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蘇南卿選擇了自己,霍均曜心裏鬆了口氣。
他看向顧塵修,忽然開了口:「我們要聊很長時間,顧先生要麼先找個地方休息一下?」
顧塵修聽到這話,一雙略顯憂鬱深邃的眼神看了蘇南卿一眼,就垂下了垂眸,在走廊上隨便找了個椅子坐下:「不用,我在這裏等你。」
霍均曜:「……」
在這裏等,讓他們怎麼能靜下心來好好聊天?
偏偏蘇南卿覺得今天把話都說清楚好的,於是點了點頭:「好。」
接著,就和霍均曜進了包間里。
五十俱樂部,是京都最好的俱樂部。
很多人談生意都在這裏,隔音效果非常好,兩個人進包間,外面的聲音就聽不到了。
蘇南卿在包間里的沙發上坐下,看向霍均曜:「霍先生,你……」
話沒說完,霍均曜就皺起了眉頭:「蘇小姐,那個婚約的問題,你是不是應該先解釋一下?」
蘇南卿微微一愣:「什麼?」
霍均曜垂著眸,耳有點紅,可他還是著頭皮開了口:「你這麼關心我的問題,是因為對我有點意思吧?既然這樣,我總不能允許我給機會的人,腳踏兩條船。」
蘇南卿:????
正要反駁,霍均曜再次開了口:「蘇小姐在揚城時,就頻繁與我的兒子接,回到京都后,又幾次三番接近我,打聽我的事,這一切都應該是我理解的那個意思吧?畢竟,除了這個理由,應該沒有其餘的了吧?」
蘇南卿:!!!!
以前就知道霍均曜自,總以為接近他的人都是喜歡他,可今天的他給自己的覺不一樣了。
他就好像是在給擺事實、講道理,目的是為了說服,的行為傳達的意思的確是喜歡他?
蘇南卿皺起了眉頭。
仔細回想一下,假設他不知道兒子是自己的,那麼這段時間的所作所為,的確有些出格了。
對這個男人有了過多的關注。
況且現在否認的話,會顯得有些過於奇怪吧?
蘇南卿一時間沒說話。
霍均曜那雙黝黑漆黑的眸子盯著。
必須一上來就蓋棺定論,否則的話,這人指不定要跟那個未婚夫跑了!
他眼角的淚痣晃了晃,霍均曜就垂著眸繼續道:「你不說話,就是默認了,蘇小姐,我說的沒錯吧?」
被無奈的蘇南卿只能默默承認:「……算是吧。」
看了蘇小果一眼。
蘇小果也默默瞅了一眼,唉,媽咪這種只會睡覺的人,沒想到有一天也要為這個家庭做出貢獻了,真是難得。
霍均曜見出不太願的模樣,拿起手機,給周朗發了一條信息:【查一下顧塵修。】
發完這條信息后,他這才放下手機,認真專註的開了口:
「嗯,看在蘇小姐喜歡我,而我也願意給你這個機會的份上,那麼接下來,對於你提問的問題,我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還請蘇小姐提問。」
「……」蘇南卿一雙杏眸無語的看了看他,角了。
不過好不容易有了這個機會,直接詢問:「霍先生,請問你認識小實的生母嗎?」
霍均曜定定看著,漆黑深邃的眸閃了幾下,他這才開了口:「不認識。」
蘇南卿疑了:「那你為什麼如此討厭小實的生母?」
霍均曜繃住了下。
他看著面前的茶幾,面變得有些嚴肅,當年的事,其實他誰也沒有提過,因為那會揭他心的傷疤,可此刻他明白,如果他不說個清楚,怕是和蘇南卿很難相認。
想到這裏,他淡淡開了口:「五年前的4月7日,我接到了一個電話,對方聲稱是我兒子的母親,讓我給準備一千萬元,會告訴我我兒子在哪裏。」
一千萬……
蘇南卿皺起了眉頭,詢問:「然後呢?」
霍均曜聲音很低:「我當然不信,因為我除了有一晚沒有記憶外,從未過任何人。」
蘇南卿的手不自覺的攥了,心底的焦急讓重複詢問:「然後呢?」
霍均曜察覺到嗓音里的抖,這才再次緩緩開了口:「然後我掛了對方的電話,或許是察覺到從我這裏拿不到錢吧,就直接給我發了一個定位,說孩子在那裏,如果我不去領,孩子就會被悶死。」
悶死……
哪怕知道霍小實安然無恙,可蘇南卿還是覺得呼吸困難。
忽然想到那天監聽了蘇宏瑞的手機時,他說的那句話,他親手把孩子埋了……
剛想到這裏,就見霍均曜眼神冷下來,「我當時剛好經過揚城,覺得事有些蹊蹺,多跑了一趟,果然看到了剛生下來沒多久,被埋起來的小實。」
蘇南卿噌的站了起來,攥住了拳頭,胳膊都在發抖,「他那時候,怎麼樣?」
霍均曜抬頭看向了:「他那時候,已經沒有了呼吸。」
蘇南卿瞳孔猛地一。
霍均曜聲音依舊沉沉,「我把它從土裏挖出來,孩子口腔里,鼻腔里全是塵土,幸虧我隨帶了家庭醫生,及時給孩子做了人工呼吸,醫生說,孩子被埋了大約二十多分鐘了……再晚幾分鐘,就不可能會救回來。」
他說到這裏,心也沉悶起來,心底升起一煩躁和怨恨:「小實後來被查到輕微自閉癥,心理醫生說,也是因為那時候的事造的,他雖然那時候沒有記憶,可太沒有安全。」
霍均曜說話時,眼神直勾勾看著蘇南卿。
兒子從小弱多病,每一次生病,都會讓他對小實的生母更多幾分怨恨,那個人為了錢,是真的沒把兒子的生死放在心上。
他恨不得小實生母去死。
可從知道兒子的生母是蘇南卿的那一刻起,他就在懷疑當年的事了,他看著蘇南卿:「蘇小姐,你怎麼了?」
蘇南卿看向了他。
在知道真相后,為小實心痛的同時,也鬆了口氣,終於知道了原因,那麼這一切,就都可以談!
定定看向霍均曜:「當年的那個生母是有苦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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