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敬寅迷迷瞪瞪的從床上爬起來,拿起昨晚丟在一邊的手機看了一眼,人一下子就蹦了起來。
他咕噥一聲,順著信息的號碼,回撥了回去。
電話剛一接通,他就用八十分唄的聲音了一句:「陳世洲!你為什麼到現在才告訴我?」
那邊睡意正濃的陳世洲皺眉,把手機稍微拿開一些,等他吼完,他才笑著說:「老大,拜託你看一下時間好吧?那是我昨天發的消息好嗎?再說,你再看看你的電話,你看我給你打了多個電話?」
張敬寅定了定神,看了一眼短訊,這才把心裏的火了下去。
他掛掉電話翻下床,立刻走進衛生間簡單洗漱完畢,抓起車鑰匙往樓下走去。
「先生,您不吃完早餐再走嗎?」鄭嫂見他一閃走了出去,立刻追到門口問一下。
「不了。」張敬寅頭也沒回,開著車就走了。
「這一大早的幹嘛這麼著急出去?」鄭嫂低聲咕噥了一聲。這個家裏沒有太太在,又開始一塌糊塗了,搖搖頭,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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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坤,我們可算回來了!」邢明慧一落地,就嘆道。
「嗯!」楊子坤也笑著點點頭。
只有邢正龍,像個小孩子一樣,耷拉著腦袋一點都不高興。「這國有什麼好的?還沒有在黎呆的舒坦。」
邢明慧笑著看了他一眼,沒有理他。就他那點想法,還看不出來?在國的那些豬朋狗友,估計也是沒臉見人了。
「你看看我,我服可還整潔?」張伯又拉著劉媽問一遍。那張的樣子,就跟小夥子要見心上人似的,惹得劉媽一記白眼。
「你都已經問了我五遍了!」劉媽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
「我這不是張嘛?你也知道,董事長最不喜歡著裝邋遢的人。」
「老張,你這不是陪董事長去參加會議談判,你不用這麼張。」劉媽實在無語。
「人到了嗎?」張敬寅匆匆趕來,遠遠地就看到劉媽和張伯站在那裏翹首以盼。
「敬寅,你怎麼也來了?」張伯回頭看到他,笑了一下問。
「還沒,應該快了。」劉媽還沒說完,就聽見張伯說:「來了來了!他們出來了!」那語氣明顯得有些抖。
「董事長!太太!」他喊。
邢明慧推著行李車微笑地看過來,楊子坤在邢正龍的攙扶下,也慢慢地抬起頭看向他們。
「爸,媽,」張敬寅迎來上去,跟邢明慧和楊子坤分別擁抱了一下說:「歡迎回來!」他接過邢明慧手裏的行李,陳伯就已經走上前,站在楊子坤的跟前,激萬分的拉著他的手,半天裏才吐出一句:「董事長。」然後就是不停地抹淚。
楊子坤又何嘗不激呢?這個跟隨他多年的老部下,亦兄亦父,多年再見,早已老淚縱橫。
「張……伯。」他點點頭,握了一下張伯的手。
「張伯,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回家再說。」邢明慧看著只能握著雙手卻是相對無言的兩人,趕打岔道。
「好好!回家再說!回家再說!」張伯抹了一下眼淚,張羅著一伙人往車子方向走去。
「劉媽,」邢明慧摟著劉媽的肩膀,兩人彼此對了一眼,笑了。
劉媽的心裏有好多話想說,可又想:何必急於一時呢?將來還要一起生活,會有大把時間說的。
邢明慧看到行李都放好,才說:「子坤,正龍,劉媽,你們跟張伯一輛車回去吧!我跟敬寅還有點事要談。」
陳伯正有此意,聽太太這麼吩咐,他高興地拉開車門,幫助邢正龍扶著楊子坤坐進車裏。
車子在高速公路上飛馳著,邢明慧看著一閃而過的悉的風景,心裏慨萬千。不讓想起自己那年離開的場景。這次回來,有些事,需要做一個了斷了。
「敬寅,你的事我都知道了。」在車上,邢明慧說,「你……沒事吧?」
張敬寅笑了一下說:「我沒事兒。」
「你爸爸已經把所有的事都告訴我了,敬寅……媽對不起你!我還……欠你母親一個道歉!我一直都不知道這些事,還恬不知恥地讓你照顧了我們這麼多年。」
張敬寅淡淡笑著,聲說:「媽,您不用道歉,這不是您的錯。」
「話雖這麼說,但一切緣由都是你爸造的,他那個人,事業心太重……如果他能稍微留點心,也不至於發生這麼多的事。」
「不,」張敬寅搖搖頭,微笑地看向邢明慧,「要不是爸爸是個心大意的人,那就不會有曉佳,也……不會有我,不是嗎?所以我不恨了,真的!」
邢明慧看著他,只見他的眉眼儘是笑意,是那種發自心的快樂。點點頭,不再說話。
「我見過劉子雄了。」張敬寅又低聲說了一句。
邢明慧抬眸,心疼地握了一下他的手。
「我不恨他了。他……其實也可憐的。」他又說。「我希媽媽您,也能原諒他。」
「敬寅,你能這麼說,我很高興。」邢明慧微笑著,「其實你爸早就原諒他了。」
清楚地記得,當自己的丈夫艱難地一字一句地,把這些事告訴以後,還有些憤憤不平,可是丈夫卻握著的手,說:「他做了傷害我的事,我想這麼多年來,他的心也一定不好過,就權當已經懲罰他了,就算為了孩子們,我們不要再追究了。」
丈夫說的沒錯,這些都是他們上輩子的事了,如果再來追究,孩子們怎麼辦?他們要怎麼面對彼此?該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
想到這,微微一笑。
「什麼時候去看曉佳,我跟你一起去。」說。
「想曉佳了嗎?」張敬寅也笑。
「還真的有點想了,都快大半年沒見了。」
張敬寅的笑意更濃,他又何嘗不想呢?之前一再請求昊把留在杉磯,目的就是不讓參與這些事,既然這些事都已經告一段落了,也是時候把接回來了。哦,不!是娶回來。想到這,他眼裏的笑意更深了。
「就這周末吧?周末我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