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留下是不假,可沒有喜歡不忠誠的人。
未來要待在監察司,要像夢里上一世秦玨一樣的權力,去和李歸玉斗爭,那現下謝恒的信任,就是最重要的籌碼。
如今在這里,是因為謝恒需要向皇帝差,但是個說謊之人,其實并沒有得到謝恒的信任。
謝恒這樣的子,會容下一個不知底細的人在側嗎?
他不是崔恒,沒有那樣總是把別人當好人的心腸。以進監察司和謝恒相來看,謝恒此人手段狠辣,疑心極重。
現下他多問這句,便是試探。
若答得不好,讓他瞧出不忠的端倪,等從宮里出來,好一點,送出監察司;若是不好……
殺了,也未必沒有可能。
婉清心緒沉雜,謝恒倒也沒有催促。
沉默許久后,婉清下了決定,冷靜反問:“從宮中出來以后,公子決定如何置我?”
“這取決于你的能耐。”謝恒答得漫不經心。
意料之中的答案。
婉清聞言,抬起眼眸:“卑職倒是有個建議。”
“說說。”
“公子該留下卑職。”
婉清垂下眼眸,謝恒神不,只問:“為何?”
“卑職可以為公子對付皇后娘娘。”
這話一出,謝恒作頓住。
婉清看著硯臺中逐漸變黑的清水,平靜道:“相思子同卑職說,公子一直在查崔氏相關的案子。”
聽著這話,謝恒抬起頭來,看向婉清。
他的目冷漠平淡,但卻帶著讓人無法息的迫。
婉清著墨條的手不由得了,繼續道:“但如果卑職沒有記錯,當年崔氏的案子,是公子一手查辦,崔氏全族都是公子親自監斬。明明對崔氏沒什麼的公子,為什麼要查一個叛國罪臣的案子?”說著,婉清抬起頭來,迎著謝恒的目,“芳菲閣,公子其實是想借三殿下之手殺了太子,然后再借謀害太子之命捉拿李歸玉吧?皇后兩個兒子,公子似乎都不打算留。公子針對的是皇后,對嗎?”
謝恒沒有出聲,婉清被他審視著,心跳得飛快。
知道自己在賭。
當著謝恒的面說這些話,讓謝恒知道自己知道這麼多,謝恒絕無安安穩穩放離開的可能。
可以謝恒的聰明,或許他早知道已經知曉這些。
知道,卻不說,對于謝恒就是不忠。
在賭,謝恒就是在等說這些,等表忠。
“公子,”婉清似是詢問,“這些不該讓其他人知道吧?”
“所以,”謝恒聞言,冰雪一般的眼眸微,帶了幾分淺笑,“你同我說這些,是想找死?”
“不,”婉清搖頭,認真道,“我是在告訴公子,我于公子,從來只有兩條路,為公子所用,或者,”婉清抬手握住謝恒的手,引著他放到自己腰間刀柄上,冷靜道,“為公子所殺。”
謝恒沒有出聲,只將目挪到拉著他的手上。
分不清他是在看刀還是看人,也無暇顧忌,心跳得飛快,背上都是冷汗,面上故作鎮定:“公子今日若不殺我,就請放心用我。我與李歸玉有舊,公子若是針對皇后娘娘,早晚要對付李歸玉,卑職,”婉清強調,“是把好刀。”
謝恒垂眼看著的刀柄,沒有半點緒。
不謝恒的意思,但話說到這里,只能繼續:“公子以為如何?”
“你很想留在監察司?”謝恒抬眸,看出意圖。
婉清倒也不遮掩,直道:“是。”
“為什麼?”
“我想活下去,也殺三殿下,無論哪條路,都只有待在監察司才有可能。”
這個答案不合適,但是謝恒面前,說謊無用。
“那你有多了解他?”
謝恒盯著,微微俯,到面前。
他似乎是在觀察每一個反應,平靜道:“你覺得現下我該做什麼?”
這是考驗。
考驗的能力。
婉清虛虛握著謝恒的手,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的作,腦子轉得飛快。
謝恒也不提醒,任由拉著。
的骨節很小,手很,哪怕習刀,但在放松時,也是與男子明顯不同的。
謝恒知道自己冒犯,可他腦子卻是停不下來,幾乎所有知覺,都停留在自己的地方。
婉清沒有覺到青年異樣,認真想了片刻,抬眸道:“現下太子刺,正是公子乘勝追擊的最好機會。公子只要借李歸玉之手殺了太子,皇后娘娘就只剩下李歸玉一個兒子,一個皇子,比太子容易扳倒太多。”
“可太子已經回宮,外界沒有任何他的消息,”謝恒勾一笑,只問,“如何再借李歸玉之手殺他?”
“李歸玉是個做事穩妥之人,芳菲閣他求的是萬無一失,不留任何把柄地殺太子。但如果把他絕境,他未必沒有辦法。”婉清想著江言行事作風,提議道,“公子可以一。”
“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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