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促的腳步聲踏破了會館正堂的寧靜,凌風站定在了正堂的門外。
“王爺,王妃娘娘!”
顧九齡和蕭胤正在吃早飯,江南的糯米熬制的米粥香氣撲鼻,配上幾樣小菜倒也可口。
蕭胤停下了手中的筷子:“進來說!”
凌風忙躬走了進來:“回稟王爺,顧南湘……死了!”
顧九齡站了起來:“我去瞧瞧!”
凌風忙道:“王妃娘娘,那個……死相有些難看,是被鄭妍一刀刀切碎了的……”
顧九齡臉上的表頓時搐了一下,剛吃的飯怕是要吐出來。
蕭胤按住了的手,站起道:“你留在這里,我去看一下。”
如今鄭妍的兩個要求都滿足了,那本賬冊也該是出世的時候了,若是再玩兒他,他蕭胤這一次對絕不容。
顧九齡這個丫頭雖然聰明,可到底心,這種事他來比較合適。
蕭胤帶著凌風走了出去,顧九齡想了想還是算了,那個畫面會讓做惡夢的。
不多時蕭胤走了進來,果然臉不好看,估計剛才看到的場景委實有些震撼。
“王爺?”顧九齡早已經穿好了服,上披著一件斗篷。
蕭胤沖顧九齡低聲道:“走!去鄭家!”
顧九齡神一愣,曉得鄭妍說出了那本賬冊的下落。
顧九齡跟著蕭胤乘著一輛不起眼的青帷馬車沿著揚州城的西城路行了過去,不多時便到了鄭家。
鄭家被江湖悍匪滅了滿門后,整座府邸幾乎是門可羅雀,蕭條到了極點。
短短幾個月的時間,院子外便長滿了荒草,看著目驚心。
顧九齡抬眸看向了門庭鄭家的匾額,大門上著揚州差的封條,
雖然是白天,卻也顯得鬼氣森森,還能聞到腥的味道。
蕭胤打了個手勢,凌風忙帶人上前一腳踹開了鄭家的大門。
一陣灰土順勢而落,刺鼻的味道撲面而來。
即便是兇殺案過去這麼久,依然能聞得到腐敗的味道。
蕭胤抓著顧九齡的手走進了院子,院子里的草已經長得很高了,偶爾會有不知名的小鳥和老鼠沿著荒草路倏忽而過。
顧九齡被狠狠嚇了一跳,蕭胤的手更是了低聲道:“不要怕,跟在我后。”
兩個人沿著穿廊走進了正堂。
正堂對著的還有一個戲臺,鄭家在揚州也是有些地位的,不過比曹家的規模稍微小了一些。
正堂里的桌子橫七豎八倒了一地,甚至墻壁上的壁畫都被取了下來。
那些珍貴的玉和擺設,更是被洗劫一空。
顧九齡暗自唏噓,好端端的一家子人居然落得這般下場。
那曹家人死個十回八回都不為過。
蕭胤給凌風打了個手勢,凌風此番讓跟隨而來的手下在二門等候,凌風隨即守在了廳堂的門口。
顧九齡抬起手了一把桌子低聲道:“你看這些灰很淺,那邊的桌子上面都沒有灰,可見有些人經常來這里找東西。”
蕭胤點了點頭:“是啊,連墻上的壁畫都沒有放過,可見這幫人找的還算仔細,你瞧那邊。”
墻,有人甚至將半堵墻都刨開了一個窟窿,顯然是想要找什麼東西,每個房間都是如此。
顧九齡被蕭胤牽著手像是在參觀這座兇宅,沿著穿廊又走到了后面的花園里,更是連假山都被人刨開了半邊。
顧九齡吸了一口氣:“好家伙,曹家人這是將鄭家里里外外都清洗了一遍。”
蕭胤拉著顧九齡的手,直接來到了后花園的一棵樹前。
樹上掛滿了祈福的牌子。
這株柳樹看起來有些年月了,樹梢上吊著的祈福用的木牌,迎著風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音。
顧九齡一愣,難道那賬本藏在這里?
怎麼可能?這也太明顯了吧?
外面的人走進這里,第一眼就會看到這棵樹,以及樹上大大小小的牌子。
蕭胤抬起手,將正對著門口的那幾枝條拽了下來,隨后將上面的牌子一把拿了下去。
顧九齡看向蕭胤在手中的幾塊牌子,不愣在了那里。
蕭胤一塊一塊的翻看著,突然將其中的一塊解了出來,那幾塊隨便丟到了地上。
他摳開殼子,里面出了一枚古銅的鑰匙。
隨后蕭胤又走到了月門的旁邊,門口有幾塊兒太湖石。
若是尋常人經過,本不會注意。
蕭胤突然將那鑰匙進了一塊不起眼的石頭中,隨即咔的一聲,那石頭居然裂開了兩半,出了一個金楠的盒子。
原來那石頭是假的,里面中空。
蕭胤將里面的盒子打開,出了賬冊,還有一個油紙包。
金楠的盒子上面還涂了一層藥,正是防防腐的。
“好家伙,居然藏得這麼深。”
顧九齡不低聲驚呼了出來,他們一直找的東西就在眼前的這棵樹上。
抬起手就能抓到,而且這石頭也是普通,誰能想到路過的一塊石頭,還有樹上掛著的那些不起眼的祈福牌子,居然竟藏了驚天的。
想一想當初曹家人不止一次的經過這棵樹,也不止一次的路過這塊石頭,就是沒有停下來去看看。
顧九齡都佩服鄭家人藏東西的厲害之,不過此時也顧不得這些。
那本賬冊他們兩個簡單的翻了翻,蕭胤越翻越是臉沉了下來。
這江南的曹家果真是過分,不僅鹽稅方面稅稅,還有一些見不得的事,都在這賬冊上記得清清楚楚。
顧九齡突然發現一個問題,點著賬冊道:“王爺,您瞧。”
蕭胤忙看了過去,這才發現這一本陳年舊賬最后有幾行小字記載,幾年前七殺谷大戰,曹家曾經向七殺谷那邊運了一批糧食。
兩個人頓時都愣了一下,當年七殺谷運送軍糧的任務是給獨家的,現在為何又變了曹家?
如果真的是曹家運過去的,并且摻雜了死老鼠,那杜家運到七殺谷的又是什麼?
兩個人同時看向了對方,隨后拿起了一邊的油紙包。
蕭胤將油紙包一層層打開,出了里面的東西,看清楚后,夫妻兩個齊刷刷變了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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