長臂一展,將正在桌旁研磨的魏無晏擁懷中。
隨著錦帛撕裂之聲,子雪膩白皙的暴在空氣中,迅速染上淡淡的暈。
“人的玉香,便是世間最好的宣紙,陛下覺得呢?”
男子聲音暗沉低啞,余音微微上挑,噙一狎弄之意。
吸飽墨的麾筆落在后背的上,麻又冰涼,霎時間激起一片栗。
魏無晏能夠清晰聽到窗外幾位閣大臣們的低聲議論,只得用力咬瓣,努力抑間險些要溢出的低。
要掙扎起,可手腕卻被男子火熱的大掌握住。
“陛下莫要,微臣還未畫完...”
魏無晏背對著男子,瞧不見他的神,只能到背上落下一筆筆涼潤的,忍耐得出了一薄汗,渾輕,口中低聲求饒:
“朕保證日后...不會再拿月事哄騙卿...”
子纖細玉背輕輕,沁出的薄汗暈開一朵朵含苞待放的雪梅,花瓣層層綻放,映在瑩白如玉的上,讓滿園春仿若活了過來。
聽到后男子輕笑一聲:“陛下金口玉言,微臣記下了。”
魏無晏回憶起昨日在垂拱殿里發生的事,面頰不由發燙。
最終還是沒能瞧見攝政王在背上所繪的詠梅圖,因為那些畫作都蹭到了男子口的蟒袍上...
故而,今日面對蛟龍大人提出共赴垂拱殿的邀約,毅然決然地搖了搖頭。
“朕聽說花園的雪梅開了,想去賞一賞梅。”
陶臨淵見小皇帝繃起白里紅的小臉,猜想到子還因昨日的事生氣,于是沒有勉強,只勾淺笑道:
“近日天氣轉冷,陛下莫要留花園里的景致,早一些回寢殿休憩。”
“朕知曉了。”
與攝政王分別后,魏無晏沒有乘坐鑾駕,而是手捧巧的鎏金鏤雕瑞手爐在花園中閑庭散步。
玲瓏水閣是花園最適宜賞景的閣樓,閣樓呈攢尖頂,兩面臨水,空間封閉,閣裝飾明的琉璃長窗,可將山坡上栽種的龍游梅盡收眼底。
宮中花匠心培育的龍游梅枝干扭曲,花雪白,每每風過枝搖,宛若游龍破云而出,無論是遠觀還是近賞,都頗風味。
“陛下可知最原始的游龍梅是何模樣?”
魏無晏轉看向出言的男子,黛眉微挑,驚詫道:“姜侍郎...”
來人正是姜煜,因他在屯田司表現優異,只用了幾個月的功夫就將大魏當下混的義倉整治妥當,現如今已被攝政王提拔至戶部侍郎,主掌大農司,負責調撥送往戰事前線的糧草。
姜侍郎平步青云的速度,遠遠超過了魏無晏的預期。
“微臣拜見皇上。”
姜煜躬行禮,姿態還是如往日般恭敬謙卑,俊的臉龐上毫瞧不出青云直上的自負。
魏無晏微微一笑:“姜侍郎免禮。”
指了指茶案上剛剛沖泡好的清茶,又道:“外面寒冷,侍郎剛剛步水閣,不妨喝幾口茶水暖暖子。對了,你方才問朕可有見過原始的游龍梅,難道宮栽種的游龍梅與宮外不同?”
姜煜不卑不接過小福子遞來的茶水,修長手指搭在盞沿邊了,沉聲道:
“為了更讓游龍梅更有觀賞,宮中花匠會用鐵纏在游龍梅的枝干上,好使其生長‘蒼勁虬曲’的姿態。”
“哦,那真正的游龍梅是什麼樣子?”
聽到小皇帝好奇發問,姜煜笑了笑,他用指尖蘸取茶水,在茶案上描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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