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片刻，四大主宰暫緩尋找，確實沒有蹤跡：“我本以爲他會退走，沒想到拼著重傷帶走了彌主，人類，一個比一個蠢。”

“所以我們可以解決相城了？”

“紅霜還可以逆古，這纔是人類威脅我們的方法，紅霜一天不離開那裡，我們一天不相城。”

“一下子解決兩個患，不僅徹底終結彌天大計，也讓陸無法威脅到我們蛻變重修，相思雨，看來這無序時代的鴻運並沒有被他們拿走多。”

“若非人類存在叛徒，彌天大計必然功，我們就完了。”

“不要小看人類。”

“但這次人類真的完了，不過我覺得還是要找到彌主，哪怕他的。而且陸若沒死，依舊會威脅我們蛻變重修，別忘了他的恢復力有多強。”

“不錯。”

“唯一麻煩的就是更難找了，之前是憑彌主歲月過往尋找，可剛剛那一戰發生在主歲月長河之上，抹掉了痕跡，無法再憑過往歲月尋找了。”

“那就遍尋整個宇宙，尋找的同時我們也可以恢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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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邊，陸抱著彌主墜落一顆科技文明星球上。

隨著他們墜落，砸星球城市中，整個城市頓時警報聲大作，無數樣貌奇特的生靈圍堵過來呼喊著什麼。

陸沒搭理它們，而是看向彌主。

彌主氣若游，四大主宰絕強的一擊讓他瀕臨死亡，那一擊就算同爲主宰都難以承，更不用說彌主了。

“前輩，前輩？”陸急忙替彌主治療，直接打綠點要幫他修煉涅槃樹法。

彌主睜眼，盡數燃燒，瞳孔轉下，粘連，隨時可能落：“不用，廢力氣了，我，活不了。”

陸咬牙，他傷也極重，但在涅槃樹法下眼可見的恢復，“前輩，我一定會救活你。”

周邊，一道道芒降臨，來自這顆星球科技力量打擊，這些芒化作網狀要把陸與彌主抓起來。

但隨著陸意識掃過，整個星球生靈盡數昏迷。

無數被支配的機械炸，星球陷一團。

彌主白骨手臂抓陸，瞳孔盯著他，發出震：“文明，與個人，孰輕孰重？”

陸著彌主瞳孔，一時間不知道怎麼說。

這是問這個問題的時候嗎？

“回答我，文明，與個人，孰輕孰重？”彌主發出全力氣，聲嘶力竭的問。

陸嘶啞回答：“文明爲重。”

彌主笑了，白骨粘連著，發出欣的笑容：“你明白就好，我給過你選擇，但你選擇了這條路，就不要怪我了，孩子。”

陸不解，什麼意思？

後方，門戶大開，一道人影緩緩走出，面帶微笑看向陸：“又見面了，棋子道主。”

陸怔怔著自門走出的王文，又低頭看向彌主，迷茫了。

怎麼回事？

王文爲什麼會出現在這？

他之前就不解，王文明明說不知道彌主所在，可四大主宰尋找彌主，他立刻就告訴陸彌主方位。

陸相信王文之前不知道，因爲彌主想要功突破，就不能告訴任何人他的位置。

可那時候王文是怎麼知道的？

這一刻又是怎麼回事？

他神變換。

面前，彌主依舊垂死，本沒有改變，這個人絕對是彌主沒錯，他得力量，他得氣息，他得一切都是彌主。

“很疑嗎？那麼，是我來解，還是彌主你親自解？”王文笑瞇瞇看向躺在地上隨時可能死亡的彌主問。

陸再次看向彌主。

彌主瞳孔轉，盯向陸：“文明與個人，孰輕孰重？你說是文明，那就尊重你自己的選擇，將你的一切給予我，我可以突破，帶領人類文明走下去，這，就是彌天大計真正的最後一步。”

“以擴容時代的力量取代舊時代的力量，而突破者，就是我。”

陸目一震，呆呆看著彌主，以爲聽錯了。

“彌天大計真正的最後一步，是取代？”

彌主聲音越發虛弱：“若非取代，何來重修？”

陸著彌主，彷彿第一天認識他。

他對彌主不陌生，無論是曾經點醒混寂，創造九壘，意氣風發的男子，還是那個被主一道迫，封印，滄桑佝僂的老者，他都不陌生。

所以從未想過會發生這樣的事。而剛剛那一戰，彌主拼死也並非假的，所以他才迷茫。

人，有可能存在兩幅面孔嗎？

這一刻，他對彌主產生了前所未有的陌生。

就好像第一次見到這個人。

彌主一直看著陸，目黯淡無神，“我給過你選擇，孩子，我讓你走，只要你走，就不會被取代。可你沒走，你與我，總要有人超越主一道。”

“與其等待未知的你，不如按照計劃，讓我順利登天。”

“你自己也說過，文明與個人，文明爲重。”

陸盯著彌主，又看向王文，很多事迎刃而解：“彌天大計最後一步是取代，所以從一開始這就是設計好的。九壘潰敗，擴容時代力量，直至推到最後一步被取代。”

“想完前面那些計劃不容易，但你們每一步都有後手，即便沒有我威脅主宰圍殺死主降臨無序時代，也會有王文無數個時間節點後手。”

“同樣的，想要順利取代已經達到主宰級戰力的我，就必須，將我重創。”

“而取代是要做給主宰們看的，所以前輩，你也必須死。”

“所以，那個向主宰告的人。”他最後又盯向彌主：“是你安排的。”

彌主沒有否認。

王文平靜。

這纔是完整的彌天大計。

九壘潰敗，擴容時代的力量，時間節點，無序時代降臨，這一步步雖然艱難，可若都完，最後一步自然是彌主突破。

不管什麼樣的計劃，都沒有完全殺死主宰這一條。

主宰不可殺，他們做不到。

那即便無序時代降臨，主宰依舊存在。

如何在有主宰這個大敵的時代中藏自並順利突破？要讓主宰們完全不會威脅到自己？

只有一個辦法，死。

主暴彌天大計，然後去死，讓主宰們以爲殺了彌主，如此，纔不會被主宰忌憚。

否則彌主在任何時間，任何地點突破，都有可能被主宰找到並圍殺。因爲彌主連主宰層次都不是，就算突破也不可能一舉超越幾個主宰，被圍殺的可能極大。

所以彌主必須死。

以陸的力量全新的彌主，才能無限降低被主宰們找到並圍殺的可能。

他們也不信主宰們要蛻變重修就真的無法察覺到彌主這個威脅，歲月主宰它們必定遍尋古今，絕對確定安全才會蛻變重修。他們不敢賭會不會被發現，主權要掌握在自己手裡才行。

彌主一個瞳孔掉落，與黏在了地上，聲音更加衰弱，隨時會死亡：“如此對待一個揹負文明前行的後輩是不仁不義，所以你真的有過選擇，若非你強行留下對抗主宰，也不至於走到這一步，你想走，沒人攔的了。”

王文笑了，眼中帶著嘲弄。選擇？哪來的選擇？那種時候如果走，就不是陸了。

陸也笑了，充滿了悲哀，第一次，他第一次被真正認可並願意付出命相救的前輩背叛。

這種覺真的很陌生。

他見過太多的前輩爲了文明而戰死，天元宇宙時期對抗永恆族而死的大天尊，慧祖等人，三者宇宙時期戰死的塔上，苦燈大師他們，還有近期對抗主宰而死的祝靈前輩，相學前輩等等。

人類有太多前輩拼殺在第一線，萬死無悔。

而這個始終被看做神象徵的第一壁壘壘主，竟然從一開始就算計了自己。

陸一直防備王文，可卻從未防備過彌主。

他以爲不需要防備。

彌主聲音再次傳出：“我知對不住你，所以只拿你力量，不會你命。”

“文明與個人，孰輕孰重，這是你給的答案。”

陸聲音乾：“如果我回答，個人，你會如何？”

彌主沒有說話。

王文開口了：“那他就更容易對你下手了，對一個自私的人出手總好過對一個無私的出手來的更沒有心理負擔。”

陸點頭：“所以我怎麼回答都是錯。”他看向王文：“從你告訴我彌主所在地那一刻起，我的結局就註定了。”

王文無奈：“沒辦法，總要有人犧牲。你做得很好，棋子道主，真的，你做的真的很好。可惜你防著我，卻沒有防著他。”

“無序時代的降臨是你完的，我的後手本沒用到，以至於都無法提條件。”

“不過你表現得越好，就越可以全彌主。”

“對了，說一句。”他看向彌主：“你不取他命，我取，因爲真正的最後一步已經變了，我需要用他的換取四大主宰真正的信任，讓它們安心蛻變重修，爭取更多的機會。”

“畢竟陸一天不解決，它們可一天無法安心蛻變重修。”

彌主嘆口氣：“真要到這一步嗎？”

王文笑了：“都做到這樣了何必還假惺惺，彌主，這不就是你一開始的打算嗎？”

彌主剩下的那隻瞳孔盯向王文，深深看了一眼，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