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醫生,好久不見啊。”
昏暗的燈下,越湊越近的吐息,還有麵前人那張匿在黑暗裏的乖戾的臉,不合時宜地讓宋昭全浮起皮疙瘩。
手抵住麵前人的肩膀,疑被攪碎在出口的氣流裏:“季遠舟?”
男人哼笑一聲,手打開開關。
屋燈頓時大亮,宋昭不適應地閉了閉眼睛,複又睜開,睫了,有點像振翅的蝶。
季遠舟很興趣地盯著眼睛看了兩秒,隨後撒一般歎道:
“好冷漠啊宋醫生,這些天,我可是一直在想你呢。”
宋昭麵無表:“想我?被揍得半死,還有心思想我?”
季遠舟臉一變,原本乖巧的眼神頓時暗下來。
他沉沉笑了笑:“是啊,可不是被打得半死嗎?這一切可都是拜你所賜。”
“讓我想想,我要怎麽報複你比較好?”
宋昭疲倦地閉了閉眼睛,心中無比厭煩。
不知道自己上輩子是不是欠了季家這兩兄弟的,又或者是刨過他們家祖墳,這輩子才被他們倆纏上,魂不散。
看到宋昭臉上厭惡的表,季遠舟卻勾笑出來:
“宋醫生,這麽討厭我嗎?要是沒有我,你剛剛可就被那群臭蟲非禮了。”
“話說我真的很好奇,你到底是怎麽得罪了我哥,讓他對你用這麽……”
季斯越想了半天,沒想到一個合適的形容詞,最終隻能說:“這麽匪夷所思的手段。”
“你難道沒告訴他車禍的真相嗎?”
要知道季斯越這個人平素自恃心平穩,傲氣得要命,對那些醃臢手段本不屑一顧。
沒想到今天,他居然把曾經最看不上眼的手段都使出來了,對象還是宋昭。
這真是讓人匪夷所思了。
宋昭真的惡心他這副裝模作樣的臉,季斯越不信,罪魁禍首難道不是他嗎?
是看著他那張故作無辜的臉,宋昭都覺得胃裏一陣翻湧,惹得擰了眉。
“……把門打開,放我出去。”
季遠舟笑笑:“不行,我要做的事還沒有做完,怎麽能現在就放你走呢?”
“你……”
宋昭的話被一陣手機鈴聲打斷,想接電話,手機卻被季遠舟搶走。
掛斷,關機,一氣嗬。
宋昭眉眼平:“季遠舟,手機還我。”
季遠舟做出討饒的表,了語氣哄:
“你別氣,我隻是不想被人打擾,等會兒做完了我要做的事,我就把手機還給你,好不好?”
宋昭心急,卻又無可奈何,隻能問:“你先告訴我,剛剛是誰打的電話?”
季遠舟回憶了一下,備注好像是傅爺爺?
但他口中回答的卻是:“沒備注,擾電話吧。”
宋昭將信將疑。
季遠舟推著的肩膀,半強製地讓坐在凳子上,語氣甜,宛若鄰家弟弟。
“別哦。”
他用繩子將宋昭雙手綁了起來,宋昭眉心一跳,用力扭手腕。
“季遠舟,你有病嗎?快把我鬆開!”
季遠舟笑嘻嘻道:“宋醫生,我可是跟著你的科普文章學著打的外科手結,你掙不開的,省點力氣吧。”
宋昭閉了閉眼睛,忍無可忍,一腳將季遠舟踹倒在地上。
“……你們這些姓季的人渣怎麽還不他媽去死?!”
季遠舟本來生氣宋昭竟然敢踹他,聞言繃不住笑了。
“你居然會罵人?”
他爬起來,盯著宋昭,眼裏閃爍著詭異的亮:“再罵一句我聽聽。”
宋昭:“……”
偏開頭,不做搭理。
季家本沒一個正常人,跟瘋子說話,早晚也會被瘋子。
季遠舟本來還想再逗逗,但耳力極好的他還是過隔音的大門,聽到了走廊上的聲響。
嘖,沒時間了,他那發瘋的大哥應該快找過來了。
季遠舟出些許憾的神,很快又被另一種興取代,他湊近宋昭耳邊:
“宋醫生,我知道你報警了,警察已經在來的路上了,是不是?”
宋昭子一頓,突兀咬了。
是報警了。
季斯越喜怒不定,不會把希全部寄托在他上。
據觀察,這個會所雖然打著娛樂休閑的名頭,其實裏並不幹淨,所謂的“客人們”脅迫提供服務,聲醃臢,甚至還吸食毒品。
剛剛那個房間,大量的甜香和酒香就是為了掩蓋違藥的氣味。
所以,趁機聯係了蘇祁,請他帶人趕過來。
當然,可沒想著以自己的力量能徹底扳倒這裏,但隻要有讓警察發現,就可以拖延時間,給破局的機會。
這樣就算季斯越出爾反爾,也能保證自己不折在裏麵。
可季遠舟為什麽會知道?
季遠舟沒有回答宋昭的疑問,而是激地在耳邊道:
“宋醫生,完好無損的報案人是不會引起警方重視的,我來幫你一下。”
說完,季遠舟扯住宋昭的服,用力一撕。
“季遠舟!!!”
季遠舟一邊作不停,一邊安暴怒的宋昭:
“別氣別氣,我就做做樣子,一點多餘的地方都沒,真的!”
宋昭怒不可遏,渾都在發抖。
其實季遠舟並沒撒謊,他隻撕了擺這種無關要的地方,還有一小截撕在了腰上,沒有想占宋昭便宜。
總得要讓看上去淒慘一些嘛,不做出被侵犯的模樣,怎麽能讓他哥崩潰呢?
弄好之後,季遠舟瞇起眼睛,打量著麵前的宋昭。
原本質地上乘的白子被他撕得破破爛爛,全上下沒有出多餘的皮,隻有腰部那一抹白皙要命的勾人眼。
紅的趣繩索鬆鬆綁在腰間,配上發怒忍的臉,簡直讓人頭皮發麻。
他有點太喜歡宋昭這種無力反抗隻能擺出一張冷臉的模樣了。
“該說不說,宋醫生你真的好人。”
宋昭咬牙切齒:“我殺了你……”
季遠舟拍拍屁站起,笑瞇瞇回答宋昭的問題:“不行哦。”
“不過我確實要走了,不然我哥發起瘋來,真會殺了我。”
“宋醫生,好心提醒你一句,不要告訴我哥你見過我,不然,他又會以為我跟你勾結在一起陷害他。”
說完,季遠舟逗弄似的,勾了一下宋昭翹的鼻梁,離開了房間。
約莫十幾秒鍾之後,房門被人暴力踹開。
宋昭看到出現在麵前的季斯越,出了從沒見過的失控表。
他盯著,充發紅的眼珠子好像不會了一樣,短短的幾步路,他走得無比艱難。
“是誰?”
“是誰了你?”
宋昭用看傻一樣的眼神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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