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屋的銀蕊臉有些難看,抬眼悄悄打量了一下這位十一小姐。
這模樣長得倒是怪好的,怎麽哪壺不開提哪壺啊?
或者說,是存心要自小姐難堪的?
當初小姐退婚一事,鬧的滿城風雨,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啊?
這十一小姐人雖說在江南,可今日回府也已經拜見了不位夫人了,難道不問問此事麽?
衛靈犀淡淡笑了笑,目落在蕭嫣的臉上,開口道:“無他,人心易變而已。”
“可是子煊變了心?”蕭嫣依舊問道。
“嗯。”衛靈犀抿了抿角笑道,“他變了,我亦變了心。”
蕭嫣見這樣說,心裏暗暗道:你變心?
怕是不可能啊!
生下來便訂下的娃娃親,青梅竹馬的那麽多年,說變就變了?
肯定是子煊單方麵毀親,麵子上掛不住了吧?
不過,竟然舍棄了給子煊做妾,應該要給九哥做妻,這就讓人很生氣了!這一來,公主的位置往哪裏放?
心裏這麽想,話卻沒有這麽說。
“九嫂。”蕭嫣笑道,“我倒是佩服你的,你不給子煊做妾,卻給九哥做了妻。難道,你就能夠保證九哥不變心麽?”
衛靈犀沒回答這個問題,反而反問:“聽十一妹的意思是我應該給子煊做妾?”
“不,我不是那個意思。”
“不,你是那個意思。”衛靈犀直直看著,“你覺得我對不忠貞吧?按理說,這話不應該我說給你聽,但是,今日有話我還是直說了,麵對一個為了前程而背叛的人,你覺得我應該搭上自己的後半輩子麽?不,我的答案是不會,也不應該!”
“那你心裏有蕭子煊,卻嫁給我九哥,你對我九哥公平麽?”
“公平不公平的,你就要去問你九哥了。”衛靈犀拒絕回答這個問題,當初下聘禮時,蕭珩心知肚明的。
他親眼看撕的婚書,對此事的來龍去脈也是一清二楚的。既然他明明知道,而還要來求親下聘禮,這就代表著他對此事很清楚。
衛靈犀的話音剛落,金蕊便抱著一尾古琴進來了。
“夫人。”
“這一尾瑤琴我覺得還不錯,就送給十一妹當做是見麵禮了。”衛靈犀示意金蕊將琴抱過去給我蕭嫣過目。
這綠芽收了琴,正給蕭嫣看的時候,聽見衛靈犀說話了。
“十一妹,我今日裏要布置府裏的家宴,怕是有些忙,無法陪著妹妹坐著了,妹妹還請自便吧。”
說完,起帶著金蕊和銀蕊就往外走,直接把蕭嫣給晾在了原地。
“九嫂留步。”蕭嫣起開口道,“九嫂可知道天驕公主回宮了?”
衛靈犀淡淡看著:“十一妹此話何意?”
蕭嫣笑道:“難道九哥之前從未對你提起過天驕公主麽?這倒是讓我有幾分意外了呢……先前我隻覺得九哥看上九嫂不過是圖得九嫂的姿,如今看來並不是。那有沒有人告訴九嫂,九嫂的容貌其實有三分與公主相似呢?”
衛靈犀皺了皺眉頭。
若是這蕭嫣心高倒是無所謂,隻是這故意存了心思在這裏挑撥,這便有些惡心人了。
“十一妹,我就是我,不是任何人。即便是臉相似,靈魂也是獨一無二的。”衛靈犀邦邦丟下一句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蕭嫣自討了個沒趣,便帶著綠芽從風雅堂回去了。
路上,綠芽耷拉著個臉,裏嘟嘟囔囔念叨個不停:“小姐,這個九夫人怎麽這樣子?你瞧瞧那是個什麽態度啊?”
蕭嫣原本以為是個麵團子一樣的子,會任呢,沒想到竟然是個帶刺兒的。
“不妨事。”笑道,“這件事也是我們失禮在前,生氣倒是也是正常。若是不生氣,那才讓我瞧不起了。”
跟著公主久了,就喜歡公主這種子的人。
反而是瞧不上那滴滴的子,更瞧不上依附著男人,看著男人臉活的人!
“哦。”綠芽見小姐都不說什麽了,還能說什麽呢?
“走吧,快些走。剛才在風雅堂裏我沒有看清楚這尾瑤琴,隻是大概看了一眼,覺得這琴不像是出自凡人之手,回去後讓我趕快看看。”
“是。”
回了自己的院落裏 ,綠芽急忙招呼丫鬟紅苗推開小姐書房的門。
將那琴放在了案幾上:“小姐請過目。”
蕭嫣移步上前,仔仔細細的觀賞那琴,抬手撥弄一番,聽著那如同天籟一般的音,大為吃驚,再翻開琴的背麵,看到刻著的兩個龍飛舞的小字:流。
而在這字旁,還有一個雕刻的印章,印章上是一個“虞”字。
“虞?江南虞氏?”蕭嫣非常意外,“竟然是出自江南虞氏!!竟然收藏了江南虞氏製作的琴!”
傳言,江南虞氏這一生一共製作了上百架瑤琴,其中,最得意的當屬春雷、姝、絕塵三架古琴。
這三架古琴價值連城,音絕,無數琴師慕名而來,皆願意一擲千金來求。
這春雷和姝不知落在何,隻有絕塵一尾瑤琴在天驕公主的手裏。
蕭嫣也是琴之人,也想要一尾完無缺的琴,自然想要求流。
當年,流琴是他的封山之作,一出世便引來所有人的矚目,價格水漲船高,高到離譜。
可後來,聽說這流琴被虞氏的小兒子不小心給磕了一下,頓時價格跌了不,問的人也了許多。
再後來,虞氏死了,這流便不知道流向何了。
沒想到,竟然在衛靈犀的手裏。
蕭嫣急忙在秦上仔細尋找瑕疵,果然,靠近琴弦的地方被磕了,若是虞氏活著的話,還可以修複。
可惜,虞氏死了,這琴也變了憾。
“小姐,這九夫人竟然送你一尾破琴,這也太過分了!”綠芽氣呼呼地說道。
蕭嫣倒是突然明白了過來:“定然是看出那玉鐲的問題了。我送了有瑕疵的玉鐲,送了我一尾磕過的古琴,也算是有來有往了。”
想到這裏,蕭嫣低笑兩聲:天驕公主啊,看來你的對手還不簡單的呢!
……
宮中,棲閣。
天驕公主等得心焦,遲遲不見蕭珩的到來。
難免有些生氣,眼看著日暮四合,宮中到了掌燈的時辰,再過半個時辰,父皇就要帶領百去參加拜月儀式了。
如此一來,他蕭珩何時能來?
“小夏子!小夏子!”天驕公主高聲喚道。
“公主,公主!奴才來了!”小夏子如同一陣風一般的從外麵躥了進來,大口著氣道,“打……打聽到了,蕭大將軍與郎祭酒二人在宣政殿前,等待拜月儀式呢。我給他傳了話,讓他儀式結束後,來見您。”
“他怎麽說?”
“他……他沒理會我。”小夏子撓了撓頭。
“哼。”天驕公主跺了跺腳,喝道,“來人,給我盛裝打扮,我這就去見他!既然山不過來,那我就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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