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路上很通暢，半個小時以后車子停在了宋郁家地下停車場。

高磊和司機先下了車，自覺地去后備箱取行李。周雁輕在半路上睡著了，聽到兩人關門的靜才從睡夢中驚醒過來，他緩了兩秒醒過神來也準備下車。

車門剛打開，還沒邁出去，左手手腕就被人抓了住。

周雁輕下意識地回頭，對上了宋郁漆黑深邃的眸子，他眨眨眼睛問道：“宋老師，怎麼了？”

宋郁松了手：“別下車了，沒幾件行李。”

周雁輕往后面掃了一眼，高磊和司機師傅已經把幾個行李箱全部拿下車了，他尷尬地一哂：“不好意思，我睡著了。”

這笑容就像是一片羽，掃去了宋郁連日來奔波的疲憊，以及心中約的不安。他不淡淡一笑，手了周雁輕的頭頂：“回家早點睡。”

周雁輕還是無法適應這種突如其來的肢接，可他毫無抵抗的意志，甚至每次宋郁接近的時候他會像只貓一樣，不自覺地出脖子，等待著不期然落下的。

“知、知道了。”周雁輕咽了咽跳到嗓子眼的小心臟，“你也早點休息。”

宋郁笑著“嗯”一聲便準備下車，修長的右邁出了車門又迅速收了回來，他從口袋里到了某樣東西，攥在手里遞給周雁輕：“忘了把這個給你。”

“什麼？”周雁輕自然地手去接，只見一顆小小的巧克力落他的掌心。

宋郁低了聲音：“這幾天辛苦了，給你的獎勵。”說罷，瀟灑地下了車。

周雁輕赧然地捧著自己發燙的臉頰，他覺得自己像一瓶丟了曼妥思的可樂，滋滋冒泡，隨時都要炸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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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回到家中，宋郁剛放下手中的行李，兜里手機響了。他以為是孟士屏打來問他有沒有到家，不耐煩地蹙起了眉心，出手機掃了一眼才發現是柴日打來的。

平常柴日幾乎不會主聯絡，更加不會打電話，難道是出了什麼事？

神一凜，宋郁接起了電話：“怎麼了？”

電話那頭沒人應聲，只能聽到呼呼的風聲和行李箱滾與地面的聲音，過了十幾秒柴日才應道：“不好意思，剛才在放行李，我剛上車。”

“你去外地了？”宋郁問道。

“對，我早上去的，剛下飛機。”柴日的嗓音有些抖，聽起來不像是被低氣溫給凍的，倒像是激的音。

“所以是查到了什麼？”

“如果當初你找的不是我，恐怕你一輩子也不會知道這件事的真相。”柴日難掩。

宋郁也被吊起了好奇心，他掃了一眼腕表表盤，問道：“要不來我家細聊？累的話……”

“不累。”柴日截斷宋郁的話，“我想你應該也想第一時間知道，這件事和韓晉有關。”

和韓晉有關？

宋郁深深地皺起眉：“好，見面聊。”

半個小時后，門鈴聲遽然響起。

接到柴日電話后就呆坐在沙發上的宋郁驚了一跳，他回過神來才發覺自己連燈都沒開，“云梯觀塔”的燈過落地窗照在客廳。這副畫面何曾悉，自縊那晚他就是這樣沉默地坐在同一個位置，恍惚間他甚至分不清自己在哪個時空當中。

直到門鈴聲再次響起，他才從茫然若失的狀態中離出來前去開門。

門外，柴日一臉風塵仆仆，下長出了一層胡茬，頭發散，但難掩眼底的興和喜悅。他甚至來不及打招呼，直接道：“我今天去了韓晉的老家，發現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進來說。”宋郁連忙欠讓柴日進門，甚至還幫對方提了一下行李。

柴日走到玄關，問道：“拖鞋在哪里？”

“直接進來吧，不用換鞋。”宋郁一邊往客廳走，一邊回答。鞋柜里的一次拖鞋已經用完了，只剩一雙灰藍拖鞋，是周雁輕的。

柴日看了一眼自己灰撲撲的運鞋，又看看潔的地面，猶豫了一下還是踏了進去。

“隨便坐吧。”宋郁回過頭來，“喝點什麼？咖啡行嗎？”

“不用麻煩了，水就行。”柴日應了一句，不抬頭打量著這套地市中心的頂層復式豪宅，忍不住暗自咋舌。

“在看什麼？”宋郁拿著一杯水從廚房走了出來。

柴日也不到難為，聳聳肩接過水杯：“羨慕你家房子大、地段好。”

宋郁也笑了，他欣賞柴日這種坦誠的樣子，解釋道：“買的時候不是很貴。”

這房子是他幾年前一時沖買下的，與這兩年瘋漲的房價相比，確實不算太貴。

幾年前有段時間他很恐懼、厭惡黑暗，他所的空間必須24小時開著燈，那段時間他像只有正趨的昆蟲，沒有源就會讓他變得暴躁、極攻擊。某一天他經過小區，發現從這里可以直接看到“云梯觀塔”，一時緒作祟便買了這套房子。

從回憶里，宋郁過落地窗靜靜地看了一眼遠絢麗的燈秀，現在他已經不需要這些人造的明了。

當然，這些無需向他人說明。

宋郁坐了下來：“說正事吧。”

“哦，對。”柴日一口氣喝掉一整杯水，潤了潤干燥的咽才出聲道，“你還記不記得幾年前，有個私生躲在你酒店房間柜里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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