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陣劇痛沖向太,周雁輕閉上了眼睛。他抓著襟,努力克制著劇烈的息,坐了一會兒才讓自己平靜下來。
周雁輕又重新回憶了一次,試圖讓自己想起更多的容,但是每次都會被一陣鉆心的疼痛打斷思路,他只得作罷。
周雁輕不再掙扎,他拿出手機打開備忘錄,把夢里的信息都記錄了下來。
他想這可能不是他虛構出來的夢,而是他前世臨死前的某段記憶,只是因為他遭遇了巨大的刺激而忘記了那一段記憶,否則他不可能連車牌號都編纂的出來。
他有種詭異的直覺,自己的死或許不是意外……
熱水兜頭一澆,讓人頓時神清氣爽,周雁輕迅速沖了個熱水澡,出了衛生間。
房里沒有吹風機,他想打開窗戶讓海風把頭發吹干,手還沒上窗扇,一只手從后面來把僅有的那點隙也關了個嚴嚴實實。
宋郁把一條干巾蓋在了周雁輕的頭上,“不能吹風,干吧。”
說著,他捂著周雁輕的腦袋了兩下。
周雁輕慌忙跳開,干笑著回答:“好、好的。”他覷了一眼宋郁被汗的T恤,“宋老師,你要是不嫌棄的話,在這洗個澡吧,我帶了兩套睡,干凈的。”
“我沒那麼窮講究。”宋郁哼笑一聲,“服給我吧。”
周雁輕寬松的T恤短穿在宋郁上剛好合,他洗完澡出來,周雁輕正呆坐在床上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宋郁沒有他,溫熱的掌心直接上潔的額頭,兩秒之后又上自己的額頭,“還是有點燙,躺著吧。”
周雁輕僵了一瞬,迅速躺在了床上,用被子蒙住了頭,長長地吐了一口氣。他躲在被子里,聽到宋郁又進了衛生間,打開了水龍頭,一會兒之后又走了出來。
然后蓋在他頭上的杯子被掀了開,一塊疊得齊整涼冰冰的巾蓋在了他額頭上。
“我上網查了一下,冷敷和多喝水有助于降低溫。”宋郁解釋道,他又幫周雁輕倒了一杯水,“多喝點水。”
所以,宋郁剛才一直看手機是在查如何降溫?周雁輕僵地平躺著,腦子里胡思想這,但上和心里都沒有再掙扎。他輕聲“嗯”了一句,今天就乖乖當一回病人吧。
“睡吧。”
宋郁把房里的燈關了,只開著衛生間線微弱的照明燈,勉強照亮了一個角。他輕拿了矮凳倚著墻壁在窗臺下靠著,過窗戶看著月下影影綽綽晃的樹梢兒。
周雁輕躺在床上,稍稍側著頭,呆呆地著宋郁。
坐在昏暗當中的宋郁,看起來孤零零的。
“宋老師。”周雁輕忍不住打破了讓人鼻酸的孤獨。
“怎麼了?”宋郁回了頭。
周雁輕扶著額上的巾小心的轉,他看著宋郁,說道:“你昨天問我,有沒有人說過我很溫,我仔細回憶了一下,很憾,并沒有。”認真回憶了一下,他又說,“其實我以前倔強、狂妄、冒失、自以為是,總之格很壞。”
宋郁還是第一次聽周雁輕說起自己的事,他端正了坐姿,笑問道:“被老師馴服了?還是被爸媽馴服了?”
“都不是。”周雁輕專注地看著宋郁的方向,鄭重道,“因為我遇到了一個很溫的人,他教會了我很多。”
不是父母,不是老師,而是一個溫的人。
周雁輕的語氣珍而重之,宋郁聽得出來這個“溫的人”一定是周雁輕人生當中無比重要的角。
暗的人?崇拜的人?還是人?
越想心里越是焦躁,宋郁又重新靠向墻壁盯著窗外的樹梢,過了一會兒他才想起,周雁輕說了一長串,他都沒有吱個聲。
“睡吧。”低沉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
第51章 退燒了
周雁輕以為自己睡不著的,耐不住退燒藥的藥效來的快,外面蕭颯的風聲催眠效果太好,他靜靜地盯著宋郁的背影,不知不覺就垂下了眼皮,進了夢鄉。
這次他睡得極為安穩,沒有被任何噩夢驚擾,只覺有只溫熱的手掌時不時地搭在他的額頭上、臉頰上。
宋郁一直守著周雁輕,給他換了幾次巾,直到將近一點,確定周雁輕退了燒,他才輕手輕腳回了小竹樓。
大風早就睡了,因為已經洗過澡宋郁直接黑上了床。
夜已深了,他在床上躺了許久仍舊沒有毫睡意。
這種雜無章、毫無頭緒的夜晚他似乎已經許久不曾味過了,至最近半個月來他雖然偶有失眠,但是沒有像今天這麼不安。
一線月過窗簾的隙照在地板上,宋郁盯著那一點亮出神,腦海里不由自主地涌起了許多回憶,都與韓晉有關。
從昨天第一次見面一直到今天錄完一整天的節目,韓晉那種赤的崇拜的眼神都讓他無法視而不見。和周雁輕含蓄蘊藉又小心翼翼的仰慕不同,韓晉的眼神直率坦誠,攻城略地般盯得人毫無招架之力。
宋郁免不了想起了和韓晉前世的種種,也免不了產生了一猶豫。
畫面一轉,宋郁猛然記起了自己之前做的那個夢。
在夢里,他親眼看到自己的一副枯骨孤零零地懸掛在璀璨的吊燈上,隨著落地窗吹進來的蕭瑟秋風搖搖墜。
忽然之間,憤怒、仇恨、不甘混合的緒洶涌而來,得宋郁呼吸不暢。在黑暗中,他咬著牙,臉頰的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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