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了點頭,“好,那就不賣,看看他們想怎樣。”
說這話的時候,一雙小柳葉眉都揚了起來,白春甫在旁看著,角微勾地多看了好幾眼。
*
滕府。
山不就我,我來就山。
楊二夫人年前本還想著找機會來尋表姐林明淑一趟,可婆母楊老太君有些子不適,大房一家盡心在床前伺候,這做二兒媳婦地也不敢跑遠了去。
大房的大哥本就銜比自己夫婿高,大嫂也比出強,關鍵連大房的長子楊紀都比自己的兒子有出息,雖然比不得滕越,但也在軍中頗有名號。
這二房占不到上風,若是還不伺候好婆母,以后婆母西去,名下的諸多產業可就沒二房什麼事了。
楊二夫人不能因小失大,打起神跟著大房伺候了老太太半個多月,眼下才算完全消停下來。
這些日邊關和韃子越打越兇,正到了要之時,滕越連著五日沒回家了,楊二夫人直接上了滕家的門來。
都上了門來,林老夫人也不能再把攆走。
恰滕簫纏著鄧如蘊陪去街上耍玩,家中只有林老夫人一人在家,就請了這位表妹到了滄浪閣里。
讓青萱奉茶,青萱剛把茶水端上來,楊二夫人就揮手連忙讓退去了。
堂中瞬間只剩下了表姐妹兩人。
林老夫人連茶盅也沒端,只看著這位表妹。
“你想說什麼?”
楊二夫人直言,“你不會還沒查覺吧?滕越都已經同鄧氏那小妖好上了,你不把除掉,還想娶我們楊家的侯府外甥?我第一個不答應!”
急急開了口,林老夫人挑了眉。
第47章
這話楊二夫人從年前憋到了年后, 這下一口氣說了出,只覺呼吸間都暢快起來。
見表姐挑了眉,哼了一聲, “你沒想到吧?”
可說完卻聽見表姐問,“你怎麼知道他們兩人好上了?”
楊二夫人連忙道, “我一個明眼人還能看不出來嗎?滕越去花市抓賊, 竟還帶了鄧氏在邊, 賊沒抓到,他倒是著鄧氏,只怕賊人傷了鄧氏, 好像那丫頭是什麼寶貝似得。”
林老夫人聽見這麼說, 反而笑了一聲。
“那怎麼著?鄧如蘊在遇川眼里是他的妻,他還能放任賊人傷了他妻子不?”
問楊二夫人, “倒是你,鄧如蘊怎麼就惹到了你,人家姑娘夠不容易了,你還想讓我這就把攆了?”
楊二夫人訝然,這話可憋了整個年節, 只等著說完之后石破天驚,沒想到表姐竟然沒當回事。
“你怎麼還說起我來了?”楊二夫人一惱,“行, 你跟你兒子一樣,也只看重那契妻, 既如此, 就別惦記我楊家的外甥了!便是外甥月余來了, 我也不跟你說!”
說著起就要走,一副氣鼓鼓的模樣。林老夫人卻聽見最后這句話, 連忙攔住了。
“我說什麼了,怎麼這麼大氣?我若是看重鄧氏做遇川的正經妻子,還扯這一出做什麼?你別生氣了,先坐下喝口茶。”
連忙拉著楊二夫人又坐下,親自給倒了杯茶過去,眼見著表妹哼著出氣卻承了的意思端了茶盅,這才又問了一句最重要的。
“聽你話音,貞慧那孩子要回西安來了?孝期不還沒過麼?”
問完,楊二夫人自是拿了一會架子,不肯跟說,林老夫人沒辦法只能道,“我先前從五臺山回來給你帶了套大同玉的頭面,尤紜和尤綾都有,你要不要先瞧瞧?”
這話直說得楊二夫人意起來,這位表姐素來在錢財上大方的很,此番給帶回來的東西,必然不會是次品。
說不必看了,上嘀咕著“我難道是貪你的東西”,又道,“實在是你家那契妻,反正恩華王府的事解決了,我看是沒有留下的必要了。”
說侯府外甥章貞慧要回西安。
“原本在孝期里是不合適,但我家老太太這不是病了嗎?而貞慧年前派人來看外祖母,聽說外祖母病了急得不行,連番派人過來不說,還寫信給兩位舅舅,說能不能讓回來一趟,哪怕回來照看外祖母兩日就走也。這孩子也真是孝順,我家老太太聽了這話,眼淚咣咣地掉個不停,只讓人快快把接來,反正一年熱孝也要過去了,接回來也沒什麼。”
林老夫人一聽,不由眼睛亮了亮。
“已經派人去京里了?”
楊二夫人說過些日就啟程,“正好趕在一年熱孝守完,對侯府那邊也好有個說法。”
但楊二夫人話鋒一轉,“可你家這契妻還跟個寶貝似的留著,不趕趁著沒什麼人知道,早早打發了,貞慧是知道鄧氏這契妻的,但知道是一回事,看見同滕越親親又是另一回事了,你還真要留三年不?”
這話確實給林老夫人提了個醒。
恩華王府的事過去,那位縣主被貶庶人也不可能來婚,滕越的難關已過,確實不必再等三年之期了。而且鄧如蘊那邊,那對叔父嬸娘也被摁了下去。
想了想道,“我會早早跟鄧如蘊解了契,讓離開的。不過眼下親還不到一年,恰這幾月滕越又調回了西安來,就算是你說的,滕越同正好著,也不能這會就讓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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