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痕跡,雖然不是鐵證,但也比一群人的話要有分量。
李宗沉默不言,似是思考,靜默之間,外面突然傳來喧嘩之聲。
所有人抬眸看去,婉清便見一個子,穿著金線繡宮裝,頭頂金冠,冷著臉領著人,氣勢洶洶踏殿中。
似乎是氣急了,進殿,沉默著朝著李宗行了個禮。
李宗一愣,隨后道:“皇后,你怎麼……”
話沒說完,皇后便轉回頭,猛地一耳狠狠扇在李歸玉臉上!
李歸玉平靜了這一掌,皇后含淚回頭,盯著李宗:“陛下,你怎還讓這個逆子在此?”
李宗臉有些難看,謝恒垂眸,低頭撥弄著手腕上千機珠鏈。
婉清注視著這一切,就見皇后指著李歸玉,咬牙切齒道:“太子是他親弟弟,他都下得去手,如此狼心狗肺之徒,陛下不將他即刻扔詔獄,還等什麼?!”
“皇后。”
李宗冷著聲:“事還不確定。”
“審審不就確定了嗎?!”
皇后盯著李宗,提醒:“陛下,那是太子!他連太子都敢,還有何不敢?如此滔天大罪,陛下連過刑都不愿,怎能讓我一個母親安心?”
這話讓李宗作微頓,所有人都察覺李宗意,旁邊鄭璧月聞言,忙道:“不,陛下,三殿下是冤枉的,昨夜他一直在鄭府,我可以……”
“閉!”
鄭平生喝住鄭璧月,但所有人都能聽出來,鄭璧月是打算用的清譽作保。
鄭璧月被鄭平生叱喝,便安靜下來,滿懷歉意看了李歸玉一眼。
兩方僵持不下,李歸玉輕聲一笑,抬眼看向皇后。
“母后,”李歸玉平靜看著,“七弟是您的孩子,我不是嗎?”
皇后一頓,隨后轉頭看他,眼中全是失:“你是,所以母妃才更為失。”
李歸玉聞言,苦笑出聲,隨后叩首在地,恭敬道:“父皇,既然如此,還請父皇將兒臣下獄,過刑重審吧。”
聽到這話,李宗抬眸看他,此時此刻,若是有外人在場,見得李歸玉姿態,怕是無不可憐。
皇后恨恨看著他,起拳頭。
李歸玉平靜叩首在地,李宗想了一會兒,似在猶豫。
隔了許久,謝恒淡淡出聲:“陛下。”
李宗轉眸看去,謝恒抬眸,認真道:“不如審罷?此事就我們在場之人知曉,審一審,”謝恒抬眸,看向皇后,“以安娘娘子之心。”
聽到這話,皇后神銳利,李宗卻似是解決了心上大患,點頭道:“審不錯。那就由……”
李宗遲疑,看了周遭一圈。
審,當然是越人知道越好,誰來審?
中府?
那畢竟是宦,他們管的都是宮之事,鮮有刑訊大臣的經驗,下手本沒個輕重,而且不知有多皇后的人在里面,去了中府,怕是活不出來。
刑部?
那是李歸玉的未來岳丈,且不說皇后同不同意,李宗自己都覺得不妥。
史臺?
送過去,又多一批人知道,而且那是皇后的本家,進去了,李歸玉怕也出不來。
唯一他能信的,竟只剩下一個牽扯其中的監察司。
監察司雖然涉案,但謝恒和李歸玉無冤無仇,甚至于,他和李歸玉本該是一個立場,他卻還愿意檢舉李歸玉。而且他們相比中府,謝恒下手有底,不會讓李歸玉出事。
最重要的是,謝恒是他的人。
李宗略一思索,便有了結果。
“那就由監察司審吧。”
“陛下!”聽到這話,皇后立刻皺起眉頭,“監察司本就是涉案之人,為何不讓中府審案?”
“皇后,”李宗抬眸,淡道,“適可而止。”
皇后面一僵,李宗轉頭看向謝恒,認真道:“好好審,明白麼?”
謝恒瞬間明了了李宗的意思,起行禮,恭敬道:“微臣明白。”
聽到這話,婉清忍不住抬眼看向謝恒。
來得路上他就說,若能把李歸玉弄進監察司,就把他給審,如今竟然當真如他所說,由皇后出面,將李歸玉弄進監察司了?
他怎麼做到的?
婉清心生疑,卻不敢說話,侍衛上前來打算帶走李歸玉,這時鄭璧月突然上前,一把拉開侍衛,急道:“陛下,在這麼多人,您為何只罰三殿下?”
所有人一起看去,就見鄭璧月急急抬頭,正要說什麼,便迎上謝恒冰冷平淡的目。
鄭璧月聲音一頓,不敢再看謝恒,但似又不甘心,隨即想起一旁安靜坐著的婉清,將目迅速挪到婉清上,咬牙道:“呢?!”
李宗眉頭微皺,就聽鄭璧月指著婉清道:“劫持太子,陛下,您連都放過,”鄭璧月面凄,“就不能放過三殿下嗎?”
“壁月。”
聞言,李歸玉冷眼看過去,似是警告:“不必多言。”
然而鄭璧月明顯沒有聽進去,惶惶提聲:“陛下!”
只是不等再說些什麼,婉清便輕聲道:“這位小姐知道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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