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著顧家這一場宴會本來想要顯擺和國公府結親，結果全了套，顧相不得不派了長子親自去安國公府涉。

這邊林氏已經忙得是焦頭爛額，那邊又傳來二小姐顧南湘在暖閣里發脾氣砸東西的消息，林氏第一次對兒生出了幾分厭惡之。

一直都疼這個兒，便是兩個兒子們在這邊得到的寵都沒有兒多。

吃穿用度哪一樣都是上京貴圈子里最好的，不想如今竟是接二連三給闖禍。

上一次給顧九齡設局都沒有同和大兒子商量一下，就自作主張，結果被人賣到了娼寮中，壞了子，脾氣也是壞到了家。

這一次去安國公府落水設計林世子，雖然被嚇得心驚膽戰，可到底也是一條出路。

不管哪一條路都是自己選出來的，如今為了兒的事忙里忙外，還被老爺罵了個狗淋頭，倒是又出了子。

林氏本來想讓顧九齡過來震懾那些賓客，可顧九齡那個賤人裝睡，親自去請差點兒被睿王府的護衛給打了。

如今才發現顧九齡再也不是之前在顧相府里對言聽計從的那個蠢貨，已經無法控制這個人，此番只得著頭皮先將兒安住。

倒是不求別的，只求顧南湘能順順當當送進安國公府就好。

林氏一腳踹開了暖閣的門，恰巧一只瓷瓶朝著這邊砸了過來，得虧偏了幾分，否則就砸在了的臉上。

“混賬東西！你這是要做什麼？”

“當初要嫁安國公府的人是你，如今鬧這個樣子的人還是你！”

“若是你不嫁，我這便與你父親和大哥說，取了這一門親事，你馬上乘著馬車給我尼姑庵里做姑子去！”

林氏也是被鬧得心煩了，第一次對兒厲聲呵斥。

顧南湘倒是被林氏一頓劈頭蓋臉罵懵了，不可思議的看著平素疼的娘親。

第一次從林氏眼中看到了濃濃的厭惡和不快。

顧南湘心頭咯噔一下，之所以鬧便是仰仗著的顧家上下對的疼，其實到頭來什麼都不是。

即便是最親的人也計較利益得失，如今確實是顧家的一個麻煩，大家都想盡快擺。

顧九齡臉一點點發白，撲倒在一邊的床榻上大哭了出來。

林氏瞧著又心疼得厲害，走了過去坐在了兒的邊安道：“湘兒，你大哥已經去安國公府了，安國公府總得給你一個待不。”

“況且若是挪到晚上，豈不是更好，黃昏娶妻，時間越往后推越是看重你的意思。”

林氏說到后來自己都說不下去了，嘆了口氣道：“你一定要收收你的子，安國公府老夫人雖然厲害，可畢竟是個老不死的，還能活幾年？你只要好好兒抓住林世子的一顆心，焉能不了事？”

“等你在安國公府站穩了腳跟，今日之屈辱以后一樣樣討回來不嗎？”

顧南湘眸微微一閃，止住了哭。

外面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和張嬤嬤的笑聲：“安國公府的喜婆子來了，說是來接咱們二小姐了。”

林氏和顧南湘同時眼底一亮忙坐了起來。

林氏笑著幫顧南湘重新蓋好了蓋頭道：“你瞧瞧，這不是來了嗎？”

“固然遲了一些，到底還是來了，你記得娘的話，不擇手段抓住男人的一顆心，到時候便是你的天地。”

顧南湘忙坐直了子，剛整理好，安國公府的喜婆子便笑著走了進來，說了幾句吉祥話兒，便將顧南湘背出了府邸。

林氏想送出去，可南齊規矩，兒出聘，母親只能呆在兒的暖閣里等著，不得去送。

顧家其他人勉勉強強送到了門口，畢竟做妾不是什麼彩的事兒。

顧相爺沒有出去，只派了大兒子去門口置，他丟不起那個老臉。

此時也不得不來花廳里同那些還未走的賓客冷著臉喝了一杯，便離開了宴席。

賓客此時已經走了八，此番剩下的人和顧相爺見了面，寒暄了后，也紛紛起離開，便是擺上來的席面菜肴都很筷子。

氣都氣飽了，以后顧家的門還是登為妙。

門口顧晟瞧著安國公府寒酸到極點的迎親隊伍，臉幾乎沉到了底。

安國公府那個死老太太分外能折騰人，將他們顧家的面踩在地上狠狠踐踏，拖延時間后，是來結親了。

沒有鼓樂，沒有轎夫，就是一個喜婆子帶著一個車夫，趕著一輛馬車停在了門口。

如果不是馬車車壁上著一張喜字兒，都看不出來這是迎親的隊伍？

顧晟咬繃得的，卻不能說什麼。

如果自己妹妹是作為正頭娘子去了林家，他為顧家長子絕對要挑病的，迎親的隊伍，規格禮儀，儀仗時辰……

可現在他妹妹是個妾，說白了就是個供林世子泄的件兒，哪里有什麼資格講究？

安國公府狠狠了顧家一記耳，還讓顧家沒有毫辦法反擊。

只是這也太寒酸了吧？

顧晟憋住火兒冷冷看向了趕車的車夫：“你們林家什麼意思？”

車夫忙躬沖顧晟行禮，還未說什麼喜婆子已經將顧南湘背了出來。

顧南湘也被眼前迎親的寒酸樣兒驚呆了去，一把摘下蓋頭，臉煞白。

喜婆子顧不上照顧的緒，直接將背進了馬車里，顧南湘的手死死抓住馬車的簾子看向了自家大哥。

“大哥！”

滿腹的委屈說不出來。

顧晟煩躁的掃了一眼，都是這個蠢貨將事搞到現在這一步。

如果當初不是自作主張給顧九齡設局，也不會被顧九齡反殺，敗名裂。

如果當初不擅作主張，給顧九齡在宮中設局，顧九齡也不會嫁給睿王妃。

顧南湘但凡聽話一些，現在最起碼不是顧南湘就是顧九齡嫁給太子做了太子妃，他這個太子妃的兄長，自然份地位水漲船高。

之前顧九齡沒有嫁給蕭胤那個佞之前，還是很好拿，很聽話的。

如今一切都搞砸了。

顧南湘進安國公府是最好的選擇，已經顧不得什麼簡陋不簡陋，寒酸不寒酸了。

車夫沖顧晟躬行禮道：“顧大人，我們家老太太的意思是，顧二小姐是林家抬進來的第一個小一輩的眷，總不能這麼不明不白的進門。”

“林世子在郊外林家宗祠等著二小姐呢，總得在宗祠里先祭拜一下林家祖宗，然后再回城辦儀式，您不要誤會。”

“林家宗祠的位置比較偏遠一些，我們家老太太說，盡量輕裝簡行，眼見著天黑了，還請顧大人不要再耽擱，不然路上不太好走了。”

顧晟眉頭蹙了起來，總覺得不對勁兒，可總不能霸著妹妹不放吧，況且祭拜祖宗這不是好的一件事，說明林家認同了妹妹。

他吸了口氣，沖顧南湘道：“不許胡鬧！去吧！”

“大哥！”顧南湘總覺得心里不踏實，還想再說什麼，大哥已經厭煩的不想搭理，轉走進了府中，哪里有一點兄妹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