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的人明明是宋念才對。
程介現在太會說話了,還打直球。
宋念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起來,急忙轉移話題:“我要去挑花枝了。”
最后宋念剪了一大簇玫瑰花,其他種類的花也相應剪了一些。
沒有特意學過花,但是周圍很多人學過,平時耳濡目染得多了,這方面也懂,很快出來一束極為漂亮的花簇,到了花瓶里。
等他們全部忙完,下午已經過去了大半。
宋念晚上想吃火鍋,程介讓人送了趟菜,他自己親自去煮的鍋底,給宋念做的魚火鍋。
小可憐饞得不行,跟到廚房對著程介“喵喵”。
程介無道:“不是給你煮的,你目前還沒有這個待遇。”
小可憐蹲著不走,程介瞥它一眼,“想吃自己去找個男朋友去。”
小可憐:“喵?”
宋念跟著走了進來,“你們說什麼呢,不要欺負小可憐。”
將貓抱出去,給它找了包小魚干吃。
煮湯底需要時間,兩人又一起將配菜都準備了出來。
還是程介準備,宋念打下手。
等一切都準備好,差不多也到了晚餐時間。
現在是冬天,外面黑得快,還冷。火鍋絕對是最適合冬天吃的東西了。火鍋熱氣氤氳,又暖和又好吃。
小可憐也吃上了自己的晚餐,同樣是魚。它蹲在自己的餐盤前,里發出“呼嚕呼嚕”的吼聲,吃得頭也不抬。
宋念和程介一起座。
平時吃東西還算比較矜持,但今天吃了第一口就停不下來,一方面確實是好久沒吃火鍋了,還有一個原因就是……程介煮的湯底真的好好吃。
做飯這麼好吃也就罷了,他竟然連火鍋湯底都會煮,這完全是可以出去開店的水平吧。
宋念有而發:“程老師,你怎麼什麼都會。”
一個大爺,這麼會做飯是正常的嗎?
程介隨口道:“以前學過。”
“是因為興趣嗎?”宋念問道,“還有開飛機,你說的也是以前學過。”
“算吧。”程介給夾了塊魚,“會做飯是因為一些因緣際會,駕駛飛機……”
他沉了一下,道,“高中的時候,有想過要去當飛行員或者宇航員。”
“后來呢?”宋念好奇道。
以程介的條件,去當飛行員肯定也是很優秀的。
“沒有后來了。”程介的聲音很平靜,似乎說的不是自己的經歷似的,“那時候我還小,未年,很多事不能自己做決定。”
其實,程介有這個想法也是高中之后。
他父母是商業聯姻,本就是因為利益而結合。
兩人和睦的夫妻關系只維持了短短幾年,然后迅速退溫。高中的時候,程介的父母徹底破裂離婚了。
他們離婚的那天并沒有通知他,等程介得到消息的時候,他母親已經走了,出了國,并且再也沒有回來。
程介當時追到了機場,但是航班已經走了。他來得急,什麼都沒帶,站在機場看著飛機升空、離開,變遠方一道影子逐漸消失在天際。
那時候,他突然想,如果他可以開飛機就好了,那他是不是就能追上去,而不是像現在一樣,只能在這看著,然后被保鏢抓回去。
那個想法其實就是一瞬間,但在之后,在他徹底陷迷茫的時候變了他唯一的寄托。
人在痛苦迷茫的時候抓住的那一點寄托往往會為一救命稻草。
他回去后找了很多資料,并且開始認真準備,打算參加高三的招飛。
他覺得,哪怕父母都不要他了,他至也可以自己找點事做。很多孤兒一出生就失去了父母,相比他們,他有優渥的生活條件,他已經高中,馬上就要年,他已經很幸運了。
那時候的程介,其實還是個開朗的人。哪怕被母親拋棄,他也只度過了短暫的頹喪期便說服了自己從痛苦中走出來,并且為自己選定了目標。
他認真準備了一年,覺得自己勝券在握。
他沒有和家里商量,只和自己的發小凌之寒提起過一次。凌之寒那時候還是個紈绔,聽到他說要去當飛行員,便也湊起了熱鬧,要跟著去。
檢、考核,程介自認為全都表現得很好,但是結果出來,湊熱鬧的凌之寒通過了,程介沒過。
從小到大,程介都是天之驕子,哪怕他學習并不怎麼刻苦,績卻始終獨占鰲頭,素質更是數一數二。
這是他第一次心準備的考試,他從沒想過自己會不合格。
就像一年前他無力阻止自己母親的離開。一年后,他同樣無力阻止自己剛萌芽的理想被家里掐斷。
后來他才知道,那次考核他拿了第一名,全項優秀,是他父親親自將他的名字從合格名單中剔除。
父親告訴他,外祖父希他出國,他答應了。
那是程家和謝家談判的結果,因為謝家需要一個新的繼承人。
謝家原來的繼承人,程介唯一的舅舅在和外祖父大吵一架后跟人私奔了,徹底和家里決裂。甚至放言,家里再敢他,他就賭毒全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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