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您沒聽錯，確實是宮。”趙媽笑瞇瞇地說道，“宮中太後召見老夫人，所以老夫人希您能夠陪同宮一趟的。”

    “太後為何會突然召見老夫人？”衛靈犀問道。

    “這老便不知道了。”

    “那趙媽可否知會一聲，為何老夫人要讓我陪宮？畢竟有大夫人在，也有大夫人在……”這府裏嫡係正枝都在，哪裏得上呢？

    “老夫人說了九夫人年紀雖小，可人卻是非常的聰慧，識大，舉止合理得，所以老夫人特意讓您來陪宮。”

    衛靈犀半信半疑：“哦，原來如此。”

    “那九夫人您快些準備，別讓老夫人等得著急了。”

    “嗯。”

    趙媽離開後，衛靈犀便命銀蕊重新為梳妝打扮，這是宮麵見太後，裝扮馬虎不得。

    銀蕊一邊為梳妝，心中一邊納悶：“小姐，您說老夫人這葫蘆裏賣得是什麽藥啊？為什麽偏要您陪著一起宮呢？”

    “老夫人不是說了嗎？我識大，懂規矩，所以才讓我去的。”衛靈犀盯著鏡中的自己，在銀蕊的一雙巧手下，使得自己的重新變得明豔人。

    銀蕊猶豫了一下道：“小姐，我覺得您要多加小心才是。”

    “怎麽？你怕老夫人害我？”

    “那倒不是。”銀蕊也說不出什麽來，“我就是覺得九爺不在，我擔心他們欺負您。先前還覺得這府裏有老夫人在，沒人敢對您造次。可通過二夫人這次事，我覺得您還是要小心些……”

    畢竟，九爺不在，小姐一個人單力薄，萬一遇到點什麽，隻有吃虧的份兒。

    衛靈犀輕輕歎了口氣：“看來連你都覺得這事兒不對了。也不知道是我們想多了，還是確實有問題。”

    “小姐還是小心些吧。”

    “嗯。”衛靈犀點頭，打定了主意，在太後麵前絕對不多說話，就當個啞就好了。

    不說就不會錯！

    但是又覺得，老夫人何必要陷害呢?

    若是老夫人要找的麻煩，隨便挑個錯就可以懲罰，完全沒必要如此大費周章！

    帶著這個疑問，衛靈犀梳妝完畢換了一素淨端莊的服，披上了狐裘帶上帷幔，便往老夫人的住來。

    一出門便撞上了林白。

    聽聞要宮，林白便道：“夫人，您要宮屬下怕是沒辦法跟著去了，您要自己小心一些才是。”

    “嗯，放心。”

    衛靈犀做足了心理準備，去了老夫人的住。此時，老夫人已經都穿戴完畢了，也是經過一番比平日裏更加心的準備。

    見進來了，老夫人便衝招招手：“老九媳婦啊，快來，就等你了。”

    衛靈犀上前主攙扶起了老夫人的胳膊：“老夫人，您慢些的。幾日不見，您這子骨看起來比往常好了一些！”

    老夫人隻是苦笑：“老嘍，不行嘍。”

    “老夫人您可別說這喪氣話，您還年輕著呢！等熬過了這個冬天，開了春就好了。”

    “希吧。”

    二人出了府，上了馬車。

    車上，衛靈犀問老夫人：“太後娘娘怎麽突然召見您宮啊？是有什麽事麽？在太後麵前兒媳需要注意些什麽嗎？”

    老夫人道：“我也不知道，到了便知道了。”

    馬車緩緩駛了宮門，那朱紅的宮門關閉時發出沉重的吱呀聲。衛靈犀驀地想起前世，被送到蕭珩床上的那次，便是如此形。

    一人惶惶坐在馬車上，那日很是冷，漆黑的天幕上不見朗月也不見星子，宛若一張黑漆漆的大網一般將籠罩。

    下了馬車就跟著宮低著頭悶聲不語的走路，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才聽人說了一聲：“攝政王，到了。”

    此生，又進了宮，但這一次卻不是見他，而是去見太後。

    “老夫人，夫人，壽寧宮到了！煩勞二位在此等候，我去稟告一聲。”引路的丫鬟行了禮之後，便進了宮門。

    不多時，便有人出來帶們二人進了壽寧宮。

    衛靈犀就跟在老夫人後，叩拜行禮，裏說著吉祥話，然後被人賜了座，就一直垂首安靜地坐在老夫人旁，靜靜聽著太後與老夫人說話。

    “許久不見了啊，今日召你前來是想與你說說話。你不要拘謹啊！”太後的聲音很是蒼老，著一子濃重的無力與倦怠。

    “太後娘娘，您還記得妹妹，我很是激！托您的福，老婦在蕭家這麽多年日子過的平順安康！老婦心中念您，日日在家中的祠堂裏為您祈福，祈求老天保佑您長命百歲，壽比南山。”老夫人低著頭，一腦子把那些好聽話往外說。

    雖然們兩人之間有親戚關係，可們份和地位相差懸殊。

    若不是太後的嫡親姐妹們早年夭亡，也不至於把這個關係一般的堂妹召進宮裏來敘舊。

    “哀家得謝謝你這份心意。”太後長長歎了一口氣，許久，才慢慢開口道，“哀家這子是不行了！怕是熬不過這個冬日了，趁著我還有點氣神，我就想見見你們這些親戚，這些老人們……就怕過一陣子子不允許了，咱們可就真的天人永相隔了……”

    這一句話說的老夫人潸然淚下。

    不由聯想到自己，若不是二夫人那個賤人耽誤這麽久，也不至於在短短時間病變得這麽糟糕的。

    太後沒想到這老夫人竟然說哭就哭了，眼睛裏的悲愴是真真切切的，並非旁人流出來的虛假意。

    一時間，心頭一熱，便說道：“午膳便留在這裏用吧。我還有很多心裏話要同你說說呢！”

    老夫人跪下謝恩：“謝太後娘娘。”

    衛靈犀也跟著下跪，聽見太後讓起的時候，趁此機會才抬眸看了太後一眼。

    果然，這太後娘娘的臉已經呈現出一片灰白之態，眼珠子也變得渾濁了起來，盡管華服加，那往日的威嚴與風采卻已經不見了，呈現自眼前的是油燈燈枯之態，是頹然將去之勢。

    似乎覺察到的目，太後的目也向這裏掃了過來。

    衛靈犀急忙低下頭掩飾，不敢再去看的眼眸。

    此時，聽到殿外傳來一聲：“太子殿下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