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妄其實很想告訴宋昭山坡的真相。
他不是好人,也很自私。
尤其在知道傅知珩是因為搶了這次功勞,才得了宋昭兩年的喜歡之後,他更加無法忍,迫不及待想將一切撥回正軌。
至今還忍著,不過是擔心宋昭在知道真相之後,窺探到他藏多年的暗心思,進而順藤瓜,發現他就是當年山裏的年。
如果隻是單純的老友重逢,周妄自然沒有什麽可怕的。
問題就在於,現在在宋昭眼裏,當年的年已經變了闖進家裏欺辱恐嚇,令厭惡無比的變態王八蛋。
周妄真的怕,怕宋昭對他產生之前,反而先生出了恐懼和厭惡。
他要做的人,而不是仇人。
但此刻看著宋昭清明亮的一雙眼睛,他是真的有點忍不住了,輕,幾乎就要將真相一吐為快。
“其實,兩年前,我……”
話還沒說完,宋昭忽然開口,拋出了新的問題。
“我一直忘了問,你虎口的咬痕是怎麽來的?”
周妄心髒猛地一跳,幾乎是下意識用左手握住了右手,擋住了那片還沒消下去的印痕。
不過已經晚了,宋昭剛剛給他手時就已經看到了。
那一片淺淺的牙印,悉到可怕,哪怕是位置都分毫不差。
宋昭至今還清晰地記得,自己當時麵對那個假裝傅知珩的闖者,用了十的力道去咬。
流出來的甚至沾了角,變妖冶一樣的紅。
即便搬了家,換了地址,也仍然無法擺他。
就在幾天之前,他還悄無聲息進家,握著的腰,將的吻得充糜紅,讓自此之後對葡萄都產生了心理影。
現在,問題來了,周妄手上為什麽也有這塊痕跡?
是巧合嗎?
宋昭看向周妄,他麵很平靜,似乎很坦然,但隻有他自己知道,掌心出的汗已經浸了手掌。
宋昭實在太聰明了。
隻要讓發現一點點端倪,就能剝繭,將真相連拔起。
傅知珩之前威脅他,說即便他對宋昭說出山坡的真相,宋昭也不會信他。
他錯了,錯得離譜,宋昭不是不信任他,反而是太信任他了,所以現在還不懷疑他,還給他解釋的機會。
就是這樣的人,一旦被納自己人的範疇,就會給予百分百的信任。
很難,傷卻容易。
周妄盡量平緩地吐出一口氣,看著宋昭:“你忘了?我手上不是你咬出來的嗎?”
宋昭瞳孔微微收,看向周妄的眼神變冷。
周妄將眼底的神看得一清二楚,平淡地將話說了下去:
“當時在酒店裏,你被徐朗下了藥,意識不清,撲到我上咬了好幾口。”
“不僅手上有,腰上,還有口,這些地方都有,你要看看嗎?”
說著,他扯住襯衫一角,作勢要將上整個掀開。
人魚線和腹一角,爭先恐後躍宋昭的視線,讓臉一下子熱了起來。
“……住手!你把服放下來!”
周妄不僅沒聽話,還走近宋昭,拉住抗拒的手,放在他腰上,低眉看著紅的臉,語氣戲謔:
“不嗎?手特別棒。”
“你不會吃虧的,宋醫生。”
宋昭想躲,但已經來不及了,的手掌被迫按在了周妄腰上。
他手上糙,上的皮卻好得很,上去滾燙,實的自然流暢,卻不會過分誇張。
青筋分布在白皙的皮上,隨著呼吸起伏搏,得要命。
宋昭閉上眼睛,臉頰泛起一片濃鬱的紅,想回手,周妄卻按著,紋不。
有點崩潰:“……鬆開。”
周妄偏不,就是要逗:“你先說,手如何?”
宋昭咬不答。
周妄便靠在辦公桌上,懶懶散散的,有點桀驁不馴的野勁兒,還有點。
“你不說,我不鬆。”
宋昭無奈,但也不是好欺負的,拿手在周妄腰上索了一下,找到他麻筋的位置,用力一按。
就這麽一下,周妄覺自己半邊子都失去了力道,他不得已鬆開了宋昭的手,踉蹌了半步。
宋昭忍不住笑,有點解氣:“讓你戲弄我。”
誰知下一瞬,周妄搖搖晃晃往跟前走,整個人撲到了上,胳膊環著脖子,下擱在肩膀。
占便宜的家夥,語氣反而頂頂無辜:“宋醫生,我站不穩……”
宋昭被迫撐著他高大的,簡直拿他沒辦法。
周妄跟條大型犬一樣,在脖頸嗅來嗅去,時不時發出滿足的喟歎。
就這樣吧。
周妄在心裏祈禱,祈禱宋昭永遠不要發現真相。
就算兩年前的真相永遠埋葬也無所謂。
宋昭的,他會用別的贏回來。
“緩過來了嗎?緩過來就起來。”
宋昭推推周妄,後者在耳邊,輕輕落下一句話。
“明天大學同學聚會,搞了一場籃球賽,去不去看?”
宋昭沒應聲。
畢業之後,跟保持聯係的大學同學就隻有溫喬一一個,跟其他人,著實沒有什麽值得再見的分。
想拒絕,偏偏周妄說:“我打球很帥的,宋醫生,你給我加油好不好?”
“在傅知珩麵前給我加油。”
最好把他氣死。
聽到後半句話,宋昭忍不住笑了出來。
周妄不依不饒,那雙漂亮的桃花眼都像是著了火,花瓣零落,飛揚的漂亮。
“去不去?”
宋昭無奈:“……去。”
宋昭自己都沒有發現,對周妄的耐心閾值,在一點一點升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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