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兩耳

    “大……大哥。”

    最先看見他的是傅延霖，沒想到大哥怎麽來了？

    他剛要提醒大嫂，謝涼先一步朝他招手，笑的邪魅。

    “傅終於來了，我以為你今晚不會出現了呢。”

    “你都心寬廣的來了，我又怎會不來，論起心，我隻服謝二。”

    傅延聿三言兩語，就把瘋子謝涼氣的夠嗆，眼可見的變了臉。

    聞姝不清楚這句話的威力，跟來的陳越卻很清楚。

    謝涼是謝家二爺，母親是外麵人，當初是以私生子份進謝家。

    謝家老頭風流，對他也沒多加照顧，他年沒被謝祺母子欺負。

    據說日子過得還不如狗，不然他現在也不會這麽瘋。

    “傅就不必佩服我了。”

    “你永遠都是榜樣。”

    兩人一來一回，謝涼麵更差了。

    聞姝見識過他瘋瘋癲癲的樣子，趕拉住傅延聿。

    “時間不早了，我們回去吧。”

    又看向謝涼：“謝二，我們下次見。”

    兩邊剛挑起的戰火，就這麽熄滅。

    聞姝拉著傅延聿往車上走，不忘記住傅延霖。

    “跟我們一起回去，你都好久沒住家裏。”

    傅延聿黑眸看了眼弟弟，沒說什麽。

    傅延霖不太想拒絕大嫂的好意，坐去了後麵的車。

    沈雲夕本來和他一輛車，如今聞姝來了，也不得不提著擺坐去後麵，和傅延霖一輛車。

    晚上的鬧劇總算結束，聞姝剛著膝蓋，耳邊傳來一句戲謔。

    “沒想到傅太太如此深明大義。”

    “你想嘲笑就嘲笑，別怪氣。”

    “你就不怕他知道？”

    “你會讓他知道？我認識的傅舌頭沒那麽長吧。”

    坐在副駕駛的陳越想笑，現場聽BOSS夫妻倆battle，格外有意思。

    一直活在天上的老板，好像也有了煙火氣息。

    “你膽子倒是越來越大，就不怕我弄你？”

    “怕呀，沒見我都離你那麽遠了嗎？”

    聞姝著車門坐，一幅好怕怕的樣子。

    傅延聿看的眉頭鎖，這人是真不怕他。

    他犀利的眸子上上下下掃視，聞姝接收到後，心裏並沒多怕。

    似乎從第一次見麵，就沒怕過傅延聿。

    自己也說不清，總覺得他不會真的傷害。

    晚上家裏多了傅延霖，仍舊沒什麽變化。

    回家之後各自回房間，傅家每個子都有一層樓，傅延霖的房間在樓上，幾乎不會到。

    聞姝早早躺下醞釀睡意，傅延聿洗了澡出來，低垂著眸坐在床沿挲著手腕上的佛珠。

    側頭好奇的問：“傅是信佛之人？”

    “你看我像嗎？”

    “不像。”

    “睡吧。”

    他一幅不想多說的樣子，聞姝沒在問，拉過被子蓋住腦袋，等過了會掀開，屋子裏燈已滅了。

    傅延聿仍舊睡的古板，雙手整齊的疊放在口。

    聞姝已習慣和他同房，聽著另外一個人的呼吸聲，很快進睡眠。

    睡到半夜，忽然聽見一道痛苦的喊聲，側頭看向床上，接著又是一聲。

    他是做噩夢了嗎？

    聞姝立馬開了燈，站在床邊上。

    “喂，傅延聿，你醒醒。”

    接連拍了幾下，毫無作用。

    他陷噩夢裏，眉峰鎖，滿頭大汗，雙手更在空中抓，好像溺水的人。

    急之下，啪啪甩他兩耳。

    下一秒，聞姝也被他用力拽住，竟死死的抱在懷裏。

    傅延聿終於醒了，臉上一陣火辣辣的疼。

    他著氣，當意識到自己把聞姝抱在懷裏，立馬將推開，仿佛多抱一秒就玷汙他似得。

    聞姝被推得一個踉蹌，穩住後一臉鬱悶。

    “傅，剛才是你主，可不是我投懷送抱。”

    傅延聿腦子裏仍殘留著噩夢裏的節，眼神漆黑的看著並沒開口。

    聞姝也不想大半夜和他繼續理論下去：“既然醒了，那就繼續睡吧。”

    困倦得很，大半夜被吵醒，又鑽進被子裏。

    傅延聿沒聲沒息，起伏的口逐漸平緩下來。

    又是同樣噩夢，他已夢過多次，每一次都撕心裂肺，好像有一把刀要將他的心髒剜出。

    他木訥的眼神放空，過了好一會起，從屜裏拿出藥瓶。

    聞姝見他幹吞了藥下去，懷疑他是得了什麽病？

    很快傅延聿關了燈，屋子裏陷黑暗，仿佛剛才的一切並沒發生。

    抱著被子想了會，毫無思緒，最終沉沉的睡了過去。

    一夜到天亮，因傅延霖難得回來住，聞姝特意早起，吩咐廚房多做些他吃的東西。

    “太太，二爺一早就走了。”

    “走了？”

    “嗯，已經走了半小時。”

    “……”

    聞姝垂頭出了廚房，心有些低落。

    多年來求而不得的東西，別人卻並不想要，又或許是有隔閡？

    為大嫂，長嫂如母，該照顧好他們。

    聞姝吸了口氣，正要上樓，傅延聿冷冽的拎著外套下來。

    乍一見他臉上的五指印子，心虛的別開臉。

    傭人就更害怕了，全都躲去廚房，害怕多看一眼，傅就要遷怒們。

    主人家的，哪是們能窺探得。

    “還疼嗎？”

    “你自己兩掌試試。”

    “我這不是為了幫你。”

    “不然你能好好地站在這裏？”

    “……”

    傅延聿薄抿一條線，目毫無溫度。

    聞姝毫不懷疑，如果不是有那種原因，他可能真的要弄死。

    撓了下腦袋，一會朝他雙手奉上口罩。

    “不必。”

    “真的不要……遮一遮？”

    “此地無銀三百兩。”

    說的也是，一旦戴了口罩反而更蓋彌彰。

    於是傅延聿就這麽頂著兩個掌印子出門上班了，陳越見到他的一瞬，眼睛珠子都驚掉了。

    傅太太打BOSS了？還好好地活著嗎？

    陳越雖穩重，心也容易戲多。

    “事不是你想的那樣，收起你的八卦。”

    “……”

    傅延聿鬱悶的扯了扯領帶，吐出一口氣。

    好像自從聞姝和他生活有了集之後，他的人生連意外都多了。

    過了好一會，傅延聿遲疑著開口。

    “真的很明顯嗎？”

    陳越不敢違心的點點頭。

    “那就把你眼睛捂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