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怨的語氣讓林瀚銳不得不懷疑是不是打攪了哥們的興致。

他看眼手錶，“這才幾點。”

陳寧溪想起來，被程橋北又按住肩膀，“快說，什麼事？”

林瀚銳說：“我剛從舟山酒店回來，前天做好的造型被大雨泡壞了，工期要往後延。”

節目組的拍攝時間是固定好的，程橋北說：“恐怕改不了，那麼多人的行程都是計劃好的，加班趕吧。”

“加班也不是不行，”林瀚銳言又止，“就是，”

程橋北說：“工程款不夠了？”

林瀚銳夾著煙的手撓了撓額頭，“按照合同走，首付款只夠支付工人正常開支，可現在要趕工期，人、車、耗材都要重新弄，我手裡的餘款剛給大家開支還有下個月的，”

“差多？”程橋北打斷他的話。

林瀚銳說：“按照節目組對佈景的要求，很多材料都需要，”

廢話好多！他現在沒時間聽他解釋，還有很重要的事等他做。

“你就說多錢？”程橋北實在沒耐了。

林瀚銳報出一串數字，話筒另一端人說：“等著吧。”

說完電話就掛了，林瀚銳看著黑掉的螢幕，撇撇，“這哥們真好。”

程橋北剛要俯繼續，就看到陳寧溪已經累得睡著了。

“……”

他籲口氣，人往旁邊一倒，手搭在額頭閉著眼，再考慮要不要把林瀚銳拉黑了。

第二天林瀚銳的銀行卡收到一筆匯款，金額比昨天報的數字多，他打給程橋北表示謝。

“老程，你幫我這麼多次，夠意思，哥們記心裡了。”

程橋比說：“記不記得無所謂，我只有一個小小的要求。”

林瀚銳秒懂，笑道：“你不用說，懂，我懂，以後給你打電話前先給你發資訊，你不回我，我一定不打電話打攪你……辦事。”

程橋北扶額，解釋道：“有時候我開會、見客戶，”

“不用解釋，我懂，我懂。”林瀚銳笑嘻嘻的，“你正氣方剛的年紀，又剛結婚，正常。嘿嘿嘿……那天沒把你嚇回去吧？還好使不？”

程橋北放下手，板起臉說：“我覺得你現在一點力沒有，沒力就沒力，我給你點力吧，借你的錢五分利。”

臥槽——

林瀚銳立馬服，“哥，我錯了，我欠兒。”

辦公室的門被敲響，程橋北說：“快去趕工程吧，我這要見個客戶。”

“好，拜拜。”

程橋北放下手機，應門：“請進。”

魏萊帶著兩個陌生人走進來，“程董，這是衝刺百分百的卓導和夏知晴小姐。”

卓駿笑著跟程橋北握手打招呼，“程董好，久仰大名，聞名不如見面，果然一表人才。”目看向夏知晴，“這是我們新簽約的藝人夏知晴。”

夏知晴甜甜一笑，出手，“程董您好。”

“夏小姐，”程橋北只虛搭下指尖就收回了，“卓導過獎了，二位請坐。”

他讓魏萊送兩杯咖啡進來，辦公室的門一關，卓駿開誠佈公地說：

“程董，韓導讓我來跟您對接下錄製中的細節，上次發來的名單，不知道住的房間安排了嗎？”

程橋北從屜裡拿出一份詳細的方案，遞給他，“已經安排好了，上面有房號和酒店的樓層佈局圖。”

卓駿接過來仔細看，“這方案做的，清晰明瞭，不虧出自程董的手。”闔上檔案，又說，“程董，有件事，還得麻煩您一下。”

看他一副言又止，吞吞吐吐的樣子，多半商量的事跟旁邊的藝人有關，而且還是私人關係求他。

程橋北靜觀其變，“言重了，卓導，有話儘管說。”

卓駿看眼旁邊的人，說道：“程董，夏知晴是我們公司新簽約的藝人，最近演的一部古偶電視劇了，在某水果臺參演的那部劇被評上S級了，人氣非常火，您看之前上來的名單是跟那幾個二線藝人住一層，你看看能不能把調到跟張祈安一層。”

程橋北面無瀾，角噙著一抹淺笑，“卓導，房間安排已經發給各藝人的經紀公司了，我這邊倒是可以調整，但張祈安的經紀人同意嗎？他們公司主聯絡過我們，要包下一整層的，而且我們的方案也給過去了，臨時把夏小姐放在那層，怕張祈安的經紀人會不答應。”他話鋒一轉，“卓導，你們在娛樂圈行走，肯定知道張祈安在圈的地位，翡翠嘉麗只是個小酒店，得罪不起他呀。”

夏知晴聞言，慌忙看向卓駿，一臉擔憂。

程橋北不聲的收回眼，果然年輕，沉不住氣都寫在臉上了。

卓駿明顯是老油條了，並沒有太在意，“程董，你放心，既然我們提出來了，張祈安那邊一定是過氣的，現在夏知晴無論是人氣還是曝率都直一線大牌，我們兩家捆綁銷售，能拉一批CP，炒作下人氣和知名度都會提高。”

他並沒有正面回答問題，程橋北瞭然的點頭，“卓導意思我明白了，只要張祈安的經紀人一通電話，房間我立刻安排。”

卓駿一噎，訕訕地笑道：“呵呵……好，張祈安應該在拍戲，我稍後聯絡他的經紀人。”

程橋北直視對方的眼睛，“行，只要他們吱一聲，我這邊隨時調整。”

夏知晴見程橋北並沒有答應，主說道：“程董，方便加個微信嗎？我在某音某手還有某書上有幾百萬的，以後我住翡翠嘉麗酒店，想拍些影片或是照片什麼的發在上面，發之前先給您看下，覺得滿意我再發布，這樣也算給酒店做個宣傳了。”

卓駿也在一旁幫腔，“對對對，加個微信，能幫忙宣傳酒店最好了。程董，你可別笑看，這三個渠道的量累積都有七百多萬了，而且，我們晴晴的粘很好，只要是號召的，們都會響應的。”

哪裡看不出的小心思，但程橋北礙於正在合作的關係，還是拿出手機，讓對方新增了他好友。

夏知晴掃了程橋北的二維碼，見他就將手機就放下了，接下來卓駿和程橋北一直在聊錄製中的安全問題，還有錄製後的住安保等等，夏知晴完全不上話。

直到離開，走出翡翠嘉麗大廈，新增好友裡的人還沒有過驗證。

程橋北點開微信，看到通訊錄裡新朋友的新增申請，直接退出去沒理。

掃不掃是夏知晴的事，但過不過是程橋北的事。

誰說你掃我，我就得過了。

雖然不在一個圈混，但程橋北極其反耍小聰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