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向東。

    車安安靜靜，好像一切都不存在似的，隻剩下眼前的路，車的兩人行駛在看不見盡頭的黑之中，一層層衝破黑暗。

    顧舒夏其實沒有開過長途，而且現在是晚上，視線會比白天差很多，所以剛上車握著方向盤的一直神繃，毫沒有困意。

    僵直的背部和握的方向盤，無一都在泄的技沒那麽好。

    好在現在已經是淩晨，高速上車輛很。

    沒過多久，顧舒夏漸漸適應了這輛車，神一鬆懈就開始覺得有些困，看來到底是錯誤估計了自己的能耐。

    因為爸媽的緣故，顧舒夏對於駕駛這件事是很有敬畏之心的，開車風格就是兩個字：謹慎。

    看了下時間，決定還是去服務站休息個二十分鍾再走。

    車子很快就到了服務區，夜裏的服務區不似白天那樣熱鬧，有些區域開著燈，有些區域燈是熄滅的。

    顧舒夏搭了件外搭，想去服務區24小時的小超市買點咖啡備著。

    咖啡就在進門最顯眼的貨架上放著，顧舒夏隨手拿起了兩瓶，給服務員結賬。

    “呃，請等一下，我還要加東西。”顧舒夏把咖啡放下，就又著急去飲料區的貨架取了兩瓶飲料。

    可能因為是淩晨，服務員很不耐煩。

    顧舒夏把剛拿的飲料放到收銀臺，“麻煩這兩瓶解酒飲料一起結賬。”

    “不要塑料袋，謝謝。”

    顧舒夏抱著咖啡和飲料輕輕的打開車門時，因為怕發出聲音，又因為拿了太多東西，飲料瓶撞上車門，都掉在了地上。

    霍崇被聲音吵到，皺著眉，把頭轉向另一邊。

    該死，就是怕塑料袋會有窸窸窣窣的聲音吵醒他，所以沒要袋子，結果……”

    好在霍崇也隻是轉了轉頭，並沒有完全醒過來。

    顧舒夏輕手輕腳上到駕駛位，稍微放平一點座椅，又定了一個二十分鍾後的鬧鍾，聲音是調到最小的。

    大概是太困了，一闔上眼，就馬上睡著。

    二十分鍾後，低低的鬧鍾響起，滿足的睜眼。

    “啊！”

    睜眼就看見霍崇湊近的臉，讓瞬間從迷蒙中清醒，並且嚇了一跳。

    霍崇盯牢的眼眸，“所以你現在是綁架了霍氏集團的繼承人？”

    罪名這麽大的嗎？

    顧舒夏心虛的笑，梨渦在昏暗的車也分外顯眼，“我帶你去一個地方，特別，小時候我爸媽也是這樣半夜帶我出發去那裏，後來那裏的瞬間就為了我的人生瞬間，常常會想起的那種，你去了肯定也會是你的人生瞬間，真的！”

    霍崇把鬆垮的領帶完全扯下來，顯得非常沒有耐心。“回去，我沒興趣。”

    就知道會這樣……

    顧舒夏眼眸一晃，靠近他，紅似有若無的蹭他的角，待他轉頭追尋時，又拉開距離，“你確定不去？本來我還說開過去太累的話，可以在那邊酒店休息一晚，畢竟海景房還是很的。這個季節是旅遊旺季，也不知道能不能定到一間呢？”

    特意重點咬字了“一間”。

    霍崇結微滾，舌尖抵了抵腮，薄抿直問道，“還要開多久到？”

    小樣兒，還拿不了你？

    “大概還要三個小時。”

    “你可以繼續開？”霍崇挑眉。

    顧舒夏係好安全帶反問，“那不然還能讓你酒駕？”

    霍崇不語。

    從後座開門下車，又挪到副駕。

    顧舒夏緩緩啟車，也不閑著，“霍氏集團的繼承人居然還坐副駕真稀奇。”

    霍崇坐好係好安全帶，“你開車我得看著，我惜命。”

    話說出來，霍崇自己愣住了，他向來是最不惜命的。

    畢竟人間不值得……

    “你那邊有解酒飲料，你喝點。”

    霍崇酒品很好，酒量也不錯，喝多了，基本上就是睡覺，睡醒了，酒也醒了大半，這會基本上已經完全清醒。

    很快，車子進隧道。

    悠長的隧道，暖的燈，隧道此刻隻有他們一輛車在行駛，兩人都注視前方。

    顧舒夏突然打破沉默，神神道，“你聽說過在隧道裏閉上眼睛，屏住呼吸許願，那個願就可以實現的傳說嗎？”

    霍崇麵無表，幽幽地吐出兩個字，“稚。”

    沉默了幾秒，兩人都沒說話，霍崇抱臂閉上眼睛，像在閉目養神，顧舒夏悄悄把車子輔助駕駛打開，然後鬆開方向盤上的一隻手，輕輕地放在霍崇高的鼻梁前。

    隻停留了三秒，就已經確認。

    顧舒夏忍笑，但是沒忍住，“噗嗤，啊哈哈哈，霍總，你居然真的在屏住呼吸？你在許願？”

    霍崇睜開眼，瞪了一眼，“我沒許願，好好開你的車！”

    怕他又生氣，顧舒夏收了收角，狗地點頭，“對對，沒許。”

    本來以為很漫長的車程，倒是比預想中更快一些。

    晨熹微，高速路上升起薄霧，遠天邊還有一馬上要下班的月亮。

    顧舒夏是明顯的興起來，下了高速，一路朝著海邊走，把車窗降下來，海風帶著鹹鮮的味道撲麵而來。

    把車停在環海東路上，轉頭對霍崇說，“就是這裏，我想讓你來的地方。”

    顧舒夏在前麵走，霍崇在後麵慢慢跟，帶著他爬上了海邊沙灘的礁石。

    顧舒夏坐在礁石最高，拍了拍旁邊的位置，“坐這兒”。

    霍崇也挨著坐下。

    太一點點從海邊攀升，撕開薄霧，第一縷剛好灑在他們眼前，暈將海水染上彩，海鳥在藍的天空盤旋，，像油畫一般。

    “你覺得嗎？”

    “恩。”

    “你有開心一點嗎？

    “恩。”

    “霍崇，你看薄霧終將散去，日出就又是新的開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