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霆被顧九齡到了這個份兒上,再說什麼也無濟于事。
顧九齡手中的籌碼太多,蕭霆已經沒有什麼可打的底牌了。
誰讓眼前這個人既無恥又強悍,關鍵還和蕭胤那廝湊了一對兒。
這夫妻兩個走在上京的街頭,連路過的狗都要躲他們遠一些。
蕭霆按照顧九齡的說法命人馬上傳出了消息去,就說顧九齡這位神醫將溫先生救活了。
此時溫先生已經被抬到了前院養著,后院因為剛剛走了水已經混不堪,需要將人抬到前面院子休養。
蕭霆不愧是拿喬作樣的高手,是命令發布下來以后,將溫先生從暖閣里抬出來,抬到步輦上,弄到前院這個簡簡單單的過程。
卻聲勢浩大,覺像是帝王出行一樣,生怕別人不知道溫先生到了前院。
顧九齡跟在了溫先生的后也去了前院。
看著面前盛大的儀仗,不得不說蕭霆是個裝十三的高手。
很快消息傳到了外面,南山書院外圍的學子頓時掀起了一片歡呼聲。
也有些學子將信將疑,溫先生畢竟歲數大了,那麼重的傷,而且是從三層高的樓上摔下來,怎麼可能馬上就好?
為首的幾個人要求進南山書院,去看溫先生到底傷的怎麼樣?
這個要求別說顧九齡,太子殿下當下便令人駁了回去。
理由很充分,溫先生剛剛服了藥,被顧九齡從地獄鬼門關里拉了回來。
可畢竟溫先生已經上了歲數,想要盡快恢復也很難。
所以在溫先生恢復的這一段時間里,不希任何人打擾到他,這個理由也足夠充分。
那些學子們誰也不敢背負沖撞溫先生的罪名,可事又是如此的奇怪,他們總要等到一個結果才是。
不然耗費了一晚上來到南山書院,難道就是為了來看戲嗎?
溫先生是他們天下學子的臉面,如今被人設計陷害,這算是狠狠打了整個南齊讀書人的臉。
這些學子們已經心中有了計較,今晚不管是什麼樣的結果,他們都要等到一個結果,只想給溫先生討回一個公道。
雖然太子殿下傳出話來讓這些圍著南山書院的學子速速回上京。
畢竟春闈在即,若是學子們這邊再鬧出點什麼來毀掉的是南齊的臉面。
這普天之下大概統治者最頭疼的其實不是武將,而是這些讀書人。
稍有不慎,這些君主就變了歷朝歷代唾棄的昏君,永世不得翻。
果然他們對讀書人還是比較寬容的,看著外面大批的學子并沒有離開的意思,太子也是一個頭頂兩個大。
總不能將這些人統統清出去吧?
這黑的一大片,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了。
這麼多人一起出來鬧事兒,若是強行鎮到最后怕是不好收拾。
顧九齡跟著溫先生到了前院,稍稍安頓了幾句,便一臉疲憊的從院門走了出來。
顧九齡剛走出門,迎面便看到一些臉焦急的奴才站在那里候著。
其中一個人頭發花白,顯然是跟了溫先生很久的家丁。
不過此人站都站不穩,拄著拐,此時哪里能照顧得了溫先生,這個老人他自己都需要人照顧。
顧九齡好說歹說將這個老人勸了回去,剩下的人便草草分配了看守院子的人選。
顧九齡隨即回到了自己住著的客院,在外人看來顧九齡神憔悴的很。
顯然剛才救溫先生很累很累,需要找個時間休息一下。
顧九齡走了之后不久,蕭霆也帶著人從另一個門口走了出去。
一時間前廳也只剩下了幾個太子府帶過來的護衛。
即便是跟在瑞王府后的那個丫頭也從里面一起走了出來,所有人都極度疲憊,都已經熬到了極點。
外面的那些學子們此時走了這麼遠的路,又不能進南山書院里查看溫先生的況,大家挨挨靠樹坐了下來,一個個不閉上了眼睛小憩。
又大約過了一個時辰。
一個年輕的小廝提著一只食盒疾步走了過來。
那小子張誠,正是之前從太子府出來的,是太子殿下送給溫先生的奴才,幫忙照料溫先生的飲食起居。
張誠之前跟著太子殿下左右,蕭霆瞧著這個人為人事頗為機靈活潑。
又想到溫先生住在南山書院,年事已高,即便是邊有些心腹也已經上了年紀。
故而又撥了一些年輕的留在溫先生邊服侍,張誠就是其中的一個。
因為張誠從太子殿下的東宮出來的,故而與東宮的這些護衛也悉。
此時那些護衛被冷風吹了這麼久,神也有些僵冷,只盼著能等來第二天皇帝下個什麼旨意將這件事了結了,他們也好回去差。
張誠忙上前一步笑道:“各位大哥們。過了這麼久都了,了吧?”
“大家也都是為了溫先生的事兒,忙來忙去很辛苦的。”
“之前擔心溫先生扛不過這一次,不想活了過來,咱們喝酒慶祝慶祝。”
其中的一位護衛一聽到酒這個字兒,眉頭不微微一皺:“酒就算了,給咱們弄點好吃的就行,都已經好幾個時辰沒有筷子了。”
“是啊,是啊,張誠你好歹也是跟在溫先生邊的人也算是個管事的。這……這麼冷的天兒,也總得給我們做點熱乎的吃食不是嗎?”
溫先生被顧九齡救活的消息傳出去后,即便是下面的這些人繃的神經也稍稍有些松散。
這已經又過了一個多時辰,天還沒有完全亮,是黎明前最黑乎乎的那一刻。
這些護衛因為已經了深秋,穿的服因為當時走得急,也并沒有加厚一些。
一個個頂著夜在這深山里當差,哪個不是凍的只打哆嗦。
此時看著張誠提著酒來,臉上神和了幾分。
張誠將那些鹵端了出來,又拿出來一壇子上好的酒放在了桌子上。
那些凍的直打擺子的護衛,哪里還顧得上什麼,開開心心將張誠遞過去的熱菜熱飯接過來。
還有剛剛溫過的熱乎乎的酒,通通接了過去,拍開壇子上的封泥與幾個守門的兄弟紛紛喝了下去。
張誠忙陪著笑給這些人敬酒,誰也沒有落下。
一時間前院里護著溫先生的幾個護衛喝著酩酊大醉,是靠在了墻角昏睡了過去。
借著昏暗的八角宮燈,張誠眼底掠過一抹消殺,隨即朝著暖閣的門溜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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