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胤話鋒一轉,看著林老夫人道:“不過……顧二小姐到底是個庶,份上怕是配不上林世子,姑且收進府中做個妾算了,以后老夫人的孫子多個子照顧也算是一樁事。”
蕭胤話音剛落,顧南湘的臉瞬間煞白。
可是顧相府二小姐啊,曾經是上京世家子弟爭相求娶的才佳人。
便是在太子蕭霆那邊,也要做太子妃的,正因為如此才要設局將顧九齡從太子妃的位置上拽下來。
如今蕭胤竟然讓做林家的小妾,這還不如做尋常人家的正妻呢?
娘親雖然在顧家風無兩,可做了一輩子姨娘,之前只因為放印子錢被顧九齡揪住了把柄,就被父親瞬間丟到了后院不問不管。
這要是正頭娘子,哪里會遇到這種待遇,最痛恨的便是娘這個姨娘的份,如今到自己做姨娘,哪里肯甘心?
顧南湘頓時哭了出來:“大哥,我不做妾,我可是相府二小姐,我不做妾的!”
顧晟眼底也染著一抹霜,沒想到蕭胤竟然提出來這麼個損招,讓他的妹妹做妾?
他剛要說什麼,一直沒有說話的顧九齡淡淡笑了出來:“是啊,林世子是嫡子,二妹妹到底是個庶,世家聯姻哪里有讓人家嫡子迎娶一個小小庶為妻的?”
“做妾就很合適啊!而且非常合適!”
“若是二妹妹執意不愿意,也只能委屈二妹妹青燈古佛,在梅花庵里了此殘生了,你說呢二妹妹?”
顧南湘頓時臉沉到了底,即便是四周站滿了賓客,極力裝弱,可面對顧九齡還是恨不得從上咬下一塊兒來,恨死了這個人,是這個人毀了。
看向了顧九齡的視線宛若淬了毒,像極了一條仰起頭吐著信子的毒蛇。
林老夫人眸一閃,頓時心頭有了計較,如果只是顧南湘做妾,還能稍稍挽回些損失。
顧南湘即便是相府二小姐,但是做了妾地位便是低一等,到時候怎麼置,是林家說了算。
顧晟心思微微一轉,蕭胤和顧九齡這兩個人竟然用嫡庶之別下套,這他一點辦法也沒有。
這不是妹妹顧南湘的痛楚,也是他和三弟的痛楚。
雖然父親疼他們,雖然他們幾個人在顧家的是嫡親兒子兒的待遇。
但是不管走到哪兒,顧家的嫡是顧九齡,嫡子是那個蠢貨顧康,這是他們唯一不能改變的尷尬局面,誰讓他們的母親是個被家族除名端不上臺面的庶,還是名聲不怎麼樣的庶。
林家避不開他妹妹,可他妹妹也避不開嫡庶這個大坎兒。
“大哥!”顧南湘眼的看向了顧晟。
在的心目中,大哥一直都是個很厲害的人,不管什麼樣的局面大哥都能應付得了。
不想做妾,真的不想做妾啊!
顧晟沒有看自己妹妹一眼,在他這里,不論什麼都是他上位的工,即便是家里很寵的弟弟,妹妹,都是如此。
他需要三弟參加開春后的春闈,若是能高中便是他的一大助力。
他也需要妹妹這繩子將林家與他死死綁在一起,如今看起來沒有達到預期效果,但是畢竟有了聯系,有了牽扯,以后的事好說。
林敬元耳子,依著妹妹顧南湘的手段,不愁拿不下,但是前提是得將妹妹送進去才行。
顧晟緩緩道:“那便依著王爺所說來辦,臣這就告知家父。”
顧南湘臉微微發白,此番是真的哭了出來。
林家這邊即便是不滿意,也明白蕭胤提出來的這個提議應該是最好的解決辦法了。
可想想林清雪這個賤人的兒又要回到林家禍害人,林老夫人等人的臉是難看到了極點。
事已經解決,并且告一段落,四周圍觀的賓客看戲也看足了,紛紛轉離開。
顧南湘被人送到了后院里換服,李夫人心疼兒子,讓小廝帶著兒子回暖閣換服,沐浴更,還煮了姜湯,當然這姜湯沒有顧南湘的份兒。
不多時顧家派人將顧南湘接了回去,顧晟又被請到了前廳與回府的安國公商量顧南湘進府的日子。
蕭胤因為是重要的見證人,也一并被請了過去。
顧九齡坐在了花廳里喝茶歇著,林老夫人和李夫人請了林家出嫁的姑回來商量。
長平公主和北狄的元清公主自然不必參與這些,跟著幾位皇子離開。
林家嫡長林如君親自陪著顧九齡,畢竟顧九齡份不一般,嫡必須得親自作陪。
顯然林君如林家大小姐心不麗,臉沉的厲害,即便如此還是撐著神給顧九齡端茶遞果盤,倒也周到。
顧九齡笑道:“林姑娘坐下歇歇吧,也不必端著了,我曉得你心里難,此間沒有外人瞧著,那些俗禮免了吧。”
林如君神微微一怔,沒想到顧九齡會這般說,頓時癱在了椅子上,之前世家富的做派然無存。
輕輕著鬢角,被顧南湘那個賤人氣得頭疼。
“顧九齡,以前人人都笑話你,我覺得這些日子你活得分外通,”林如君索直呼顧九齡名字,隨即嘆了口氣道:“你既然這麼厲害,怎麼沒弄死顧家那些賤人呢?”
“也是徒有虛名!”
顧九齡一愣,登時笑了出來,林家這個丫頭坦誠的讓人流淚。
抿了一口茶:“難啊,顧南湘可不是一般子,手段層出不窮,太難對付了。”
林如君咬了咬牙:“我大哥若是迎娶了,簡直就是家門不幸,你是不知道那個娘在林家的時候,將我姑母迫了什麼樣子,到如今我姑母在婆家抬不起頭,那個刻薄的婆母還經常拿林清雪的事兒兌我姑母。”
顧九齡苦笑了出來:“怎麼不曉得林清雪的厲害,我娘命都沒了。”
“我弟弟被養了一個廢!”
林如君登時說不出話來,別過臉看向了顧九齡,顧九齡的生母杜夫人死的不明不白,們這些上京的貴也是偶爾私底下議論,不曉得到底怎麼死的。
有的人說是難產死的,有說是被顧相爺氣死的,甚至還說被那個林姨娘毒死的。
此番聽著顧九齡的意思,林如君倒了一口氣。
當年杜家可是南齊最有錢的家族,杜家大小姐杜清寧也折在了林清雪的手中,如今瞧著那顧南湘大有其母之風。
以后哥哥該怎麼辦?
“真的是好人不長命,禍害千年!”林如君氣紅了眼,“我大哥又是個柿子,子溫和,即便是顧南湘做了妾,以后我大哥也會被那個賤人坑慘了的。”
顧九齡放下茶盞,微微垂著眉眼低聲笑道:“進不了你們林家!”
林如君頓時愣了一下:“你……你說什麼?”
顧九齡抬眸笑看著道:“一個妾而已,又不是明正娶,能不能進得了林家的門,現在主權不在顧家,在你們了。”
林如君眼底頓時掠過驚喜之:“你有辦法?”
顧九齡角勾起一抹笑意,沖邊的這個火小辣椒似的姑娘勾了勾手。
“過來,喊聲姐姐,我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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