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安著手機的指骨泛白,睫劇烈了兩下。
“我沒有。”
人下意識否認,速度很快,下一秒就聽見那頭男人輕嗤一聲,很明顯是不相信的意思。
晚安抿著,直接掛了電話。
知道就知道了吧, 賀聞洲不至於因為暗他這麽多年,就得一塌糊塗,就算他真了,這樣的也不稀罕。
隻是晦的心事就這樣被拆穿,心尖那一瞬間被酸席卷,蔓延,猛地一下竄到鼻尖。
但忍住了。
見回來,錢瑟瑟敏銳地捕捉到眼尾的紅,“狗東西又說什麽把你惹哭了?”
“我真想不通,你說你當初看上賀聞洲什麽啊?”
“他不就績好點,長得帥點……好吧,不是點……”
是極品。
晚安垂眸,回憶起第一次見賀聞洲,是年站在主席臺上,一白襯衫,代表高三學生宣誓,年恣意,渾是。
第二次見賀聞洲,是下樓梯的時候被其他同學撞了一下,眼看著就要麵朝樓梯摔下去,手腕被他及時攥住,等站定,年漫不經心對說了句“小心”,然後就被兄弟走了,甚至沒來得及說謝謝。
第三次見他,是放學路上,有老爺爺的賣水果的推車壞了,水果落了一地,他不但買掉摔壞了的水果,還幫老爺爺把推車修好。
賀聞洲這個名字,從高一學第一天就聲聲不絕於耳,想把這個人從自己的腦子裏抹掉都難。
但高中沒有談的打算,知道早很會有好結果的,隻是心,難以控製。
也會在深夜在草稿紙上一遍一遍寫他的名字,將每一次的肩而過,不經意從他上掠過的目,都寫進的日記本裏。
後來他跟宋星在一起,就沒再寫過日記了。
也有恥心的,不想覬覦別人的男朋友。
想到以前,晚安扯笑了笑,眼角微潤,“那個時候,喜歡就喜歡了,哪兒有那麽多為什麽?”
大概是上輩子欠了他什麽吧,所以這輩子,是來還的。
錢瑟瑟一臉心疼把黎晚安抱在懷裏,“好了好了,反正他馬上就是過去式了!咱以後喜歡狗都不喜歡他!”
晚安:“……”
那也不至於吧……
但笑了笑,到底沒多說什麽,“很晚了,你明天不是還要去麵試?早點休息。”
錢瑟瑟一拍腦袋,看這個記,要不是黎晚安提醒差點都忘了。
錢瑟瑟今晚還是打算睡沙發,晚安心裏過意不去,“你睡床吧我睡沙發。”
哪有客人把主人在沙發裏睡的?
錢瑟瑟一臉無所謂,但知道黎晚安的格,向來是為別人著想的。
“那我倆今晚一起睡!你不嫌棄我打呼嚕吧?”
“放心吧,不嫌棄。”
晚安溫了錢瑟瑟的腦袋,打呼嚕聲音其實不大,還可的。
“嗚嗚你人太好了。”
錢瑟瑟把腦袋在晚安口拱了拱,猛撒,隨後抬起頭“嘿嘿”一笑,“寶貝,你好啊,而且覺你比之前大了點哎。”
錢瑟瑟想到什麽,小臉一沉,“所以賀聞洲那狗男人沒吧!氣死我了,你他夠沒有啊,咱不能虧本啊!”
晚安:“……”
晚安臉皮薄,到底沒忍住紅了一點。
人出手指把錢瑟瑟腦門開,沒接這個話題,轉進去浴室,“我先洗澡去了。”
錢瑟瑟站在原地越想越生氣,幹脆雙手合十開始誠信詛咒。
“老天爺啊老天爺,信願一生葷素搭配,行善積德,祝賀聞洲以後不孕不育,終生不舉,老婆都跟別人跑,孩子都是別人姓。祝他公司倒閉流落街頭變乞丐,英年早逝,下輩子變晚安邊的一條狗~”
……
此刻,棲海居。
賀聞洲躺在主臥,可能是窗戶沒關,冷風進來,男人打了個噴嚏。
王媽看著床上一的酒氣的男人,有點起床氣。
這大半夜的,王媽正在夢裏跟周公約會呢,結果賀聞洲被司機送回來,喝得爛醉。
男人喝多了平時都是太太照顧的,眼下太太不在,就到了。
“哎喲喂,怎麽喝這個樣子?”
王媽一臉嫌棄,“喝不了就不喝嘛,搞得一臭死了,這床單今天才換的,明天又得洗了。”
王媽拿巾暴的給男人了臉,得虧這是主人家,給發工資的,要是他兒子大半夜喝這樣回來,還照顧呢?直接兩耳。
等到終於把人伺候完,王媽兩隻手叉著腰,累得半死,看著床上的男人問,“先生,你說實話,是不是你把太太惹生氣了?”
白天給太太打了電話,太太在上班,沒說上兩句話就掛了。
不過太太不說也明白,這是小倆口吵架了。
王媽看著賀聞洲,一副過來人的口吻,“你說你這一天到晚,忙工作忙聚會,你跟太太新婚呢,讓太太獨守空房好多次,回來還得太太照顧你,我看著都心疼!你不珍惜人,有的是人珍惜,等太太到時候不要你了,你別哭鼻子啊!”
喝醉了的人也不知道聽進去沒有,王媽也懶得給他弄醒酒湯蜂水了,直接給他拿了瓶礦泉水放在床頭,“水給你放這兒了,了就喝啊。我年紀大了熬不住了,睡覺去了。”
王媽一走,臥室瞬間安靜了。
胃疼,太也疼,男人自己按了按太,沒賀太太按得舒服。
賀聞洲躺在床上,喝多了難,卻半點困意都沒有。
習慣是很可怕的東西,跟黎晚安朝夕相幾個月,這會兒躺在兩人主臥,滿腦子都是他跟黎晚安那點點點滴滴。
但黎晚安這一晚上睡得還不錯,旁錢瑟瑟的呼嚕聲可能有催眠的作用,原本還有些失眠,聽到此起彼伏還算有規律的呼嚕聲,沒多久就睡著了。
錢瑟瑟有睡懶覺的習慣,晚安第二天早上起來心做了兩人份早餐,然後出門上班。
一整天都沒有收到賀聞洲的消息,他說了一周時間考慮,晚安也不好催他。
但快下班的時候,晚安接到賀發來的語音消息,讓下班去賀宅一趟,怕是已經知道搬出棲海居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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