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串的為什麼問得周雁輕全冰涼,他像是被兜頭澆了一桶冰水。
剎那間他什麼都明白了,從孟士屏不再和他提劇本那天起,他就已經一只腳踏進了別人設計好的圈套。
那個摔倒的是刻意安排的,帖子是故意發的,那個帖子真不真不重要,他做沒做也不重要,借著帖子造轟效應,在恰當的時候明正大的拿出這份報告以及揭發他的份才是重點。
至于誰在縱這一切,表面上來看是孟士屏,但周雁輕知道,韓晉才是那只可怕的幕后推手。
如果這份檢測報告真如孟士屏所說,是他在海島就發現,那他不可能忍到現在再去調查。
唯一有可能就是拍攝雜志封面那天,韓晉看到了。于是韓晉開始懷疑自己,悶不吭聲地去調查了自己,并且功查到了他的所有資料。
周雁輕猛然想起了上周韓晉請客那天,一個大膽但卻合理的猜想浮現在他腦海之中。
那天他和孟士屏在茶水間的談話被韓晉聽了去,于是韓晉找到了孟士屏,他把調查到的事告訴了孟士屏。他們兩個一個想他走,一個想要他的劇本,所以兩個人心設計了這個陷阱讓他跳了進去,再由孟士屏充當知者揭發他的份,讓他辯無可辯無遁逃。
猥事件會讓他敗名裂,而孟士屏可以趁此機會威利他拿出劇本,又或者可以直接強占,畢竟誰會管一個猥犯的作品是不是被抄襲了呢?
所有猜測都連一個邏輯鏈,今天發生的所有事都變得合理,甚至可以說是天無,周雁輕到無盡的挫敗和失落。他歷經兩世幾乎查清了宋郁自縊的所有真相,他站在上帝視角蔑視兩個丑陋的兇手,他以為自己只要戒備地守在宋郁旁,盯了孟士屏和韓晉,他就能保護好宋郁。
可是他完全忽略了能力的落差,以他的社會能力,他甚至不能保全自己。就如同現在,韓晉和孟士屏只是利用一個子虛烏有的帖子和一個熱搜就輕易潑了他一的臟水,他本毫無招架之力。
他也低估了韓晉和孟士屏兩人的險毒辣,他們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竟然可以這樣不擇手段。
一想到前世的宋郁可能也是這樣被兩個卑劣之徒欺騙、謀害,周雁輕就到腔里騰起了熊熊大火,燒得他肺腑生疼,燒得他眼眶通紅。
周雁輕偏過頭去看宋郁,對方低垂著頭,只能看到一個發旋。
孟士屏比他更了解宋郁,不幸福的原生家庭造了宋郁缺乏安全的格,和他建立信任需要長期穩定的關系。顯然這段時間以來宋郁是信任他青睞他的,韓、孟兩人用這致命一招破壞了宋郁對他的信任,只要宋郁不相信他,那他不僅沒法繼續待在宋郁邊,或許還……
周雁輕不敢繼續往下想,他沒有底氣地了一句:“宋老師……”
宋郁沒有抬頭,也沒有說話,倒是孟士屏不依不饒道:“如果你不能解釋清楚的話,我想是該從你那從不離的包里找找真相了。”
還未等周雁輕有所反應,孟士屏已經快步走到周雁輕的辦公桌前,拿起了他的雙肩包。
周雁輕一個箭步沖了出來,一把奪過了自己的包。
那份檢測報告他放在了宋郁的書房里,孟士屏是找不到的,但是他怕筆記本上記錄的東西被翻出來,那些東西可以說是孟士屏的罪證,絕對不能讓他發現。
越是這種劍拔弩張的時刻,周雁輕反而鎮定了下來,現在他已經沒有別的辦法了,不管宋郁信不信重生這回事,他都必須得向宋郁解釋清楚。即便宋郁不會相信,至也會對孟、韓兩人產生戒備之心。
周雁輕抱著包回到了宋郁辦公室,宋郁仍舊保持著那個低垂著頭的姿勢,好似這場鬧劇跟他一點關系都沒有。
周雁輕疾步走到宋郁面前,半蹲下來用力抓著宋郁的手,用很輕的聲音說道:“宋老師,我可以解釋這一切,但只能跟您一個人說。”
宋郁抬起了頭,居高臨下地看著周雁輕,表面上他看起來很平靜,但事實上他的腦子里一團麻,各種紛雜的事一齊涌他的腦海。
這時,孟士屏也已經追了進來,不由分說抓著周雁輕的領將他提了起來。
他在周雁輕的耳邊,威脅道:“這可是你自找的!”
周雁輕沒有反抗,如果讓孟士屏看出他急迫的傾訴,對方一定會繼續阻撓。他直勾勾地盯著宋郁,又平靜地了一句:“宋老師……”
宋郁終于抬起了頭,他看了一眼孟士屏又看向周雁輕,啞聲道:“你先回去吧。”
周雁輕繃的肩膀驟然一松,宋郁說的是“你先回去吧”,而不是“你滾”“我不想見到你”,只要有宋郁這句話,他就有解釋清楚一切的機會。
“你就這麼放過他?”孟士屏卻不肯這麼善罷甘休的,“他騙了你,調查你,還損害了公司的名譽,你的名譽!”
宋郁把茶幾上散的紙張收了起來,反問道:“那怎麼辦?現在報警?”
孟士屏愣了一下,猥事件是偽造的,本經不起調查,如果背后牽連的關系被查了出來反而會引起宋郁的懷疑。
既然現在已經達到了自己的目的,確實沒有必要再咬著周雁輕不放。反正周雁輕瞞份欺騙宋郁是事實,以他對宋郁的了解,被辭退是周雁輕最后的面了,接下來的事他暗中控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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