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昭驚得瞪大雙眸。

    “傅知珩，你發瘋了是不是？你在胡說些什麽？”

    “周妄是你兄弟啊！”

    傅知珩咬牙不答。

    他確實要瘋了。

    剛剛送宋綰去醫院的路上，隻要他一停下來，腦子裏就會反複播放周妄和宋昭從泳池裏出來的那一幕。

    周妄的上，錯的呼吸，宋昭瑩潤的肩膀，上甚至還裹著他的服……

    像著魔一樣，每一個細節他都記得清清楚楚。

    他想不明白。

    當時現場那麽多人，為什麽是周妄下去救人？

    明明他當時已經準備返回去救人了，為什麽偏偏遲了一步，讓周妄搶先？

    為什麽他越想修複和宋昭的關係，越是有人和事跳出來阻攔？

    一件件事變找不到頭緒的麻，堵在傅知珩口。

    他覺得呼吸都變得困難。

    低頭看宋昭，仍默不作聲地往外推他，厭煩極了他的靠近一般。

    看著冷漠的臉，傅知珩突然覺得心口一陣疼痛。

    他抿，嚐試解釋：

    “我……我沒有不救你，我隻要想等把綰綰救上去，就立刻折回來，你知道的，綰綰不會水。”

    “可你為什麽不等等我呢？你為什麽要讓周妄救你？”

    “你們兩個衫不整，他還抱著你，當時眾目睽睽，你有沒有想過會有多流言蜚語傳出來？”

    他說得言之鑿鑿，仿佛錯全在宋昭，而他自己是全然無辜的好人。

    宋昭覺得可笑：“傅知珩，你怎麽有臉來指責我？”

    “你選擇救宋綰的時候，沒想過當時有那麽多人看著嗎？”

    傅知珩：“我……”

    宋昭打斷他，一字一頓道：

    “如果沒有周妄，今天我會死，你不舍得宋綰委屈，卻要讓我去死嗎？”

    “死”這個字一下子刺中了傅知珩。

    他差點跳起來：“不會的！”

    “我已經說過了，我把綰綰送上岸就會返回來救你，你明明隻要等著我就好！”

    宋昭無力地偏開頭，聲音疲憊到了極點。

    “你選擇別人，我為什麽要在原地等你？傅知珩，我不聰明，但我不是傻子。”

    傅知珩張了張，卻無力辯駁。

    他始終不願意承認，自己今天選擇先救宋綰，實際上是把宋昭置於危險當中。

    但是他能怎麽辦呢？

    綰綰不像宋昭，那樣弱，沒有求生的能力。

    而且……而且宋昭現在不是沒事嗎？

    他想過了，他可以不計較周妄跟的事，隻要也不再介意他選擇先救宋綰。

    傅知珩低下頭，哄人一般，輕輕捧著宋昭的臉。

    語氣初聽上去，竟然有些溫。

    “昭昭，我們把今天的事忘掉好不好？就當一切沒有發生過，行不行？”

    太好笑了。

    宋昭冷冷扯。

    然而此刻，紅雪，黑發垂落。

    神雖然嘲弄，但眉眼脆弱，在昏暗的燈掩映下，簡直得像畫。

    傅知珩垂眸看著那兩瓣，覺自己好似被蠱了一般，心髒怦怦直跳，一下下衝撞著膛。

    他緩緩低下頭，想要吻。

    宋昭驚慌地立刻用手擋住，傅知珩的吻便落在了手背上。

    難以置信：“你是不是瘋了？！”

    傅知珩此刻才如夢初醒。

    他本來也覺得自己是瘋了，他怎麽會想吻宋昭？

    他明明喜歡的、在意的一直都是宋綰。

    但此刻，看著宋昭拒絕的神，他心裏突然湧現不甘。

    為什麽要這麽抗拒？

    明明他是的合法丈夫！

    傅知珩冷著臉，強製地抓住宋昭的手，舉高在牆上，繼續俯湊近。

    宋昭反抗不得，隻能竭力偏開頭。

    關鍵時刻，傅夫人驚愕的聲音在後響起。

    “你們這是在做什麽？！”

    的聲音似乎驚醒了傅知珩。

    他猛然鬆開錮住宋昭的手，惶然向後退了兩步。

    “母親。”

    傅知珩低下頭。

    傅夫人視線掃過自己兒子，轉而落在宋昭上，變得極為厭惡，幾乎都稱得上是刻薄。

    “宋昭，你到底還要不要臉皮？大庭廣眾之下，你就急不可耐要勾引我兒子？”

    宋昭臉更白了兩分。

    傅知珩走到傅夫人邊：“母親，不是這樣的……”

    他想解釋，卻又覺得自己之前的行為確實無從解釋，隻能說：

    “我還是陪您回房間吧。”

    傅夫人推開傅知珩。

    “你不要替說話，這一晚上鬧出多事？”

    “得罪徐，強出風頭救人，還有泳池邊上那一幕，當時那麽多人都看到了，我們傅家的臉麵往哪兒擱？”

    “到底是爬床的下賤人生下來的孩子，跟媽是如出一轍的狐子！”

    宋昭本是顧及的長輩份，不願出言頂撞。

    但聽到這裏，就算是個泥做的人，也不可能任由侮辱，卻一言不發。

    “傅夫人。”

    宋昭開口。

    “我為什麽會落水，為什麽必須穿著周妄的服，難道您不是最應該心知肚明的嗎？”

    傅夫人聞言狠狠瞪向。

    傅知珩更是皺眉道：“你這話什麽意思？”

    宋昭一字一頓，不卑不：

    “落泳池之後，我上穿的服便全部繃開，使我必須雙手抓住服布料，不能往上遊，還差點淹死在水底。”

    “而那件服，正是夫人讓傭人給我送來的。”

    傅知珩愣愣地看著宋昭。

    服被破壞？

    所以，才會穿著周妄的服。

    所以，他想扯掉服的時候，才會看到的肩膀。

    傅知珩轉回頭，深深地看向傅夫人。

    傅夫人立刻矢口否認。

    “阿珩，你不要相信的話，我為什麽要害？”

    “我到底是婆婆，害就是損害傅家的麵，這對我有什麽好？”

    宋昭淡淡道：“對您確實沒有好，您隻是不喜歡我而已。”

    “這一通陷害能讓我名聲盡毀，到時候傅家就可以我離婚，我……”

    “夠了！”

    傅知珩突然打斷。

    他閉了閉眼睛，語氣失：

    “宋昭，我知道你與母親之間有許多隔閡，可畢竟是長輩，正如所言，害你對傅家並沒有好。”

    “你汙蔑綰綰的事我已經不再追究，你難道還要再汙蔑我母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