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關于顧家嫡子顧二爺在翠紅樓里殺人的事兒，頓時在上京掀起了軒然大波。

這些日子，上京百姓吃瓜吃到撐，而且所有的瓜都是顧家友提供，保。

刑部準備三堂會審，畢竟涉及到北狄元清公主，所以這事兒算是鬧大了。

若是單單殺了一個尋常唱曲兒的歌姬，顧家還可能有花銀子擺平的機會，畢竟是相府嫡子。

可這一次死的人是元清公主邊的侍，這事兒就不同尋常了，北狄那邊怎麼可能善罷甘休。

隆慶帝也不好弄，畢竟顧康殺人被整座翠紅樓的人都撞見了，渾淋淋的從那個房間里沖了出來，眼神呆滯，表混，還一個勁兒說是他三弟殺的，這事兒誰信？

街頭茶樓到都有人在議論此事。

“聽說那顧二瘋了，還口口聲聲說他三弟陷害他，用蒙汗藥將他蒙了過去，搬到了兇殺現場？”

“呵呵！真的是瘋了！”

“顧三爺在上京口碑一向很好，為人世堪稱讀書人的楷模，怎麼會殺人？”

“倒是顧二爺經常章臺遛馬，平日里便是欺男霸，呼三喝四的，顧三爺不曉得替他收拾了多攤子？”

“這做人啊得講良心！”

“要說顧家大爺和三爺真的是倒了霉了，怎麼就攤上了這麼個嫡子？還不如顧家大爺做嫡子呢？好得顧家丟點臉面！”

“是啊！是啊！栽贓陷害也不瞧瞧往誰的上栽？”

“顧三爺聽說和姚公子在崇文樓的詩社里詩作對，一整晚都沒有來翠紅樓，哪里像他那麼惡心？”

“顧三爺怎麼會殺人？”

“就是嘛，依我看啊，平日里顧家實在是太寵顧康了，顧三爺到這個時候還替他說話，聽說親自寫狀紙替他二哥冤！”

“切！好心喂了狗哦！”

顧九齡坐在了茶樓的角落里，和九月都扮了男裝，經過上一次的慘痛經歷，這幾次顧九齡扮男裝越來越有心得。

閑話聽到了這個地步，也覺得無趣，起帶著九月坐進了馬車。

九月忙道：“主子！二爺不會是被冤枉了吧？”

“周福家的之前不是送信過來說，二爺被關在院子里打了一頓，怎麼偏偏就在昨天夜里出去殺人？”

“人不是他殺的，”顧九齡眸微冷，臉上的表多了幾分嘲諷，“就他那個豬腦子，殺人？真的是抬舉他了。”

“主子，既然二爺是冤枉的，那我們怎麼辦？”

九月是真的怕，先夫人就留下來主子和二爺這兩脈，若是二爺被死，怎麼對得起在天之靈的先夫人？

先夫人那麼好，若是看到二爺現在這個樣子，便是魂魄也難安啊！

顧九齡冷冷道：“顧康那個蠢貨被人做了筏子，只是我現在看不明白這個局，到底目的為了什麼？”

“不……不是顧家的人嗎？”九月以為是顧家人設局害二爺。

顧九齡冷笑了一聲：“不是，在顧家人眼里，顧康已經是個廢了，顧家斷然不可能自己設局害這個廢，而且還是將北狄拉扯進來，分明是要顧康死！”

“顧家人想要殺顧康，太簡單了，一杯毒酒便是，犯不著用這麼大的力氣，畢竟顧康上的價值已經不大了。”

“況且牽扯進北狄，對顧家的名聲也不好，這些日子顧家名聲本來就臭，再鬧出來這麼大的事兒，估計顧相爺不想做宰相了。”

九月越發糊涂了：“既然不是顧家干的，到底是誰對二爺下這麼重的手？”

顧九齡眉頭蹙了起來，手指輕輕著扇子下面的流蘇：“是鬼是怪，終究有出馬腳的一天，等等看。”

“那我們要不要去刑部大牢那邊通融通融？能不能救救二爺？”

顧九齡合起了扇子：“先不救，等顧家救。”

九月張了張，雖然心急卻也不敢再說什麼。

顧九齡回到了睿王府，剛將上的男裝換下，只穿了一件單，蕭胤便回來了。

他上的王爺常服還沒有來得及換下，估計是剛下朝回來，直奔的桃花閣而來。

“王爺，”顧九齡此時子也有些笨拙，走到了蕭胤的面前，踮起腳尖想要幫他將朝服下。

蕭胤高大的幾乎躬了蝦米，不讓顧九齡累。

他凝神看著面前的子，顧九齡眉頭一挑笑道：“妾臉上有東西嗎？王爺瞧得這般仔細？”

蕭胤抬起手像是對待小孩子一樣，了的臉，牽著的手坐了下來，親自拿了披風給罩上。

“有什麼事，本王幫你打聽便是，你如今子沉，人雜的地方去。”

顧九齡暗自咋舌，自己去茶館打探消息的事兒被這人曉得了。

也是想要了解一下顧康的形，畢竟欠了杜家很多，總不能坐視不管。

金枝端來熱帕子，蕭胤拿起來了手，端起熱茶輕抿了一口，微垂著冷俊好看的眉眼：“需要本王出手嗎？”

“王爺，不用，”顧九齡忙道，“我等等看，先瞧瞧顧家水深水淺，這件事妾自己來！”

蕭胤眉頭微蹙，這個人總是這麼自立自強貌似不太好吧？

他竟是有些生氣了，將茶盞重重放在了桌子上：“一個人嫁人是為了什麼？”

“啊？”顧九齡不想蕭胤的話鋒轉得這麼快，剛才還談論弟弟的事兒，如今卻突然轉到了這麼高難度的哲學問題上。

眼角了笑道：“嫁漢嫁漢，穿吃飯！”

“呵！”蕭胤冷笑了一聲，點自己的口道：“若是一個男人不能替自己的人遮風擋雨，不能替出頭，還算什麼男人，閹了算了！”

顧九齡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心頭卻有些。

自從嫁給蕭胤后，他一次次站在前，當真是個值得托付之人。

“王爺，你放心吧，用得著你的時候，妾絕對不會手！”

顧九齡舉起了拳，揮了揮。

蕭胤看得微微一愣，抬起手了的腦袋笑罵道：“小傻子！”

他臉上神冷了下來：“是北狄那邊做的局，你小心一些。”

“北狄？”顧九齡沒想到這一次顧康遇到這種事兒，居然是和有關的，可北狄明明知道和顧康已經鬧掰了，用顧康威脅嗎？不覺得可笑？

顧九齡不冷笑了出來：“怕是這一次，要讓他們失嘍！我顧九齡如今可是心狠手辣！親于我如浮云！”

蕭胤笑看著沒說話，心底卻了一灘水。

真的是個傻丫頭，明明心比誰都心善良，卻還這般掩飾！

王妃這個樣子，看起來好招人疼，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