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寧溪推開程橋北，“行了，先吃飯吧。”

程橋北握住腕子，陳寧溪疼得嘶了聲，“嘶……”

他忙鬆開手，“你傷哪了？我看看。”

瞞不住，本瞞不住！

陳寧溪只能舉起手，“傷這了，不過沒什麼大事。”

程橋北握住的手，將袖口擼起，只看到手腕上纏繞的紗布。

他抬頭問，“傷到什麼程度還是纏紗布？”

陳寧溪說：“就破了一點小口子。”

“多長的口子？”

陳寧溪用兩指比畫著，“就這點，小小的口子。”

程橋北的臉上立馬顯出心疼的表，捧著的腕子，說：“流了很多吧？”

“沒有，”陳寧溪安他，“口子又不深，沒流多。”

“唉……”程橋北小心翼翼地捧著，“怎麼弄的？”

陳寧溪說：“不小心劃傷的。”

“在哪劃地？家裡嗎？”

他的意思，要是家裡有安全患的地方，他趕找人理下，但陳寧溪擔心程橋北是不是察覺出來了，眼神飄忽不定的，“外面劃地，別問了，快吃飯吧，我都了。”

坐在餐椅上，端起碗筷，“嚐嚐程師傅的手藝退步沒。”

程橋北拉開旁邊的椅子坐下，“退步是不可能的。”

兩人邊吃邊聊，聊的也都是程橋北在餘杭的事，飯後撿碗筷他刷碗，兩人默契合作。

程橋北端來一盤切好的水果來到客廳，陳寧溪還穿著那老年睡坐在沙發上敷面，程橋北挨著陳寧溪坐下，把果盤往茶幾上一放，起一小塊西瓜送到邊，陳寧溪張吃下。

陳寧溪目不轉睛的看電視，程橋北著側，說：“你這樣更像有點輩分的人了。”

陳寧溪轉過臉，由於面限制說話，只能噘著小說：

“別我在最幸福的時刻趕你去書房睡。”

程橋北挑眉，“我剛才什麼都沒說。”

陳寧溪瞇起眼睛笑，“我剛才也什麼都沒聽見。”

程橋北：“很好。退一步，家庭和睦。”

陳寧溪：“進一步，犬不寧。”

程橋北出手，“同意陳經理觀點，合作愉快。”

陳寧溪與他握了握，“欣賞程經理態度，合作共贏。”

可看一會兒電視，程橋北發現一直坐得筆直，“你不累？”

陳寧溪說：“看電視累什麼。”

程橋北下一點，“你這麼坐著不累？靠著看。”

“……哦。”陳寧溪緩緩往後靠。

背著沙發時，程橋北似乎聽到憋著一勁兒，從鼻腔裡發出一聲悶痛聲。

他又開始觀察，陳寧溪餘也覺到了，但為了不讓程橋北發現異樣，只能假裝若無其事的看電視，實則背後疼得鑽心。

剛摔那天背上只青了幾塊，可時間拉長青紫的面板擴大，痛也愈發明顯，睡覺都要採取俯臥的姿勢，洗澡時從鏡子裡看，後背跟世界地圖一樣嚇人。

程橋北突然扳住陳寧溪肩膀，這一下正在傷。

“唔……”陳寧溪疼得皺起眉來。

程橋北鬆開手，“你轉過。”

陳寧溪看看他，“幹嘛？”

程橋北：“看看你背。”

陳寧溪：“……”

“轉過去我看看。”他拉起睡下襬，“你除了傷了腕子，還傷了哪？”

陳寧溪謝臉上敷著面，不然肯定早就被他發現不對勁了。

迫在眉睫了，不說不行了。

陳寧溪說：“我有點事，跟你說。”

程橋北說：“話稍後說，我先看看你上。”

“不行。”陳寧溪按住角，“讓我把話先說完，不然不給看。”

程橋北已經料到接下來的話肯定上的傷有關，“說吧。”

陳寧溪拉過來程橋北的手握住，“咱倆先說好，不能生氣，也不能怪我。”

“行。”程橋北滿口答應。

陳寧溪開始講發現竊電用那天的事，當聽到去醫院還了三針，程橋北心疼的又將手翻過來看，也不敢，擔心弄疼。

聽說背上也撞了，心裡是有準備的，可真掀開服看到，又是另一番心了。

怪不得穿了一嚴嚴實實的睡，就肩上那塊青紫已經散到靠近後頸的位置，本就單薄的背，現在印著不下六七淤青，有的地方已經結痂，腰上的那塊瘀看著也慎人，能看出是撞在一個圓形的上，他的手微涼，指尖在面板上時，陳寧溪繃的躲下。

程橋北回手，“疼了？”

陳寧溪側著頭，笑道：“不疼，。”

怎麼能不疼？

怎麼還笑得出來？

程橋北心疼得抱也不是，不抱又心裡不是滋味。

他慢慢放下服，氣得直抖，“那家磚窯廠在哪？什麼？”

陳寧溪轉過，“你要幹嘛，還找人家去？”

程橋北攥拳頭的手死死頂在沙發上，另一隻手了額頭，說：“他把你打傷了，我找他不正常嗎？”

“你還找人家幹嘛？派出所都出面了，人也拘留了，我的醫藥費也賠償了，也出了諒解書，再找人家就我們不對了。”

陳寧溪注意到程橋北臉泛冷，眼神發狠，這是從沒看過的樣子。

“我不管。”

程橋北的氣息明顯重了，這是人憤怒的徵兆。

陳寧溪握住他的手，“你別讓我擔心，事都過去了，我這傷都快好了。”

程橋北閉了閉眼，腦子裡都是背上青紫瘀的畫面，心疼的好像被人用刀一下下扎著。

“程橋北。”陳寧溪喚他。

程橋北嗯一聲。

說：“不是提前說好了，不生氣，不怪我。”

程橋北的目移到上，冰冷的眼神在接的目後一，“我沒有生你的氣，也沒有怪你，我心疼你。”

陳寧溪溫然地笑，“我知道。所以我才沒告訴你，怕你心疼。”

他想摟著，可摟住肩膀就要到撞傷的地方，抬起的胳膊又放下了。

陳寧溪繼續安，“都到法律的制裁了，咱再去找人，可就名不正言不順的了。”

程橋北說：“傷那天你怎麼不告訴我。”

陳寧溪問：“我告訴你，你會怎麼辦？”

程橋北毫不猶疑的回答：“我會立刻飛回來。”

陳寧溪說：“這就是我不告訴你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