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鬧劇以沈時倦手結束。
但是南星還是了傷,我得陪他去醫院。
我攙扶著他走出大宅門口,沈時倦跟過來了。
“我讓司機送他去,你陪著媽。”他的眼神很刻薄,對南星說出來的話更加刻薄。
“幫不上什麽忙就別添,去完醫院,我讓司機直接送你回家。”
我極討厭沈時倦這居高臨下的態度,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雖然的確是這樣,但不妨礙我克製不住的厭惡。
“南星,張叔在這裏,我讓張叔送你去醫院。”我扶著他坐進車裏,叮囑張叔送他去醫院理好傷口,再把他送回家。
我關上車門的時候,南星窘迫地看著我,接下來他說的話我聽著心裏難過的。
“晚凝,我沒想到我這麽沒用,完全幫不上忙,還淨給你添。”
“南星,你可別他影響。”
南星虛弱地笑了笑,向我揮了揮手。
我站在顧家的花園裏看著我的車尾燈消失在我的視線中,悠悠地歎了口氣,剛轉差點撞到就站在我後的沈時倦上。
他離我那麽近,隻差沒在我上。
我難掩我對他的厭煩。
“無所不能的沈先生,我不指你尊重我的朋友,但是我也不屑你隨時隨意地展示你的優越。”
“我說的是實話,他的確沒有能力保護你,不會給你惹麻煩。”
“他的確沒有你有本事,要不然我也不會被你蒙蔽,你的確幫了我很多,如果不是那樣的話,我也不會那麽快跟你結婚。”
我看到沈時倦眼中的一晃而過的緒。
我忽然找到了跟他正確相的方式。
雖然說不上是用魔法打敗魔法,但至我剛才那句話他聽起來似乎不太爽。
他不爽我就爽。
鬧劇暫時結束了,但問題依然沒有解決。
顧家人仍然堅持不火化,所以明天就辦不了葬禮。
“我爸一定要檢,我不能讓他走的不明不白!”顧焰騁說。
“我也同意做檢,有誰不同意的,那就是心虛!”顧淑怡也說。
我媽隻是默默地流著眼淚,什麽心虛不心虛的,隻是不想讓我爸走的時候還破破爛爛,連個全都沒留。
既然他們都這樣說,事鬧大了,沒麵子的是顧家,他們都不在乎顧家的麵,我這個顧家的邊緣人,我更不在乎。
於是,我也表態:“我同意檢,既然你們口口聲聲說爸的死是我媽害的,那就查,報警,爸是怎麽死的,死在誰的手上,查的清清楚楚的!”
“晚凝!”我媽低聲嗬斥我:“你別跟著裹!”
“媽,咱們如果不拿出態度來,殺夫弒父這個鍋,我們母就要背到底了!”
“你胡鬧!明天不辦葬禮,多人看顧家的笑話,看你爸爸的笑話...”
“媽,你隻是個三太太,說白了隻有事實婚姻,連那張紙都沒有的!他們都不顧,您顧得了那麽多嗎?”不是我忤逆,當著顧家人的麵跟我媽唱反調。
我覺得我媽因為我爸的去世,腦子已經不清醒了。
“連醫生也說爸的死因有疑,是呼吸衰竭而死,您不想查清楚嗎?”
我媽一愣:“什麽?”
我就知道,從昨天開始,就仿佛做了場噩夢,有些話就沒聽進去。
我深吸一口氣:“我們代表不了顧家,顧家和我爸的麵,就憑我們兩個人,也維護不了。我同意檢,也同意報警。”我拿起手機:“我來報警。”
“顧晚凝,你別賊喊捉賊!”顧淑怡尖聲道。
我不跟他們打仗,我低頭撥號,這時一直沒吭聲的顧北辰,從我手裏拿走了手機掛斷,沉聲道:“好了,你們鬧夠了沒有?”
“大哥!爸死的不明不白的,我們怎麽能不追究?”
“你們真的覺得爸死的有蹊蹺?”
“大哥,醫生說爸是呼吸衰竭,前幾天我們去看他,他還好的很,再說中風怎麽會呼吸衰竭,而且醫生也在藥水裏發現了藥...”
“要查,一定要查!”大房忽然從樓上下來,顧北辰立刻過去攙扶。
“我是鷹驊明正娶的太太,我應該有發言權吧!明天不辦葬禮,一定要查清楚鷹驊的死因!”
大房周秋蘭的目落在我和我媽上:“我們相信警方,一定會給我們一個公道,沒做過的不會冤枉,但是包藏禍心的我們也絕不放過!”
“大媽,現在誰都有嫌疑,請您說這句話的時候,不要看著我們。”我說。
周秋蘭冷哼一聲,將目挪開:“北辰,報警!”
周秋蘭都發話了,我媽不再反駁,仰著頭看著我爸的照片愣神。
顧家人報了警,警察很快就來了。
因為事發那天,隻有我媽一個人在病房,所以最先被傳喚的也是。
從昨天鬧到今天,我媽終於還是被警察帶走了。
我跟著去了派出所,傍晚進去到夜裏,我媽都沒能出來。
我以為整件事很明,我們做得正行得端,報警就報警,說清楚了,哪怕還有嫌疑也能先保釋出來。
但是我沒想到,警察說我媽有重大嫌疑,不允許保釋。
是我極力讚同報警的,現在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我站在派出所的院子裏,不知什麽時候下起雨來,深秋的雨打在臉上很涼,心涼。
我等於親手把我媽送進派出所,現在卻沒有能力撈出來。
本來就孱弱,待在這種地方一整夜,或許不止一整夜,我都不敢想後果。
我走到門口,其實我腦子裏一片空白,在我父親去世的第二天,我媽就被帶進了派出所。
我看到了沈時倦,就站在馬路對麵的車邊看著我。
他離我有一段距離,不遠不近的,即便他看到我了也沒有過來。
他等我過去求他,把我媽媽放出來。
我甚至都不懷疑顧家人了,我開始懷疑我爸的死是沈時倦所為,然後嫁禍給我媽,讓我去求他。
他為了思儂的心髒,無所不用其極。
雖然聽上去匪夷所思,但絕對是沈時倦的手筆。
他肯定能做得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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