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主宰都看到了。

“是他？”相思雨驚訝。

時見它們盯著來人。

死神，又初黑子，是人類相城高手之一，也是抓走時初的那個說書的。

以前它們對人類文明並不瞭解，也不需要了解，可現在起碼知道一些重要的人的份。

死神就是其中之一。

他不僅是人類，還是說書的，是反流營勢力的主導者，三大定律也是由他抓走時初引起，也是他，告彌主所在。

這個人早已被主宰記在心中。

“他是你的人？”

王文道：“不錯。”

“想必各位並不清楚這位死神對於陸來說意味著什麼，那就要從天元宇宙開始說起了，那時候…”

王文簡單介紹。

當死神踏足歲月古城的時候，他也剛好說完。

面對四大主宰，死神從容不迫，緩緩行禮。

聖殤盯著死神：“你爲何背叛陸？”

死神淡淡開口：“不存在背叛，我與他並不。給予我新生的是王文，不是他。”

四大主宰彼此對視，還想說什麼，但一時都不知道應該說什麼了。因爲陸死了，彌主死了，外界現在只有一個始祖是威脅。

生命主宰盯著死神：“你好像也是那個太初的弟子。”

死神擡眼：“我不會對師父下手。”

生命主宰目一閃：“既已背叛過陸，何必在乎一個太初？”

死神道：“我說過，對陸不是背叛。”

相思雨則盯著王文：“你爲何告訴我們陸的死訊？爲何對他出手？”直到現在它們才關注到王文。實在是陸之死帶來的震撼太大。

王文面肅穆：“很簡單，是他要殺我。”

“當初歲月古城一戰，七座古城支援，我們逃離歲月長河後，陸就第一時間對我出手，如果不是跑得快，我已經死了。”

“對於主一道，我沒有背叛，因爲我本就不屬於主一道。”

“可對於人類，我是切切實實背叛了，前輩們覺得這陸還會給我好果子吃嗎？”

“這個宇宙有他沒我，有我沒他。”

時見問：“殺就殺了，爲何告訴我們？”

“因爲我也不想被主一道追殺。”王文回答。聲音有些低沉，也有些無奈，看向相思雨：“氣運主宰，你因爲三大定律，在圍攻主宰，做出一系列事後安然返回，誰也找不了你麻煩，可我呢？我怎麼辦？”

相思雨目一。

這話沒錯，也想過。

王文肯定是不願意屈居於主宰之下，會想盡辦法突破主宰層次。所以才與聯手，圍攻因果主宰，打破宇宙框架，做出這一系列事。

可因爲三大定律，與其餘主宰和好如初，但王文卻不可能。

在他出手的一刻註定爲六大主宰死敵。

而他本就背叛過九壘，利用過陸，被陸視作大患，等於說在陸爲五分之一後，整個宇宙已經沒有他立足之地，他必須想辦法自保。

王文苦笑，“想通了吧，主宰們高高在上，不在乎底層爭鬥，再怎麼樣也不會讓你們怎麼樣。可我不同，我不僅了主一道死敵，還了陸的死敵。”

“不管主一道與人類文明如何，我都無法立足。”

“既如此，只能殺陸，重新向諸位前輩表誠意，也希諸位前輩給個機會，封印也好，重傷也罷，讓我能在這宇宙安全活下去，不被追殺，就這麼簡單。”

四大主宰靜靜聽著，王文說的不管信不信，現在他就在這。它們可以殺王文，也可以封印他，想怎麼做都行。

他就是砧板上的。

時見眼中閃過殺機，它想殺了王文，若非王文，它不會被著殺死自己的父親。

王文深深行禮：“當然，如果諸位前輩願意給晚輩機會，晚輩自當替前輩們分憂，比如，讓那始祖，與前輩們一起蛻變重修。”

四大主宰驚訝，“你有把握做到？”

現在它們最想做的就是確保蛻變重修的時候安全。而真正能對它們造威脅的就是一個始祖，其餘包括王文在，他們不是真正的威脅。

王文，沒有主宰級層次戰力。

以前的陸，現在的始祖，都是威脅。

而可以讓它們安心蛻變重修的唯一辦法就是迫始祖一起，否則哪怕將始祖打重傷都不行。封印？也不行，而它們也沒把握徹底殺了始祖，紅霜還在逆古之外。

這是彌主與陸死後它們唯一頭疼的。

王文恭敬：“沒有人比人類更瞭解人類，何況這裡還有他的弟子。”

死神擡頭：“在下絕對聽從王文之令。”

四大主宰彼此對視，沒有太多猶豫：“好，王文，我們就再給你一次機會，將你封印，而你必須讓那個太初與我們一起蛻變重修。”

“你放心，等我們突破後自然會解除你的封印，若我們可以真正超主宰層次，你，必然可以爲主宰。”

“這是我們四大主宰給你的承諾。”

王文大喜：“多謝前輩們。”

“對了，那個太初到底怎麼回事？”四大主宰問。

王文無奈：“那位陸主心思深沉，做的很多事超出我預料，太初也好，無序時代降臨也罷，可都是我無法做到的。”

這話無人可以否認，陸做的它們都看到了。

生命主宰看向陸：“那這就沒必要留下了吧。”

王文急忙道：“還請前輩留手，陸此人於人類太過重要，不管是生還是死，留著這未來有用。”

“有何用？”聖殤反問，盯著王文。

王文道：“萬一哪天有人冒充陸出現，振人類文明士氣，這的用不就來了？”

時見詫異：“還有這種事？”

王文笑了笑：“都是些小手段，卻很有用。”

聖殤點頭：“確實，有些手段雖然拙劣，卻很有用。好吧，留著這，就存放在這裡，反正我們肯定有一個坐鎮歲月古城，誰也帶不走。”

相思雨道：“如果有人帶走，王文，就是你的問題了。”

因爲知曉陸在這的只有六個，四大主宰不會做什麼，唯有王文與死神了。

王文行禮：“絕對不會出意外。”

很快，王文帶著死神離去。

歲月古城，四大主宰目再次落在陸上。

“沒想到此人真死了，到現在我都沒反應過來。”

“倒不是實力問題，而是此人太過狡猾，詭計多端，偏偏還天賦卓絕，他一死，總覺那麼不真實。”

“但這就是他得，沒錯。”

“對於王文，你們怎麼看？”

“直接封印就行了，就算他能解除封印也不是一時半會。何況即便解除封印他也威脅不到我們。我們蛻變重修的準備很足，只要沒有主宰級戰力都威脅不了。”

“希他能讓那個太初答應與我們一起蛻變重修吧，否則還要費事。”

“彌主死了，陸死了，這宇宙將來還是我們的。”

“誰也改變不了。”

另一邊，王文與死神返回方寸之距。

“這條路，你選的很對，之前我還怕你會婦人之仁。”王文看向死神說道。

死神冷漠：“我跟陸本就不，何來婦人之仁。”

“王敗寇，縱觀文明歷史，有太多的例子說明結果最重要。太多人死去，有些人本就不該死，但他們的死卻能全大勢，這就是對的。”

死神看向他：“你跟我說這些做什麼？”

王文與他對視：“如果他讓你對太初手，你會嗎？”

死神沉默的看著王文，他，指的是彌主。

死神之所以對陸出手，就因爲彌主的路是對的。

王文笑了笑：“你已經告訴我答案了，好吧，太初的事不用你費心，我來。”

死神提醒：“師父不能出事。”

“你把我們想什麼了？敵人嗎？我們只是選擇的路不同。陸雖因我們而死，但他的功績不會抹滅，人類歷史上會記錄，他得雕像也會永遠存在，除非我們這一輩認識他的人都死了。而他的親人，朋友，都不會有事。”王文道。

死神沒有說話，默默返回相城。

王文也隨同死神去了相城，並直言不諱的讓始祖與四大主宰一起蛻變重修。

“陸能降臨無序時代確實很厲害，可很多事即便彌天大計也不可能完全考慮進去，比如蛻變重修。”

“這四大主宰要安心蛻變重修，必須解除你這邊的威脅。這是沒辦法的。”

始祖看著王文：“我只問你一個問題。”

王文看著他：“請問。”

始祖語氣低沉：“那麼對待柱子，該嗎？”

王文好笑：“自古對錯皆由歷史評判，現在的我們沒資格說對或是不對，因爲我們既然做了，就必然認爲是對的。可對與錯的結果只有歷史能告訴我們。”

王文走了。

始祖沒有阻攔，這個人不會因爲他做過的任何事後悔。

即便死神承認對陸出手，即便王文帶來陸死亡的消息，始祖依舊沒放棄尋找陸。

不斷以意識呼喚宇宙。

相城的人也從未放棄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