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舟,我現在需要你假扮我的男朋友,出來和顧誠他們一起吃個飯。”雲笑笑自覺這樣利用佟舟是一件很卑鄙的事,所以講起話來都帶著心虛。
一直都沒有忘記之前在迷宮裏,他對自己流出的異樣。
利用一個男人對自己的喜歡來和顧誠置氣,這一刻真覺得自己也卑鄙的。
“你都發話了,我哪敢不同意。不過你說的是‘他們’,除了顧誠之外還有其他人是嗎?”
“還有雲千千,四個人。”
“雲千千?我要是沒記錯的話,不是你妹妹嗎?怎麽也在丁堡?”聽到還有雲千千,佟舟的聲音明顯又爽朗不。
“他們訂婚了,在我找到顧誠的時候就已經……”心痛如刀絞一般,雲笑笑沒再往下說。
“好,我明白了。是我去找你們,還是你們過來?”在電話那頭沒人能看到的地方,佟舟把心中的雀躍下去,鄭重其事地問道。
“我讓他們去接你吧,你在家裏等著就好。”
“行,那我等你。”
掛掉電話,雲笑笑回到兩人邊,“他答應了。”
聽到這句話,顧誠的眸更暗了些,他本以為雲笑笑隻是而已,沒想到邊還真有其他男人。
“很好,那走吧,咱們去接他。”顧誠眼中的瘋狂一閃而過,他還是那樣笑著,語氣懶散,聽不出喜怒,完全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把車鑰匙遞到雲千千麵前,“千千,你開我的車,去給你姐姐和的男朋友挑一份禮,然後回家吩咐廚房,說家裏要來重要的客人,明白了嗎?”
“為什麽要我一個人去?我不要,除非阿誠你陪我。”對於顧誠的話,雲千千明顯不願意,怎麽可能放心讓這兩人單獨相。
“我和你都走了,誰去接你姐姐的男朋友?請人家吃飯,總不能讓人家兩個人自己上門吧?況且是你姐姐,這禮自然是你來挑了,難不要我來挑嗎?”說完,顧誠低下頭,湊到雲千千耳邊,“為未來的院長夫人,你最好別丟我的人,聽清楚沒有?”
這些話乍一聽上去沒有任何問題,但顧誠從來不會費這麽多口舌在教導人世故上,所以這是在威脅。
雲千千呼吸一窒,僵在原地,渾抖得厲害,聽出了裏麵的意思,立刻改口:“我知道了,我現在就去。”
“這才乖。”出滿意的微笑,顧誠拍了拍的手,將車鑰匙放到雲千千手中,“去吧。”
顧誠的話好像軍令一樣,剛說完,雲千千就點頭快步先行離開了機場。
這一幕把一旁的雲笑笑看得目瞪口呆,不知道顧誠剛剛在雲千千耳邊說了什麽,能令這個一向強勢的妹妹如此聽話。
“好了,咱們也走吧。”直到雲千千的影徹底消失在視線裏,顧誠才轉頭提出離開,正好對上了雲笑笑的視線,“怎麽了?這麽看著我。”
“沒什麽,走吧。”收回目,雖然好奇,但雲笑笑還是什麽都沒問,也不想問。
“我說你都被人指著鼻子罵了,就沒有什麽要辯解的嗎?”並排走著,顧誠故意放慢腳步,直勾勾地盯著雲笑笑,探究的目仿佛能將的灼燒出一個窟窿。
“辯解什麽?顧誠,麻煩你搞清楚自己現在的份。你是雲千千的未婚夫,不是我的。和妹妹的未婚夫辯解自己被潑髒水?你不覺得這很奇怪嗎?”
“我不覺得。隻要是你說的,我都信。”
雲笑笑鎖眉頭,被這近乎於表白的話弄得心很煩躁,“顧誠,這種曖昧不清的話,你最好別再讓我聽到第二次。找準自己的定位,別吃著碗裏瞧著鍋裏兩頭都想占,這樣隻會讓我更加厭惡你。”
違心的狠話一出,兩人之間的氣氛瞬間跌進冰點,直到上了出租車,他們也沒再說過一句話。
雲笑笑不明白他這麽不依不饒的要見自己男朋友是為什麽,但猜得出來顧誠這麽做一定是有著某種目的的。
這頓飯絕對沒有表麵看上去的那麽簡單,等下要和佟舟說一下才行。
不知不覺中,雲笑笑覺得自己又回到了從前,回到了以前那種心積慮,凡事都要考慮前因後果,凡事都要謹言慎行的世界中。
可是這樣的真的很累,其實如果有可能,雲笑笑也不想和雲千千見麵,經過這一年的時間,雲笑笑看開了許多事,包括自己對父母以及雲千千的憎恨。
放過他們,放棄多年的執念,也就等同於放過自己。
被困在這個名為複仇的籠中太久太久,久到都已經忘記籠子外麵斑斕的世界是什麽樣子了。
不同於雲千千年彩絢麗的象牙塔,的年是灰的,是破敗不堪的一片廢墟。
這些殘骸在自己長的過程中,逐漸累積,形了一隻把困在其中的巨大囚籠,逃不掉,也摧毀不了。
直到對顧誠了心,為了尋他去了基爾。
遇到釣魚的艾德,教會人要如魚線般有韌,懂得順勢而為剛相濟,待人事剛強與和應該互相調劑。
遇到米莉亞和雷澤爾,在他們的裏,懂得了通的重要,也看到了人的真誠和好。
遇到塔娜,為貴族千金,就算被兩個弟弟算計架空,也依舊樂觀,待人溫真誠,塔娜說過,人太過計較得失,會過得不快樂。
他們讓自己看到了人生好的一麵,以前覺得自己的這一輩子都困於黑暗中沒有前路。
現在不這麽認為了,即便是一片破敗不堪的廢墟那又怎樣?前路不通,還可以另辟蹊徑,爬到高迎著風,俯瞰屬於的烏托邦也未嚐不是另一種釋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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