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拔玉定定看著顧九齡,他穿著一襲玄,肩頭暈開了一朵之花,將玄染了深紫。
顧九齡眼神里的憤怒和恥辱,讓拓拔玉的心頭微微一,開弓沒有回頭箭,他既然走進了這一場博弈中,斷沒有退出去的道理。
況且……
他們北狄于男之間的關防并沒有南齊那般的嚴苛,兄長死了,做弟弟的不可以繼承兄長的家業,甚至還有兄長的人。
他是潛伏在南齊兇殘的鷹,遲早要飛回到漠北高原,帶著這麼個子回去,也是可以的,他心悅,僅此而已。
這世上但凡是他拓拔玉想要的,沒有人能逃他的掌控。
顧九齡估計也沒有想到,當初以死相拼,救下了拓拔玉這條命,不僅僅是幫蕭胤洗刷了罪名,也招惹了一個絕對不能招惹的人。
拓拔玉凝神看著顧九齡,瀲滟的紫眸里掠過危險的鋒芒,還夾雜著一點點的侵略之意。
“你也知道,這一局看似簡單,其實是蕭胤的生死局,你不想他死,對嗎?”
顧九齡冷冷看著面前的男人,手中的匕首還想再進一寸,卻被拓拔玉抬手死死攥著的手。
他的手掌雖然纖長,卻炙熱,像是火一樣炙烤著顧九齡的心臟。
“這一次,我能救他,你如果不相信我,那你應該相信赤蝎,不是嗎?”
顧九齡眉頭擰了起來,死死盯著拓拔玉:“你想要什麼?”
拓拔玉角勾起一抹笑容,紫眸里越發染了一層璀璨,像是魅至極的妖怪。
“我要回北狄了,到時候我帶你走!”
顧九齡定定看著他,突然嗤的一聲笑了出來:“蕭胤會殺了你的。”
拓拔玉臉上志在必得的笑容,對上顧九齡那雙輕蔑的眼眸后,突然一點點裂開,再沒有了之前的囂張傲。
他輕聲笑了出來:“那我們拭目以待!”
“等一下!”顧九齡看著拓拔玉問道,“你既然想要帶我走,為何還要來救蕭胤?直接將我帶走不好嗎?蕭胤一死,我這個寡婦豈不是你刀俎上的魚?”
拓拔玉笑了笑:“你以為我不想,我是怕你恨我,我拓拔玉從來不強迫他人,尤其是——人!”
顧九齡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心頭卻是麻一樣,不認為自己一個大肚婆還那麼有魅力吸引到北狄二王子一見傾心。
但是整個上京的這些權貴們,有一個是一個,都是鬼!
鬼話連篇!
定了定心思,如今救人要。
“好!我答應你!到時候我會帶著孩子跟你走!”
拓拔玉倒是有些愣怔了,沒想到答應的那麼快,隨即臉上的表認真了起來:“中原人一向信奉鬼神,我要你起誓。”
顧九齡冷笑了一聲:“好啊!我如若違背今日說的話,讓我娘家顧家全家死無葬之地,讓我爹生不如死,天打五雷轟!”
拓拔玉臉微微發沉,這個人不會真的喜歡上蕭胤了吧?用顧家起誓,怕不是到時候想反悔吧?
“顧九齡,我既然喜歡你,必然將你打聽得清清楚楚,你用顧相爺起誓,沒有誠意啊!”
顧九齡眸一閃,突然笑了出來:“好!那就讓顧九齡被人毒死,眾叛親離!”
拓拔玉這下子說不出話來,這個誓確實夠狠,可為什麼覺得怪怪的,可又說上來哪里怪,一般人發毒誓不是說我怎麼怎麼樣?還直接將自己的名字強調了一遍。
顧九齡此時有些捉急,前面的人還等著救命呢。
“拓拔玉!你到底救人不救,若是不救,別擋著我的道兒!”
拓拔玉倒是喜歡這份兒潑辣爽快,抬起手點了點自己的肩頭:“這個如何說?”
顧九齡一直都在找那個禍害了原主的渣男,不想此時渣男就坐在面前,卻不能一刀結果了,還得幫他治傷。
從馬車的箱子里拿出來自己的小藥箱,總不能當著別人的面兒,直接從空間里取東西,這些不合理的現象還是不要頻繁讓其他人看到,會出事兒的。
早就從空間里將那些重要的療傷藥取了出來,單獨放在了小箱子里備用。
此時顧九齡用剪刀剪開拓拔玉的服,拔出了匕首,療傷藥,消炎藥,還有給他打了一針破傷風的針劑。
固然這個王八蛋該死,可不能死在的手里,畢竟殺了赤蝎組織的頭兒,這輩子都會噩夢纏,被那些人追殺到老。
不過顧九齡手下的作卻很暴,帶著幾分惡毒的故意。
偏偏拓拔玉也不惱,角還滲出了一笑意,凝神看著眼前的子幫他療傷。
近在咫尺的,認真起來,好看的。
馬車外面的人等的也有些急眼了。
銘的啞被左非塵解開,他跳著腳罵了幾句,到底不敢靠近馬車那邊。
只有真正手過才明白,什麼是高手,什麼是普通武人,簡直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可小侯爺的不閑著,高聲罵道:“哪兒來的紅眼睛?”
“一向裝模作樣,怎麼現在不裝了?”
“磨磨蹭蹭我看是想要要了蕭胤的命吧?”
“還躲進了馬車里,什麼事兒見不得?”
“喂!你該不會是要非禮孕婦吧?你個……”
“能閉嗎?”林如君被這個人吵得頭疼,忍不住出言道。
銘頓時惱了,冷冷看向林如君:“呵!林大小姐,你不是該去繡花兒描眉嗎?”
“怎麼也出來湊熱鬧?”
“一個人就不要湊這種熱鬧了!”
林如君冷冷笑道:“你娘難道不是人?”
“你什麼意思?”銘頓時俊臉沉了下來,“你牝司晨!”
“你娘不也是牝?”林如君繼續冷笑。
銘頓時火了,朝著林如君沖了過去:“小爺不打人,你給我小心點!”
“哈!老娘也不打男人,尤其是你這種自高自大的臭男人……”
“你……”
“我怎麼了?你們男人能做的事,憑什麼人不能做,大家都是人罷了!”
“你怎麼不上天呢?男子保家衛國,頂天立地,你們人能做什麼,只能生個孩兒!有什麼用?”
“你也是你娘生出來的,好得人還能生個孩子,你們連孩子也生不了,子生的孩子自然是子的,你娘子生的孩子,是不是你的那就不一定了……”
“找死!”
“哈哈!來啊!看本姑娘削不死你!”
一邊的左非塵眉頭狠狠擰了起來,牽著馬躲在了一邊,死死盯著顧九齡的馬車。
留給蕭胤的時間了不多了,這些人到底在做什麼?
若是蕭胤死了,他爹娘的仇冤何時能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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