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盧大偉的電話後，潘曉輝急趕著往市裡來，潘去外地出差，這時候人正在飛機上聯絡不上。

按照盧大偉給的地址，潘曉輝找到三人所在的辦公室。

進門就看到除了陳寧溪還有外人在場，心裡立馬有了盤算，這層關係今天不能捅破。

看眼坐在一旁的三人，走到辦公桌旁，笑著跟陳寧溪和肖麗潔打招呼。

“姐，你也在呢。”又看向肖麗潔，“你好，姐。”

陳寧溪臉很淡，“在單位我陳經理，這位是肖主任。”

潘曉輝立馬改口，“陳經理，肖主任。”

要是從潘那論輩分，潘曉輝要陳寧溪一聲小嬸，但潘代過，在公共場所還有單位不能這麼，怕影響工作。

陳寧溪對剛才囂的馮源說：“把你剛才的話，當著他的面再說一遍。”

潘曉輝回頭，看向抖著一臉不服的馮源，看他那德行就知道又犯倔脾氣了，過去踢一腳，“怎麼回事？”

馮源吸了吸鼻子，不自然的表避重就輕地說：“我說我跟你是朋友，跟你叔也認識，我讓看在朋友的面上，這次就別罰我們了。說不行，非要罰我們。”

還好，沒提和他叔的關係。

潘曉輝收回眼，又笑嘻嘻地說：“陳經理，也沒說什麼不恰當的，別多心。他們沒什麼文化，初中畢業就下來混了，好不容易找個營生也是為了賺點生活費，他們不懂電犯法，您就原諒他們這一回吧。”

陳寧溪問馮源，“你剛才是這麼說的？不止吧？你說潘曉輝說我和他叔叔有什麼關係？你能為剛才說的話負責嗎？”

馮源剛要說能，被潘曉輝一個眼刀瞪回去了，馮源低著頭，裡嘟囔幾句，聲兒太小聽不清。

陳寧溪問：“潘曉輝，你既然你到場了，你說說吧，我和你叔叔什麼關係？”

“啥關係？不就我叔賣你們單位電纜嘛。”潘曉輝是咬死也不能承認。

陳寧溪看向三人，“你們聽清了嗎？”

馮源撓撓額頭，沒吭聲。

符炎晨點頭，“聽清了。”

盧大偉說：“知道了，以後我肯定不說話。”

潘曉輝皺著眉，又來到馮源面前，左邊胳膊下夾著男士皮包，手抄在兜裡，彎腰推推馮源肩膀，“一天就知道胡說八道，給我添。”

馮源咬著，臉上一百個不忿。

肖麗潔作為旁觀者說道：“你朋友剛才的話幸虧沒外人聽見，要是被外人聽了，對陳經理的名譽影響很不好。他們仨還要威脅陳經理，你還是跟你朋友解釋下，別鬧出什麼誤會。”

潘曉輝一點就，就知道好事都敗馮源手裡，狠狠瞪他眼，罵道：

“狗裡吐不出象牙的玩意，還威脅人了？給你能耐的！”

轉過又陪著笑說：“對不起啊陳經理，他臭，別聽他胡嘞嘞。”

盧大偉看懂了，潘曉輝這是不想別人知道他叔跟陳經理的關係，有意瞞的。所以，今天這事兒馮源冒失了。

盧大偉說：“陳經理，我們沒說潘叔跟你有啥關係，就是想著咱也認識個人，興許能看在潘叔的面子上幫幫我們。罰款真的太多了，我們租的店面錢還是跟家裡親戚借的，裝修都沒捨得，買的理髮的椅子鏡子還都是二手人家淘汰的，是真有難，我們也是想著省點是點。”

潘曉輝連連附和，“對，對，就是這麼回事。陳經理，他們真的不容易，馮源才二十，符炎晨比他小幾個月，盧大偉才也剛滿十八，他們是真沒錢，罰三萬他們真拿不出。看在他們自力更生的份兒上，這錢能不罰嗎？”

陳寧溪說：“罰款還是必須要的，但考慮他們初犯，也不靠家裡生活，能出來吃這份苦，可以幫他們申請延期繳納。”

聞言，馮源又坐不住了，對潘曉輝說：“看見沒，怎麼說都不行，就必須得罰。”轉過臉看向窗外，邊抖邊一臉的不耐煩，從嚨裡發生一聲幾不可察的，“艸，真能裝。”

潘曉輝見陳寧溪目轉冷，急忙打圓場，說道：“罰款我，行吧。”

馮源還想氣幾句，被一旁的盧大偉按住了，“別說了，欠潘哥的總比欠電力的好吧。”

馮源翕，話未出口又咽下了。

陳寧溪臨走前，對三人說：“以後沒據的事，不要講。”

潘曉輝連連附和，“是，沒據的事，別說。”

幾個小年輕離開後，肖麗潔對陳寧溪說：“現在這些小孩兒，認識點人就以為到哪都吃得開，你也別太往心裡去，他們說他們的，我們心裡都有數，你不是那樣的人。”

“肖姐，你閱歷富，能看明白事，就怕有的人聽風是雨。但我也不能捂住別人的，做好我自己，行的正坐得直，問心無愧。”

話說多無益，言多必失。

從執法辦出來，陳寧溪攥了攥手機。

今天的事，是做了兩手準備的，潘曉輝能解釋清楚這是最好，如果他在裡面沒起到好作用，也跟著攪混水，還有招對付他們。

彼時，電力外。

潘曉輝關上車門，車裡的三人齊聲說：“潘哥，今天的事，謝謝你。”

“謝我？你們仨今天差點把我坑了。”潘扭過子，皺著眉看後座的人，“馮源你是不是傻？什麼話都說呀？那是在單位，還有外人在場，你把和我叔的事抖摟出來，你不有病嗎？誰能認呀？有你這麼找人辦事的，你不說小話，還反過來威脅？是我，我也幫你。”

盧大偉說：“潘哥，罰款的錢，等我們湊夠了再還你。”

潘曉輝看向盧大偉，三人裡屬他靠譜，“哎呀，錢的事，不用著急，你們有就還，沒有就算了，從小一起玩到大的，這點事我還是能幫的。”

“不行，必須還。”盧大偉說。

符炎晨也說道：“肯定得還你，也不是錢，你那錢也不是大風颳來的。”

馮源也認識到剛才的態度不對，“哥，我錯了，要不我跟道歉？”

“你可歇歇吧，還去，指不準又說什麼把惹急眼了。在跟我叔告狀，我可有的。”潘曉輝啟車離開。

……

陳寧溪去超市買了二斤活蝦，剛在鍋裡擺好，準備做鹽焗大蝦，程橋北的影片就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