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跟在后,這里都是百姓集的地方,他們也不敢放箭,只能一路靠人力勉強追上,試圖攔下婉清的馬。
只是婉清奔得肆無忌憚,兵剛沖上去,就被一腳踢開,踹開去時,還好聲好氣說了聲:“抱歉,我趕路。”
兵聞言,忍不住追著罵人。
婉清聽他們污言穢語,也不甚在意,只計算著時間,韁繩,心跳得飛快。
快一點,再快一點。
腦子里一遍一遍規劃路線,聽著兵罵,眼看著日頭一點點落下。
而這時,監察司門前,早已時一片冷清。
一個紅年坐在大門前,看著旁邊桌上香爐中點來計時的香,有些煩躁道:“該來的都來了,沒來都該死了,你去問問司主,還等啊?”
站在他后的侍從聞言,立刻小跑了進去,沒了一會兒,侍從跑出來,恭敬道:“朱雀使,司主說,要等到最后一刻。”
“等等等,等了一下午了,也沒見一個人。都這時候了,還有誰會來?”
紅年看著香爐中即將燃盡的香,不耐煩換了個姿勢,開始剔自己的指甲,罵道:“都這個時候來,還能有什麼好苗子,肯定是個廢,還有什麼好等?”
他一面說,一面罵:“不是做給那個中府的老太監和那個民間皇子看的吧?一天天就知道給我們增加活,也沒見俸祿漲些,我事兒多著呢……”
“朱雀使,”聽年罵來罵去,旁邊侍從小聲道,“你小聲些,別給人聽見了。”
紅年聞言,翻了個白眼,回頭就見香爐里的香燒得差不多,趕站起來高興道:“時間到了,快,收拾收拾,收工關門。”
“朱雀使,”侍從有些慌張,“這,這還有點兒呢。”
“就一點兒了,你把東西收拾收拾,咱們關上大門那一刻,”朱雀做了個關門的作,“不剛好嗎?趕。”
說著,朱雀自己親自手,開始搬著椅子往里走。
朱雀帶頭,周邊侍從對視一眼,也不敢干站著,只能跟著朱雀一起搬東西,沒一會兒,監察司門口就清理得干干凈凈,朱雀正要合上大門,就突然聽馬蹄聲傳來。
婉清領著一群兵,剛剛轉角,就看見一個背著雙刀的紅年正要關門。
睜大了眼睛,抬手就將刀朝著大門甩去。
刀“哐”一下門,驚得朱雀一個仰,隨后急急起:“這誰……”
話沒說完,就聽門外傳來馬蹄聲和一個子急喝:“大人且慢,揚州柳惜娘前來監察司報到!”
朱雀一愣,轉頭看向香爐那最后一點香,聽著門口子一遍一遍高呼:“揚州柳惜娘前來報到!”
“揚州柳惜娘,”話音剛落,大門被這子猛地一撞,撞開一個手掌的隙。
婉清和朱雀隔著門對視,婉清認真看著面前這個一面無奈加疲憊的年,認真道,“前來監察司報到。”
說完,差就停在后,一群人看著監察司牌匾,對視一眼,有些不敢上前。
香這最后一刻燃盡倒香爐,朱雀看了一眼門外兵,又轉眸一言難盡看著婉清。
旁邊侍從提醒朱雀,小聲道:“大人,香剛燃盡。”
婉清忐忑看著朱雀,朱雀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放開大門,扭頭道:“把外面差趕走,柳惜娘,跟我走,我領你進去報到。”
聽到這話,婉清頓時亮了眼睛,拔了在門中的刀,進大門,恭敬行禮:“多謝大人。”
“謝什麼謝啊,我提前收攤這事兒你一嚷嚷,大家都知道了。”朱雀背對著,沒好氣道,“我又要扣俸了。你怎麼不早點來?你們揚州同你一路的,早就到了。”
說著,朱雀提步往院走去,侍從門出了門,和兵涉一番,兵便沒再回來。
婉清跟在朱雀后,敏銳抓住重點:“大人,揚州還有其他人來?”
“來了,就一個的,其他都死路上了。”
朱雀輕描淡寫,帶著走一個院子,淡道:“進去報道,有人會給你領路。”
婉清道謝,說完,自己提步上前推開門,推門之后,就見院子站滿了人。
這個院子不小,前方立著一座兩層高的小樓,二樓掛上了帷幕,似乎是有人坐在里面。
其他地區的死囚似乎早就來了,他們都等在原地,見婉清進來,所有人都看了過來。
婉清遲疑片刻,就聽不遠臺階上方傳來一個男聲:“進來吧。”
婉清循聲去,臺階上站著一個黑青年,他材欣長,目冷淡,見婉清看過來,他催促道:“聽不懂話?”
婉清沒有多言,趕走人群,隨后就聽青年道:“時間到了,關門吧。”
說著,院門關上,婉清掃了一眼,一眼便掃到了趙語嫣,怯怯站在角落,穿了一棉麻米長,低眉垂眼,看上去很是不安。
除了趙語嫣,秦玨也在。
他站在前方不遠,材高瘦,穿著一青衫。院子里都是些兇神惡煞的匪徒,他一個人帶了周邊人都沒有的正氣,看上去格格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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