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天以后。

楚軒與趙博搶了兩匹馬，從另一城門離開了衛府。

向太行山方向疾馳而去。

城里肯定還有殘存的蠻人藏在其中。

不過他們的目的已經達到。

沒必要再浪費時間。

城里的百姓還活在對蠻人的恐懼之中。

但是在他們眼里。

絕戶放火的楚軒同樣如同魔鬼一般。

即使知道蠻人回來以后見到家眷被殺，不會放過他們。

也沒膽子阻攔楚軒二人離開。

“主公，接下來您有什麼打算？”

催馬匹盡力跟在楚軒后。

趙博抬高聲音問道。

“你覺得我們接下來應該怎麼做？”

楚軒沒有回答。

反而扭過頭看向年。

“衛城的蠻人守軍從得到消息到回防，至還需要幾天時間。

我們可以趁城里消息沒有傳出去之前，去附近下轄的縣城。

再殺一些蠻人。”

“殺完之后呢？”

“我們現在位于太行東麓。

做完這事，便遁太行山中。

從山中向西行，可以去到毗鄰西麓的潞安府。

再如法炮制一次。

太行山南北縱越千余里。

東西橫數百里。

山脈周圍遍布城鎮。

大有可為。”

楚軒面欣賞之。

這孩子長的倒是快的。

只聽趙博繼續說道。

“據府衙里的地圖。

我們可以直接繞過唐家莊，孟家莊。

趁蠻人沒反應過來，直取輝縣。

輝縣以西便是太行山脈。

殺完蠻人，直接進太行山。

以蠻人的行事風格。

等消息傳出去的時候，我們已經到潞安府了。”

“可以，就按你說的來。”

年與楚軒的想法不謀而合。

他們當即調轉馬頭，向著輝縣的方向疾馳而去。

至于衛府的下場。

兩人都默契地沒有提。

按照蠻人風格，守城士兵與家眷被殺盡。

武者們回來以后必然會大肆報復。

甚至屠城都極有可能。

楚軒需要的，是喚醒所有人心里的那火。

那不屈的反抗意識。

一人之力終有時窮。

如果沒有這火。

他楚軒即使拿命去保護百姓，也沒有任何用。

人只有于極度絕的時候，才會懂得反抗。

那火才能真正被點燃。

所以楚軒明知衛府會被屠城。

依舊殺盡了城中所有蠻人。

沒有刻骨的仇恨，這些被垮脊梁的人是不會真的站起來的。

五日之后。

圍剿楚軒的兩個四階武者收到消息。

帶著百余人的銳隊伍匆匆趕回衛府。

然而迎接他的，只有數十擺放整齊的蠻人士兵尸。

還有自家燒灰燼的宅院和無數分不清份的焦尸。

由于是冬天。

天氣寒冷。

尸基本都了凍。

不擔心腐爛。

守城的一百多人里。

有幾十戶已經把自己家眷都遷進了關。

本來是想帶家人來這里欺負中原人福。

沒想到卻丟了命。

看著同袍和妻兒父母的慘像。

一眾蠻人將士渾抖，眼里幾乎要噴出火來。

兩個四階武者的家眷也在其中。

其中一人惡狠狠地看向小心陪在一邊的漢人士兵統領。

眼中布滿紅。

“為何城里的蠻人都死了。

你們漢人一點事都沒有？

那些歹人進城以后，你們都在干嘛！”

看著這個四階武者兇狠的眼神。

那統領雖然三階，依然嚇得一。

急忙解釋道。

“大人，并非我們不想抵抗。

而是那個歹人太強了。

進來以后見蠻人就殺。

我等實在是抵擋不住啊！”

“廢！”

蠻人武者雙目通紅。

盯著統領和他后的數百士兵。

想了一會，方才恨聲說道。

“帶上你的人，封鎖住所有城門。

任何人不得出。

跑出去一個，老子就殺了你！”

聽到這話，統領如蒙大赦。

當即開始安排人手封鎖城門。

蠻人武者扭頭向城。

冷冷說道。

“三日不封刀！”

腥的屠城就這樣開始了。

一小部分聰明人在楚軒離開后，早就連夜從衛逃了出去。

剩下信息閉塞的，卻覺得殺蠻人的事自己沒參與。

大不了多些錢糧，破財免災。

只可惜他們想錯了。

正常王朝統治者不會毫無顧忌地用治下的無辜百姓泄憤。

但蠻人與其他朝代不同。

在他們眼里。

以前明王朝治下的百姓與牲畜沒有什麼區別。

幾十戶蠻人百姓被殺。

必須要給朝廷一個代才行。

而且被殺的蠻人百姓大部分都是這些士兵的家人。

如此深仇大恨，沒抓到兇手之前。

城里的人自然是他們的泄憤目標。

士兵們三人一小隊，分頭行。

暴地破開一戶又一戶大門。

二話不說，見人就殺。

城中各頓時響起了驚恐的聲。

剛開始的時候，看到蠻人士兵沖進來。

城中居民被嚇得腳發。

只得眼睜睜看著利刃劈在自己上。

不敢反抗。

然而隨著時間推移。

眼睜睜看著親人被殘忍殺死。

周圍鄰居一個個被滅門。

一些年輕人終于忍不住，拿起農開始反擊。

蠻人士兵氣旺盛，加之手持利刃。

可以輕松殺死數個反抗的普通人。

然而隨著殺的人越來越多。

這些普通士兵氣漸漸耗盡。

大意之下，竟也開始出現傷亡。

不過蠻人士兵終究戰斗經驗富。

發現事不對，立即收攏兵力。

從三人隊變五人隊。

四放火。

如果有從房子里沖出來的人。

則以弓箭遠程點殺。

許多住在其他方向的人發現事不對，想要逃跑。

卻發現四個城門全部被人封鎖。

這場殺戮足足持續了三天。

蠻人只有一百多人，力有限。

哪怕是加上負責封鎖城門的漢人軍隊。

三天時間也殺不死幾萬人。

一部分城中百姓，由于離屠城開始的地方比較遠。

僥幸活了下來。

不過衛府被燒毀大半。

僅剩的人恐怕會有一段苦日子過了。

正當蠻人準備收隊清點傷亡的時候。

突然，一個穿著衙役服的男人騎著馬，從遠狂奔而來。

還沒到城下，就已經大聲喊了起來。

“急報，急報！

賊人突襲輝縣。

縣中蠻人全被他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