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九角彎起,揚起一抹譏誚的冷笑:「以前,經常聽人說狗眼看人低,今日見識了,才知世家大族,盡出惡狗仗勢欺人。」
被這樣當眾嘲諷,容雲傾臉難看,邊的丫鬟更是惱怒:「放肆,你一個淺薄賤民,也敢......」
容雲傾冷聲喝斷:「翠兒!」
「小姐,」翠兒不甘心,但上容雲傾冷怒的目,心底發怵,瞪著眼,恨恨地剜著容九。
容雲傾臉上帶著面紗,看不出神,只聽溫婉笑道:「下人無狀,冒犯了姑娘,還請姑娘恕罪。」
容九淡淡道:「不恕!」
容雲傾臉僵了一下,都如此低聲下氣了,對方竟然還如此不知進退,當真是鄉野之人,刁蠻鄙。
翠兒氣惱道:「你別不識好歹,你知道我家小姐是誰嗎?」
翠兒趾高氣揚,用看螻蟻的目,看著容九,好像自己也高人一等一般。
容九角微揚,似乎在笑,眼底卻無半點笑意:「這麼想讓人知道,做個牌子掛在前唄,還戴什麼面紗?這種拒還迎的伎倆,倒是和青樓的如出一轍。」
這個時辰,正是用膳的時候,福滿樓里座無虛席,這會兒全在看熱鬧,聽到容九這話,都忍不住哄然大笑。
翠兒氣瘋了,還上前教訓容九,卻被容雲傾警告地狠瞪了一眼。
容雲傾手裏的錦帕,憋了一肚子悶氣,卻端著世家貴的架子:「我並未得罪姑娘,姑娘的大姐莽撞在先,我亦不曾計較,姑娘這般咄咄人,無故辱於我,又是為何?」
這一番話,倒是顯得容九張揚跋扈,心狹隘了,那些看熱鬧的人,看向容九的目,頓時都變了。
容九呵呵一笑,眼底嘲諷之更濃:「你的婢辱我大姐的時候,就是言語無狀,我不過說一句公道話,便是辱於你,這位姑娘,你是怕被人知道不要臉,才戴的面紗嗎?」
「你!」
容雲傾難堪地站在那裏,縱使涵養再好,被容九如此奚落嘲諷,也有些綳不住了。
「好個伶牙俐齒!」
一道慍怒的聲音傳來,容青山和趙氏從樓梯拐角走過來,趙氏目犀利地掃向容九。
「爹,娘,」容雲傾秀眉微蹙,一副了委屈的模樣。
翠兒惡人先告狀:「夫人,這些人衝撞了小姐,不但不賠罪,還出言辱小姐。」
趙氏拿出帕子,拭容雲傾上的湯漬,笑得一臉高貴端莊:「鄉野之人,不識禮數,傾兒又如何會與之計較,你這丫頭,忠心護主是好,卻不可得理不饒人,免得有人以為我們仗勢欺人。」
長安城裏來的就是不一樣,這手段,比韓氏等人,不知高出多,三言兩語便扭轉形勢。
容九目掃向容青山,又落在趙氏上,帶著沉靜淺笑:「夫人端莊大度,僅憑下人隻言片語,便知鄉野之人,不識禮數,不與我等計較,世家大族出來的人,果然知書識禮。」
趙氏神微變,小賤人這張果然夠毒!
這麼一嘲諷,們一家,當真是把在座的很多人,都給得罪了。
誰讓這種窮鄉僻壤的地方,儘是鄉野之人呢。
容九對著容雲傾笑意盈盈地說道:「既然是我大姐,不小心將湯撒你上了,我們理當賠你銀子。」
容雲傾看了一眼趙氏,趙氏還未出聲,翠兒當即哼道:「我家小姐穿的可是雲錦,寸錦寸金,你賠得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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