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謝恒應了一聲,似在思索。
青崖看了一眼謝恒的神,見他沒有追問,便明白謝恒是知道誰在聽了。
能讓謝恒包庇的,現下只有一個人。
青崖笑起來:“是柳惜娘?”
“是。”
謝恒撥弄著手上千機的珠串,答得直接:“我打算讓明日來見我。”
“見您?”青崖有些意外,“這麼快麼?我還以為您打算再養養。”
謝恒沒有說話,他踏著臺階,想著抵在他脖子上的刀,好久,才道:“青崖。”
“公子請講。”
“將刀抵在我脖子上了。”
這話出來,青崖愣了一下。
謝恒平靜開口:“這把人刀太利,我不能再磨了。是要為我所用,還是為我所折,得選。”
聽著謝恒的話,青崖放下心來,他揚起笑容,溫和道:“公子自有打算。”
謝恒聞言扯了扯角,沒有多說。
打算?
有什麼打算,他這是失算。
他過往一直以為這世上需要注意的,是那些鋒利的刀,如今卻才知道,這種沒有開刃的寶刀,才最危險。
他打磨,他以為自己有把握的能力,所以培養,放縱。
直到今夜,他才突然意識到,這把刃已經可以抵在他脖子上了。
或許是那雙眼睛太引人,或許是滿是、駕馬朝他而來那一刻太過驚艷,也可能是那一骨由他所塑,又可能是長太快太引導者有就……
無論是什麼,份未定時,已經能夠將刀抵在他脖子上,這就是事實。
問他為何生氣,為何不問他其他事。
他也想了許久。
為什麼生氣?
或許是因為一路看著長過來,太過于沉溺于所給予的“需要”,不知不覺,他就將劃了一個過于親的界限。
他本就不是什麼謙謙君子,小時候他就吃獨食,長大后這暴烈脾氣,似乎也未改半分,只是掩藏得好罷了。
是由他親手引導門,一骨皆為他所塑。
他自然而然就想,是他的一把刀,屬于他。
一切可以為自己所用,一切盡在他掌控之間。
然而如今回想,他卻驟然發現,其實沒有。
他沒有真正意義上掌控過。
東都路上他當是殺手,想試探,打算殺了,最終卻搏命而來,讓他因愧生憐,為塑骨。
參加監察司考核,一人護住秦玨,算計殺趙語嫣,監察司上下震要理,他當是與他人博弈的棋子,想將這把不知道哪里來的利刃徹底馴服為自己所用,最后卻在這一夜,被用刀抵住了脖子。
他對小意溫,想讓死心塌地,但轉過頭來,卻信任秦玨都高過他,反倒是他自己,惱怒,卑鄙難堪。
……
的一切都太出乎他的意料。
自以為是獵人,卻被獵咬住了要害,還有比這更荒唐的嗎?
謝恒自嘲一笑。
若是個普通子還好,可偏偏不是。
與風雨閣聯系切,份疑,若當真是個殺手,假以時日,的確可能,讓他命喪手。
這樣的危險讓他迅速警戒,甚至可以說是倉皇退出。
遠超出他的打算。
謝恒思索著,回眸看了不遠子住的小樓一眼。
風拂過他帶著薄汗的墨發,他看著那小樓點起燈火,齒便忍不住想要輕喚那個名字。
惜娘。
這樣單獨一喚,他才意識到自己為何這麼喜歡的名字。
原來,從這個名字起,就是一種指令和引。
惜、娘。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1】
謝恒:“我自控力超好的!我察覺我喜歡我立刻掉頭就走,絕對不陷的漩渦!”
青崖:“公子,我聽你站在山頭名字了。”
謝恒:“……”
【小劇場·2】
謝恒:“為我所用,或者為我所折,柳惜娘,你選。”
婉清:“為你心折。”
謝恒(驚喜):“你不是來殺我的?!”
婉清:“不是。”
謝恒:“嗚嗚嗚嗚惜娘我說錯話了,嗚嗚嗚我怎麼舍得折你,我就是裝。我以為你要來殺我我好傷心我嗚嗚嗚。”
婉清:“……別說話了,影響正文形象。”
【小劇場·3】
屬下:“柳惜娘考核過程可疑,肯定是風雨閣的人!”
謝恒:“給一次機會。”
屬下:“去見風雨閣的人了!肯定謀殺你!”
謝恒:“再給一次機會。”
屬下:“去見張逸然還送他笛子,肯定有謀。”
謝恒:“我珍惜……再給一次機會吧。”
屬下:“聽你說話,必定是來殺你的。”
謝恒:“……最后再給一次!就一次!”
婉清:“我確實是來殺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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